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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颙《风眼》创作谈:回望来路

http://www.newdu.com 2020-01-14 《长篇小说选刊》 孙颙 参加讨论

    一九六八年秋天,我离开上海中学,去崇明农场,成为知识青年,至今,五十余年飘然而过。
    五十年间,除了在乡下的十来年,以及后来在华东师大中文系学习的四年,主要的岁月,迷失在出版这个行当里。奇怪的是,我写过几百万字的小说,其中,描写知识分子生涯的故事不少,竟然一直没有涉及出版编辑领域,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避开了自己最熟悉的专业。
    小说关心的目标是人物。人物活动其间的三百六十行,则是演绎故事和人物的舞台。既定的舞台,适合特定的对象。我关注知识分子群体,选择出版作为创作背景,应该是如鱼得水般天然,为什么会刻意回避?
    没有轻易使用这方面的素材,说明我的珍惜。
    前辈说过,“编辑是杂家。”
    杂家者,知识丰富繁杂,为其一。其二呢?在我看来,性格的色彩斑斓,因其工作特性,在所难免。这样说,既无贬义,亦非自吹自擂,仅仅是如实表述。从与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广泛性考量,从自身队伍的五花八门分析,与编辑行当比较相似的,当如律师和医生之类。若干著名的小说,正是繁衍在后面这两个专业的田园中。那么,为啥特性相近的编辑行当,关于它的文学故事却不容易构建呢?
    思来想去,并非人物的复杂或趣味欠缺,从万千编辑之中,你可以发现知识分子所有的色彩,金色、蓝色、红色、灰色,应有尽有;不过,对照小说的诸多要素,难以寻找的,主要是故事的入口。律师和医生,日常的事务未必精彩,但是,偶尔或许会遭遇紧张惊险的情节冲击,比如特工、强盗、家族阴谋等等,属于他们职业的题中之义,有足够的天地供编故事者天马行空般发挥。相比较,编辑的案头事务,能够发现这样花哨的机缘吗?不是说绝对没有可能,不过,若是真个惊天动地写出来,读者一册在手,或许心生抵触,认为故事过分生硬牵强,种种疑惑,在所难免。
    所以,必须寻找一块场景,找到如此这般的故事入口,是日常的,又并非司空见惯的日常,恰如其分,能够充分展开编辑们丰满而庞杂的内心世界,我才敢落笔。
    我等待了很久,在脑海中耐心地孕育,等待故事与人物的瓜熟蒂落。
    一九八二年初春,我从华东师大毕业,进入上海文艺出版社,做了小说编辑。三年之后,上海文艺社的老社长丁景唐离休,需要有人接班。当时,搞了一次民主推荐,全社二三百人参与投票,结果非常意外,我这个普通编辑得票最多。不久,大约一两个月之后,在我还缺乏思想准备的当口,被任命为这家老牌大社的领导。此后的感觉,就像骑上了飞奔的骏马,身不由己,想下来也难了。如果再把时间往前推几年。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冬》,完成于一九七八年的年尾,一九七九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假如没有一九七八年冬天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我的这部小说恐怕难以问世。当时,韦君宜和屠岸先生到上海组稿,要找“思想解放一点的小说”,给了我幸运的机会。
    如此看来,因缘际会,改革开放大潮起来之时,不知不觉之中,我直接被卷了进去,亦步亦趋,追随了几十个春秋。
    二〇一八年开春,当我们回顾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历程时,我的思绪,渐渐如波涛汹涌,很难平静下来。
    在我看来,出版业,非但是鼓吹改革开放的舆论阵地,而且是改革开放进军中重要的突击部队。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爆发了究竟要不要走市场经济之路的争论,出版界的知识分子们,从思维到实践,是冲在相当前沿的一翼。
    于是,我回望来路,写出了十几万字的小说《风眼》。为避免对号入座及猜测“真事隐”之类的无聊,只能在后记中声明,本小说所写的人物和故事,与我的老娘家上海文艺出版社无关,也与上海其他我所熟悉的出版社无关。人物是杜撰的,赖以杜撰的基因是真实的。如此无中生有,算小说家的基本功夫吧。
    2019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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