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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体文学在法国的翻译与研究

http://www.newdu.com 2019-02-13 《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 车琳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赋”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一种特殊文体,直到1920年以后方才得到法国汉学界的译介。在此领域有所建树的汉学家主要有三位:20世纪20-40年代,马古礼在《<文选>中的赋》《中国古文选》和《中国文学史》中专门研究赋体文学的文体特征及发展流变;60年代,吴德明在《汉代宫廷诗人——司马相如》中以司马相如为中心进行了赋文研究;80年代末,班文干在《中国文学史》中专辟一章介绍中国早期赋作,说明“赋”作为一种文体正式进入法国汉语语言文学教材。在20世纪,赋体文学在法国的翻译与研究同步举进,然而推广有限,仍然需要更多的译者和研究者来开拓这一园地。
    关 键 词:中国古典文学/赋/法国汉学/马古礼/吴德明/班文干
    基金项目:本文受北京外国语大学基本科研业务经费和卓越人才计划项目“中国古典文学20世纪在法国的传播与影响”资助(项目编号:15020011)。
    作者简介:车琳,女,安徽芜湖人,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系教授。
     
    “赋”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一种特殊文体,在其嬗变的流程中出现了辞赋、骚体赋、散体大赋、抒情小赋、咏物赋、骈赋、律赋、俗赋等形式和称谓,足以说明其种类繁多变体复杂。这种介于诗体与散文之间的中国古代文学体裁在20世纪之前几乎没有引起法国汉学家的重视,直到1920年以后方才逐渐得到更多研究。
    在此领域有所建树的主要有三位汉学家:曾任法国国立东方语言文化学院图书馆馆长的俄罗斯裔法国汉学家马古礼(Georges Margouliès)对赋体文学情有独钟,早在1925年出版了《<文选>中的赋》,后在40年代所著《中国文学史(散文卷)》中也多次论及赋体作品,是20世纪法国汉学界专事研究赋文第一人;吴德明(Yves Hervouet)1964年出版其博士论文《汉代宫廷诗人——司马相如》,该著作也因司马相如是汉赋代表作家而成为一部研究赋体文学的重要文献;至1989年,班文干(Jacques Pimpaneau)出版《中国文学史》教材时,专辟一章介绍早期的赋作,虽然只有寥寥几页的普及性文字,但也说明“赋”作为一种文体正式进入法国的汉语语言文学教材中。
    一、法国学者的赋源研究
    关于赋的起源,自汉以来便有诗源说、辞源说以及清代出现的综合说、民国时期赋出俳词之说。法国汉学家们也都把赋源作为赋学研究中第一个需要解答的问题。
    关于赋体与诗六义之赋的关系,中国学界历有争论。马古礼在《<文选>中的赋》的绪论中写道:“‘赋’原是‘古诗之体’,有《文选·序》可资证明。其言:‘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评注曰抒发胸臆为赋。”①他认同赋源于诗,不过继而说明“这种没有严格音律的诗歌形式很快发展和独立出来”“屈原之作《离骚》被认为是‘赋’这种特殊文体的起源,这个观点非常正确,而且《离骚》的成功为赋体的独立做出重要贡献”。②综合来看,马古礼结合了赋的诗源说和辞源说,意思是赋在尚未形成独立文体之前是诗体一种,之后受到楚辞的影响而形成真正的文体。马古礼在绪论的结尾处提及英国著名汉学家亚瑟·韦利(Arthur Waley)在《郊庙歌辞及其他》(1923年)序言中的一个观点:“我认为可以说赋在其整个发展阶段都在表现与其起源密切相关的一个特点:赋原本就是一种咒辞。”③马古礼对此观点不予苟同。在他看来,自汉以后任何时代的赋都不具备这个特点,并且援引亚瑟·韦利本人的另一段解释(“这并不能通过论证来说明,只是感觉有一种从语言和节奏而得到的感官陶醉”)来证明所谓符咒辞说只是亚瑟·韦利的个人感觉,并不具备科学性。④其实,在这个问题上,马古礼过于狭义地理解了亚瑟·韦利所言“赋原本就是一种咒辞”。我们不妨把咒辞说看作辞源说的一种,如果说辞赋原是一体的话,那么辞的起源便可以追溯到宗教神灵。正如当代赋学研究学者许结在讲述赋源时所说的那样:“整个文学的历史,其开端都与宗教有关(略)。我们看周公的祝辞,他就是通过曲折的感情的表露和反反复复的词汇的描述,来感动神灵。这种早期的对神灵的感动,渐渐发展为对人的感动,再发展为对自我的感动,所以文学的发展我觉得有这么一条线索。”⑤而亚瑟·韦利所说“一种从语言和节奏而得到的感官陶醉”正是说明从赋体修辞产生的精神体验令人接近于上古时代“辞”的祝祈性质,既说明了赋的美学特征也体现了赋在起源时期的精神品格。
    吴德明在专著《汉代宫廷诗人——司马相如》的第三章中为了论述“司马相如在文学史上的地位”而详细介绍了赋的起源。两汉之前是否有赋?辞与赋之间有何关联和区别?这些不可避免的赋源问题也都是这位法国汉学家所希望探知的。“司马相如可以算作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个职业作家,他生活在一个文学蓬勃发展的时期,好几种文体形式在这一时期确立起来,而我们所研究的这位诗人以其作品和影响促进了这些新兴文体的形成。为了说明司马相如文学创作的独创性,显然应当先介绍他之前的文学体裁,即‘楚辞’。”⑥吴德明把楚辞视作一种文体范畴,“战国时期楚地出现的这种诗歌从格律、风格和内容上都有别于《诗经》中的作品”⑦,并且区分了《诗》用于歌而楚辞则用于诵。他进而说明楚辞的抒情性与象征性虽然源于长江地区宗教和巫术仪式,“但是我认为这些诗歌形式考究、辞藻丰富、意象繁多,且具有个人色彩的情感抒发,只能以才华卓越的诗人的创作才能方可驾驭”,“我们在屈原的诗作中可以发现赋的渊源”。⑧可见,吴德明充分肯定屈原作品在赋体起源中的作用,同时通过研究司马相如的作品和大量中国文献观察到赋源的多元化:其一,“与屈原的诗作相比,司马相如的赋更直接地源于战国时期诸侯宫中的娱乐之事”⑨,所以后来的汉赋也有娱悦皇帝的作用。例如,宫廷娱乐活动中有猜谜、寓言、短剧,为了调动气氛而经常采用设置情境的问答形式,这便是后来汉赋的文体特征之一,而且在第一部以赋名篇的文学作品《荀子·赋篇》中亦可见端倪;其二,吴德明同意一些中国学者的观点,即战国时期纵横家之间的论辩也可能对后来的赋体产生影响,因为司马相如在《子虚赋》和《上林赋》中所呈现的也正是这种王侯之间的论辩;其三,吴德明认为在《战国策》和《史记》所记载的一些短篇作品片段中也可以发现汉赋的前身。可以肯定的是,在吴德明的赋源探讨中,辞源说是主体,而且包括赋出于楚辞和纵横家辞令两种来源,同时,他也兼顾汉朝之前多种文学样式对赋的共同影响,尤其是注意到赋在形成过程中受到战国时期楚地文化的深刻影响,并得到这样一个观点:赋在本质上是一种宫廷文学,民间文化虽有一定作用但不是主要因素。⑩总体而言,吴德明对赋源的探讨综合了中国学界、法国汉学界以及日本著名学者铃木虎雄等人的研究成果,提供了一份非常全面的总结和转述,虽无创见,但是呈现了20世纪60年代法国学者赋源研究中最具专业性和全面性的成果。
    班文干在《中国文学史》中明确表达了赋与《楚辞》的关系:“《楚辞》中的诗篇对后世文人产生重要影响,尤其体现在它的两个显著特征:一是丰富的辞藻描绘了神游之灵所经之处的风景颇具神奇之象,二是风景描写与人的思想、情感联系起来,并升华到道德情操。正是基于对此种创作手法的模仿而诞生了一种新的文学形式——赋。”(11)班文干选择了最为简单明了的介绍方式,虽然在学术性上略逊一筹,但是更适宜于向普通法国读者和学习中国文化的法国大学生普及中国文学常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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