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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出口的告别

http://www.newdu.com 2022-05-31 中篇小说选刊(微信公众 张玲玲 参加讨论

    《告别之年》写于2021年2月,迄今又过去一年,困难正加剧,问题愈庞杂,但在应对上我们仍进退失据。严峻的现实不可能不对创作者形成明确、痛苦的刺激,但小说处理材料的方式跟新闻有着较大的区别。对于一个进行中的时间,对于一个尚在发生的事件,如要处理,有时只能选择一些较为迂回、缓慢的办法,而这一迂回可能就跨经了十多年的时间,如此才勉强形成一个观测的距离。这十多年也是我们这代人从青春期进入成人期的过程,是从独特走入普遍,具体沦为抽象,声音成为数字,或者说,即便是数字,也是从大数到分子的过程——哪怕前者也只是幻象,但今天显然更加难以捉摸——这是内外多重因素所致,在算法和疫情围剿的今天,降格、简化之感受可能更为强烈。
    虽然从非虚构转至虚构,从公共场域转至私人空间,但很多时刻,我写作的初衷和做新闻时并没什么特别本质的区别,还是希望能从个人的角度提供一些观察、记录和思考,探究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何会发生。或者说,不止于发生,还有事物的流徙,折损及消失。但在路径、方案的探求上,在观测位置的合理性与正当性上,乃至观察、记录的完整、深度及有效性上,我更多感到的是真切、深彻的无力。
    巴列霍有首诗写得很好:
    一个人肩上扛着面包走过
    看了他,我怎能再去写我这样的人?
    另一个人坐下,搔痒,从腋下
    捏出一个虱子并把它掐死
    看了他,我还有什么勇气去谈精神分析?
    又一个人手持棍棒走向我的胸膛
    看了他,我怎样把苏格拉底对医生讲?
    一个跛子走过,用胳膊倚着一个儿童
    看了他,还能去读安德烈·布勒东?
    另一个人冻得发抖,咳嗽,吐血
    看了他,还能提起痛心的我自己?
    另一个在污泥中寻找骨头、果皮
    看了他,我还能再去写无限的天地?
    一个泥瓦匠从屋顶跌下来死去
    他已不再吃午饭
    看了他,我还用更换转义词和比喻?
    ……
    我对诗句感同身受。文学能在多大程度上介入、改良人的生活或是社会现实,可能持悲观态度的占了多数,但另一方面,我自己却是文学确凿的获益者。我一次次从中受益,也因此认为对世界应提供我所得到的与之近似的东西。作者总得提供点什么。让·热内说,最好的艺术是连接缀满死者的远古之夜,是馈赠给不计其数的死者的。但我想,具体给死者、同龄人或是给孩子,从难度和意义来看,其实大差不离,重要的还是在赠与本身。
    小说写作前期,我一直在反复阅读波拉尼奥的《遥远的星辰》,胡安·加夫列尔·巴斯克斯的《坠物之声》以及尤迪特·海尔曼的《夏屋,以后》。如果要在这些文本中寻找一种共性,非常宽泛地说,可能他们书写的都是一个正在逝去的世界以及销声匿迹的一代人。这些男性、女性在非常年轻的时候,相遇汇聚,又匆匆别离,彼此之间很难界定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不过从另一角度而言,界定本身也没那么大的必要性。小说中的叙述者和被叙述者也一样,关键不在于二者关系的界定和确立,而在于光晕和含混,在于拓开的心灵空间以及折射的情感色相。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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