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 重走玄奘之路 《穿越玄奘西游》自序 彭绪洛 玄奘是我国唐朝时期的佛学大师,以佛学造诣闻名于世,但在我心目中,他还是一位伟大的外交家、翻译家和探险家。他用一生的时间,开辟了一条由信念、坚持和智慧浇铸而成的求知之路。他一生的传奇故事,至今还在流传。 出于对玄奘大师无限的崇敬和敬仰,我曾多次徒步大师西行取经之路(部分),以及东归回程之路(部分),我想用自己的身体力行,去亲身感受大师当年的艰难苦辛,去体验大师一路难言的孤寂;想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离佛更近,离大师更近。 第一次行走是2009年10月底,我从敦煌以西的戈壁出发,一直向西行走,这段路就是当年玄奘大师险走五烽之地,他在这里两次被擒,最后都化险为夷。 我行走在这段戈壁上时,白天要经受三十五度左右的太阳照射,晚上温度却又降到零度以下,早晚温差极大。中间还要穿过一段雅丹地貌,雅丹地貌是较松软岩层在大自然疾风暴雨的漫长风化中,形成的一种典型的风蚀性地貌。其岩石多形成于距今约几十万年前湖泊砂泥质沉积物,颜色呈灰色、灰绿色和土黄色,有着古代河流和湖泊的明显特征。 雅丹地貌里有一段著名的雅丹魔鬼城,里面的岩层高而长,最长的岩层有五公里之长,也就是说,一旦陷入岩层中,想找到下一个出口就得走上五公里的路程,而且地貌相似,没有明显的辨识物,很容易迷路而走不出来,这种可怕的迷宫是不能轻易进的。 我背着沉重的背包,挥汗如雨地翻过一座座的沙丘,每翻过一座,就绝望一次,因为沙丘的前面还是沙丘。在沙漠中行走,良好的心理素质尤为重要,否则可能身体还没有倒下,心理提前崩溃了。 这次行走四天左右,总行程在一百余公里,第一天行走四十公里,后几天每天递减,即使如此,我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最后完全是凭着坚强的毅力和恒心坚持了下来。 第二次行走是2010年10月初,我去穿越号称“死亡地带”的罗布泊,去考察千年前的文明古国楼兰。这次我们从乌鲁木齐出发,经过火焰山和高昌故城,最后从鄯善县进入一望无际的大漠。 这其中有一段路程,就是当年玄奘所走的八百里莫贺延碛,他在这里错过了野马泉,水袋也掉在了地上,最后四天五夜滴水未进,以致产生幻觉,命悬一线之际,奇迹发生了。他的这段遭遇,让我不由感叹,也许冥冥之中他的行为感动了苍天和佛主。 我们虽然是运用现代交通工具和电子设备,但在罗布泊仍然多次遇险:迷路、暴胎、中暑、落单、脱水、流鼻血,这里面的每一种情况,在罗布泊都是致命的危险,所以我们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最后才从罗布泊和楼兰古国惊魂未定地回来。 一路的辛苦,自是说不完道不尽。暂且不说每天风餐露宿,暂且不说一路的颠簸,光想想这个区域几千平方公里没有补给,全靠我们自己自带汽油、水和食物干粮。为了节省汽油,再高的气温我们都不开车上的空调,只是开车窗吹着自然的热风,最后是满车满身的灰尘和汗味。为了节省水,我们每天不洗澡,所有水只能保证基本的饮用。白天要抵挡高温炎热,晚上还要抵挡寒冷,这已经让一般人吃不消了。 这种苦不经历一次是永远无法体会和理解的。经历一次后,也是一辈子不会忘怀的。 玄奘大师东归回来时,正好走的就是楼兰古国,但他经过这里时,楼兰已经没有了人烟,整个罗布泊区域已经是一片不毛之地。这些经历玄奘大师在《大唐西域记》里有详细的记载。 我们在科技发达的今天重走玄奘之路,还如此的辛苦和危险,这样就不难理解,当年玄奘大师在西行和东归的路上,遇到的危险和困难,远远超过《西游记》里所提成的八十一难。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不顾生死,勇往直前,最后坚持了下来,也成功载誉而归,成为蜚声海内外的一代得道高僧。 第三次再进西北大漠,是2013年7月,这次我是受上海熙华国学堂和招商银行等机构的邀请,以随行专家的身份参加他们组织的“玄奘之路,戈壁徒步行修之旅”的活动。 在徒步穿越过程中,白天我给大家领读梁启超先生简版的《少年中国说》,并把我创作的儿童励志探险小说《少年冒险王》作为礼物送给随行少年们。 晚上安排我给大家做《玄奘西游》的主题讲座。因为创作《穿越玄奘西游》的需要,我专门研究了玄奘法师真实的历史,并且手写了厚厚的几本笔记和资料。拿着自己的手写笔记,在吹着阵风的戈壁上给大家讲玄奘的出生、成长以及西游的故事,和众人一起领略玄奘大师当年西行的壮举和坚忍不拔的精神,去感受什么是沧海桑田,什么是心灵的自由 ,什么是极致的纯净。 三次重走玄奘之路,我用身体和心灵去感受了大师的部分经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所以我又反复研读了《大唐西域记》和《大唐大兹恩寺三藏法师传》等书籍,我在用心去走近玄奘大师。 每次行走之后,我感觉脚步越走越重,心,却是越走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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