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缘到前沿 编辑部推荐语 《天涯》自1996年改版以来,虽经历世事变迁,却始终以道义感、人民性、创造力作为办刊宗旨。正是如此,才造就了《天涯》的精神与使命。 时间变了,《天涯》的精神始终未变。海南这片土地孕育了《天涯》,这是一个边缘与前沿的存在。《天涯》时时刻刻从边缘处重新出发 ,朝向前沿,也是朝向未来。 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天涯》力图求新求变。《天涯》2023年第2期的“自然来稿里的文学新人”小辑,七位青年作者的八篇小说,都是从纸质来稿和电子邮箱发掘的。在这些小说中,编辑看到了“文坛陌生的新人”具备的自由精神、奇僻思想、锐敏直觉和活泼生命。这些青年作者的文字,似乎回应了李大钊在《青春》一文中的这段话:青年之字典,无困难之字,青年之口头,无障碍之语;惟知跃进,惟知雄飞,惟知其本身自由之精神,奇僻之思想,锐敏之直觉,活泼之生命,以创造环境,征服历史。 同时,我们的微信推送这个小辑的小说时,将采取闭环互评的方式,即后一位作者评前一位作者的小说,第一位作者评最后一位作者的小说,形成闭环。这样做是为了让这些青年作者互相发现各自的长处和短处,同时也让读者多一个进入文本的视角。 今天,我们推送李晨玮的小说《燃烧》和他的创作自述,同时附上巫宏振的短评。 李晨玮创作谈 写作是一个留存记忆的过程,它给了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时常想,倘若我不接触文学,不尝试写作,淹没在岁月尘埃中的点滴将永远没有被拾取的可能。当我以写作者的姿态回溯过去,总能发现某些场景仍旧具有真实的温度和细腻的质感。 一切过往都亘久地存在于历史长河中,我们身处其中时,或许只顾着经历而忘记了感受,非得是经过时间的洗礼和人事变迁之后,那种久违的顿悟感才会突袭而来。只不过此刻的顿悟是错位的,你拥有了当时欠缺的思考和体悟,却失去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好比输掉了一场争吵,过后很久才想起来,我应该这么骂他才是。但这种错位的好处在于,它使你可以在相对客观的立场下将一件件珍贵的素材记录在案,从而保证它是完整、独立且主动地走入小说的。尽管在书写的过程中,有些东西被模糊、夸大、隐匿,甚至反转,但无论怎样,我所构筑的精神世界未曾改变,我知道它正在迂回地走向理想中的真实与自然。 巫宏振评李晨玮小说《燃烧》 对写作者来说,他的文字里大多会记录这两个记忆:故乡与童年。无论他身处何处,这两个记忆都会与影随行,影响着他创造自己的精神领地。故乡在山西、现居湖南的李晨玮,他的这篇小说《燃烧》,写的是就故乡与童年的故事。李芸与李东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但是家庭不同,身份不同,命运也就各不相同,单亲家庭长大的李芸没法跟同龄人那样上学,从小就跟着父亲干活养家,在周围人的嘲笑中长大,她成了村里的另类,穿着打扮也是另类,她在寻找身份认同,深知与李东凯有缘无分。与李东凯一次舌吻之后,李芸离开家乡,出去闯荡,便与李东凯失联了好几年。李东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考大学,毕业出来工作。这些看似正常的日子在李芸那里却是遥不可及的,她被社会磨掉了童年时的纯真,变得很会耍嘴皮,骗人,甚至有过想要拉最好的朋友李东凯进入传销组织。李东凯不忍其扰,将其删除。可是冥冥之中,李芸与李东凯有着某种割舍不断地情谊。后来,李东凯知道李芸疯了,被关在老家的磨坊里。此时,李芸的记忆只有童年时的纯真画面,只与李东凯有关。而李东凯却对李芸有着某些偏见与排斥。最终,李芸获得救赎,但不是在李东凯身上,而是在一场大火中把自己燃烧获得的。这就是李芸的悲剧,家庭悲剧,感情悲剧,命运悲剧。李晨玮在记录他的人物的悲剧故事时显得很克制与冷静,相当沉稳,他正在创造他自己的精神故乡。无论这个故乡在他的记忆里是残酷的还是美好的,都存在着多种阐释,毕竟记忆是不可靠的,但是他用文字记录下来的那些记忆终会定格下来,成为永恒。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