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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话甚低语调及其功能——兼论语气词“啊”“吧”的性质(6)


    2.2 甚低语调的分布
    2.2.1 甚低语调与句子的功能类型
    就我们的初步观察而言,甚低语调通常用于无标志是非问句,一般不用于陈述句,一般也不用于特指问句、选择问句、反复问句、带“吗”的是非问句等有标志疑问句,除非需要表达特殊的情感语气。在是非问句中,甚低语调常常用于回声问句,如例(7),但也可以用于非回声问的一般是非问句,如例(8)。
    (7)A:那谁王杰上初中了吧?
    B:王杰工作啦。
    
    B:技校毕业了。
    A:嗬,这一晃儿!
    (8)A:欸,那红黑格布你还要不要了?
    B:要啊。
    A:要哈?
    
    A:没说呀。
    B:哟,我给忘了。
    回声问是一种特殊的是非问句,其“特殊之处在于它不是问客观世界的有关信息,而是就话语本身发问”,[5]2典型的回声问是重复对方话轮的话语或部分话语来构成问句,例(8)中“妈没跟你说呀?”显然不是就对方话轮的话语本身提问,而是就现实事件提问,因此并不是回声问。可见,北京话甚低语调既可以用于回声问,表达对对方话语本身的提问,也可以用于一般是非问句,表达对现实事件的提问。
    2.2.2 甚低语调与句末语气词
    赵元任先生(1968)认为北京话这种甚低语调“通常跟语助词‘啊’一起用”来表示求证。[9]55,663据我们对北京话口语的观察,从同现关系上看,这一看法是基本符合事实的,甚低语调的确常常跟句末的“啊”同现,但这并不意味着甚低语调不能独立负载疑问信息,因为尽管甚低语调常常会与句末的“啊”同现,但也不是必须如此,不带任何句末语气词的是非问句也可以用甚低语调来表达疑问语气,如上文所举例(3)-(6);在下文中还可以看到,是非问句中的甚低语调也可以跟句末语气词“吧”同现。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