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在修订中重读此书,依然让我心起波澜。 回想起来,此书的创作动念于10年前,而出版则是在3年后的2012年。如果我们能够让眼光超越现实,而从未来对现在做一个历史的观察,那么应当会认可这样一个判断:2012年必将是中国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一年,因为中国共产党十八大的召开和它给国家政治、经济、社会各方面带来的全新进步。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重读此书的心境与之前是截然不同的。之前、之后各是什么样的心境?不言而喻。如果要说,那会是另一本书。 意大利历史学家克罗齐有一句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如果那些已经远离当代的历史仍然展现出它对现实的影响,那么它就跨越了时间的长河而回到现实,成为当代史的一个细胞、元素甚至是重复的片段。所谓国事如家事,历史也是现实。我们听说过的那些帝王将相或是英才俊杰,在如今就是有能力影响国家和社会发展的党派、群体和人士;书本里记载的乱世炼狱或是盛世太平,即使今天的我们未必都经历过,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探究它们的社会原因和历史规律而加以规避或借鉴吗?东晋的王羲之也有一句名言:“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现实就是历史。两位哲人的话,其言殊异,其旨归一。如果我们能够选择身处的时代,我们一定要生存于这样的当代,而不要成为那样的往昔。 我不是历史的专家,我只是历史的读者。我写这本书的出发点,与克罗齐和王羲之无关。我只是认为,读历史是一定要与现实呼应甚至共鸣的,否则这历史就是白读了。至于呼应、共鸣的深浅如何或是畸正与否,那是另一个问题,如果要落在纸上、写在书中,就让读者去体味和评判吧。 这本书的书名,修订前的第一版是《清风有骨》,其实我更爱这个名字,虽然我也知道它有些孤冷,让人不太容易接近,所以改为现名。书的名字如同人的相貌,如果能让读者因为书名而更愿意接近此书,同时又不至于改变它的内在品质,我是乐于接受的。更何况,现在这个名字也能够准确地表达此书的一个观点——范仲淹和他的时代,的确深深地影响了国家的命运,无论是那时的当代史还是未来史。 有些历史自成为历史之后,就被掩没于尘埃之下,不知踪迹,其自身甚至也几近于成为历史的尘埃,它们在克罗齐看来不是“真正的历史”。而范仲淹和他的时代,应当是我们国家和民族永远的、清晰的“真历史”。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