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王大为著 刘平译 《兄弟结拜与秘密会党——一种传统的形成》 商务印书馆 2009年6月第一版 ![]() 明清时期著名的民间社团天地会就起源于福建 人口流动带来的社会问题 如果我们暂时超脱一些,想象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了地球、脱离了现实环境。不妨设想自己当了最高统治者,此时你认为处在什么样状态的老百姓最容易统治管理?我会想:第一,人都是单个的,而非抱团的,作为单个人比抱团儿的人好治理。人们把这概括为分而治之。第二,静止的而非流动的,静止不动的人比四处流动的人好管理。如果老百姓都像一棵棵树一样种在地上,平常站在高处检阅一下,良莠自在目下,砍伐莠树,培植良木,十分惬意。仿佛辛稼轩词中写的“老合投闲,天教多事,管领长身十万松”一样,省心省力,又赏心悦目。可惜的是到了十八世纪,这两项都很难实现了。特别是在东南沿海地区,生存压力与环境的变迁,使得一批又一批的老百姓“抱团儿”(用当时的法律术语说是“结会树党”)向未开发地区、人少地多地区和海外流动,这样才能生存或者说生存得好一点。这种正常的流动是清统治者不愿意看到的,于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便发生了无穷的争斗。 满清统治者看到“结会树党”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予以打压,形诸律例,而且都是重刑,动辄“斩立决”、“绞立决”。皇帝亲自督催(乾隆特别积极,多次惩办打压不力的官员),最终把“兄弟结拜”“打压成”活跃的、播散性强大的秘密会党,从而波及南半个中国,并成了清代乾嘉和乾嘉以后最重要的社会问题之一,甚至是清朝灭亡重要的推力。 加拿大学者王大为的《兄弟结拜与秘密会党——一种传统的形成》就用中国东南福建的兄弟结拜组织和1780年代的林爽文起义,说明推动这些武装反抗、并真正能够威胁到清王朝安全的最根本的原因,不是社会流动和结会树党以及由此产生的信仰,而是他们的现实生活处境。清统治者认为给他们带来无穷麻烦,因而要竭力打压的“结拜”、“创社树党”,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统治者自己“与风车作战”式的打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