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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宇:小说能及我肉身之所不及

http://www.newdu.com 2019-04-02 现代快报 白雁曹嘉欣 参加讨论

    
    班宇 牛华新 摄
    
    《冬泳》 班宇 著 上海三联书店
    “我这个人挺好,你就慢慢跟我处,处不好你自己多找找原因。”近日,班宇携新书短篇小说集《冬泳》来南京,为读者带来了北方的幽默和清凉。
    他是一位忠于内心的写作者,新书《冬泳》是写给北方的情书。在为读者签名时,会应要求写下“东北人都是小可爱”。他给人的感觉并不是文艺青年,而是一位为大家讲故事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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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小说之前,班宇写了十年乐评,更为读者熟知的,是他的网名“坦克手贝吉塔”。
    他是音乐发烧友,高中时代基本都是在唱片陪伴中度过,而真正开始写乐评,源于大学军训期间的顿悟。
    同唱军歌相比,他发现自己更能接受的是顶楼马戏团《向着橘红色的天空叫喊》这首歌的表达方式,虽然也是口号化宣言化的歌曲,但“可能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表述或者对抗方式,并不是战斗而是在这样的时刻无限地沉浸下去”。就这样,开始了他的乐评写作。
    这期间,班宇几乎将全部的精神世界都放在了音乐上,可以说他是中国新音乐的见证人。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写下去,但是接下来整个行业格局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审视这件事。
    几本专业的音乐杂志停刊、倒闭,一些媒体也把乐评专栏砍掉,他个人也认为整个音乐评论行业的格局需要一个更深入的变化,“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把你听到音乐的那点私人感受,那点哀伤、喜悦、兴奋去打个包然后揣进别人的裤兜里,再拍拍肩膀送他上路,说你一路走好吧。我觉得这个事实在是不太礼貌,我们东北人都比较绅士比较礼貌,当时就觉得这个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班宇开玩笑说。
    之后,他写过体育评论和书评。写书评是对之前阅读经验的补充,在这个过程中,他有了一些反思,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包括对文学的语言,文学的状态、生态以及结构等。
    2016年,班宇参加了豆瓣阅读征文大赛,从此正式和小说打上了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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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次征文大赛中,班宇的《打你总在下雨天》一文获得了喜剧组的首奖,这篇文章正是《冬泳》这本小说集中《工人村》的蓝本。
    《冬泳》的书名来源于集子当中的同名小说。“我记得当时下过几场雪但不多,我每天走在街上极其烦躁,就是觉得冬天的东北并不是想象中的洁白、辽阔、浩大。相反是它好像每时每刻都想把你席卷进去,跟那些脏雪灰尘卷在一起一样,这种感觉让我特别不舒服。所以,我走在路上每天都在骂,然后想做出一点抵抗来,就有了《冬泳》这篇小说。”
    在这篇小说里,班宇想探讨的是:在日常生活里,那些有一点点愧疚感或者是负罪感的人将怎么继续生活下去;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什么时候会被彻底毁掉,毁掉后又是怎样的状态。在他的文字中,更多的是在讲个体的困境。
    《冬泳》这本书里的故事大都发生在东北,但相比于地域性而言,班宇认为每个作者独特的表达内核是更加珍贵的东西。小说里确实存在一些真实的地点、街道等,其原因不过是写起来会比较有底气,比较顺手。
    在他看来,一个地域并不是几个标签就能完全涵盖的。人的复杂性是一致的,跟地域不发生联系。他也在努力将东北话改造成一种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文学语言,然后用它进行创作。
    他的语言风格恣意独特,在他的小说中,总有一种刺痛和唤醒。
    “我觉得每一个人尊严感的确立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需要经过无数次的否定、被否定,需要被这个现实环境不断地砍削。经历自我的逃逸和出走,然后与他人争斗,与自己争斗,输给很多事物,才能赢回一点点自我。可能这一点点自我和尊严感,就是这样确立起来的。”
    对于他本人来说,赢回自我,从写作伊始就在为之努力。“写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有一个感受就是,我可以通过这个事情,通过写作和文学来确认自己的价值,那么我所谓的尊严和自我也就一点点建立起来了。”
    而小说也是班宇的一种逃逸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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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带给班宇的逃逸,即“这是我创造出来的空间,又平行于我而始终存在。可能每个人都要在生活里抓住那么一点点稻草,你可以在这个稻草上成功也好失败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但是它是一个能让你感觉到存在的一个东西”。
    班宇把自己和小说比作是擂台上的两个选手,“它为我做工作布下一些陷阱,我躲开,再想办法去回击,去解决这些问题。我始终认为自己在危险的氛围里会施展得更好,会更舒展。”
    但他并不认为写作是有竞争性的,对待写作,他没有任何功利之心。“写作者都是一家人,谁好都是好,看见别人写出好文章我老高兴了。”他害怕自己沦为空转的写作者,更不会盲目给自己定下“要写一辈子”的目标。
    就目前的状态而言,班宇说自己更多的是沉浸在创作的乐趣中。在写小说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国王一样,可以去进行另一种人生的想象,“我并不想遇见小说中的人物,只希望是一个永远平行存在的状态。”
    在班宇看来,小说是忠于内心的书写,没有责任和义务承担任何命题,但一定要承载一部分真心,“一篇小说要有那么一个角度是诚实的,哪怕这个诚实在一些人看来有些幼稚和不可理喻。”
    小说抵达了他肉身所不能到达的地方,他也为小说赋予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一本小说的终点可能是作者和读者的终点,但不是这本小说集里所有人物的终点,在最后的空白页上,所有那些故事的人物还存在着,他们还要经历那些敏感者的痛苦,庸常者的麻烦,然后对抗自己无止境的命运。”班宇说。
    对 话
    写作不是面向文学史的写作
    读品:音乐和小说有什么异同?
    班宇:作为两种艺术体裁,都有相似的旋律和节奏的表现,音乐很明显,是用音符来表达一种叙事,它有节奏来控制叙述的内容,小说就是用语言来承载音符一样的功效。不同之处就是文学的思维跟音乐的思维是不一样的,音乐更抽象一点,小说要落到实处,哪怕一些小说是很开拓进取的,比如说法国新小说那种,你也要用语言来作为一个承载,人就活在语言之中。音乐是有界限的,而文学没有界限,文学就是无限的转动语言的共同体,你所看到的每次都是它展开的一个面相。
    读品:好小说的标准是什么?
    班宇:伊格尔顿讲了经典小说的几大特征,包括思想性、对现实的模仿程度等,他后来说了一句话,并不是拥有了这些元素就能成为经典小说,也不是每一个经典小说都会拥有这样的元素。按照我的喜好来讲,我觉得它一定是承载着作者深入的思考,这思考一定不是浅薄的,不是轻浮的,它会关心到命运的共同体,而不是完全个人的精神的呓语。这样的小说对我来说可能更有价值,更愿意去了解和阅读。
    读品:创作小说有什么乐趣?
    班宇:我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面像国王一样,这么说好像有一点霸权的意思,其实完全没有,只不过是我通过小说来眺望另一种人生,去进行另一种人生的想象,这样说可能更准确一点。我所有的乐趣也都是在这里,小说能及我个人肉体所不能及之处,它能到我到不了的地方,这是我认为小说对我来说的乐趣。
    读品:易烊千玺在ins上推荐了您的书,您觉得对于像他一样的00后来说,对您书中的哪个点会比较感兴趣?
    班宇:我觉得他可能对我讲述的那个时代感兴趣,因为那个时代他并没有经历过,就像我会读一些先锋派比如说格非老师、莫言老师的作品一样,我会对那个年代的故事或者整个社会氛围和生存环境都很感兴趣。再有就是文学性的一种共通的东西吸引着他,包括语言和故事,以及一个旧故事在一个新的时代应该如何去表述,我觉得他应该会想这些问题。
    读品:当今时代,什么样的作品值得被留下来。
    班宇:我觉得文学史不单是文学价值的评估,它跟当时的整个社会话语体系和意识形态都会产生关系。一个作品可能运转到这个位置上它会被留下来,在文学史里面的文学价值可以另一步再讨论。比如说当年我们谈伤痕文学,伤痕文学当时是很有价值的,但是在今天这种表述可能就不太被人感知到。比如你让00后、80后读这些,都没有那种切身体验的感受。所以我觉得写作不是面向文学史的写作,而是要面向真正历史的写作,这可能是一个更完整的说法。
    班宇,1986年生,沈阳人,小说作者。曾写过乐评、体育评论、书评等,作品见于《收获》《当代》《十月》《上海文学》等刊。他的小说《打你总在下雨天》获得2016年豆瓣阅读征文大赛喜剧组首奖,著有小说集《冬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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