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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编者:谈汤成难的短篇《老胡记》

http://www.newdu.com 2018-12-28 《小说选刊》 newdu 参加讨论

    创作谈 | 汤成难:一个叫“老胡记”的面馆
    汤成难
    和我同在一个城市的朋友,在看到《老胡记》这篇小说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叫“老吴记”的面馆。“老胡记”是小说里的面馆,而“老吴记”则是实际中的,它的主人正和我们生活在同一城市,是个爱吃面条的诗人。诗人两年前离开工作多年的单位,执意要开个面馆,不知道这与他爱吃面条有没有关系,总之那时,我们这帮朋友不厌其烦地以诗歌的名义极力劝阻过他。
    当然,《老胡记》写的不是“老吴记”,因为在我写它的时候,“老吴记”还没有开业,但小说的灵感却和我的这位诗人朋友有一点关系。
    在小说里我曾写道——我们这儿的饭店不知道哪一年突然都喜欢以姓氏命名——在我从前居住的美琪小区对面,还有一个叫做“老程记”的面馆(短短几行字里,出现了三个面馆名字,有点考验读者朋友眼力的嫌疑了)。“老程记”曾是我和朋友们常光顾的地方,一是离家近,二是便宜。主要是后者。这期间也邀请过诗人朋友。后来,我搬家了,离得远了,老程记便不在我们的活动范围内了。匆匆几年后,再一次听到“老程记”名字时,是从诗人的嘴里,他说自己正在“老程记”里学习下面条呢。
    看来开面馆的决心已经付诸行动了。学习的周期为一个月,这期间我们只去过一次,算是探望。那天正好下雨,很大,有点冷,我们从雨帘冲进“老程记”时身上都湿了。面馆里没什么人,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左右两侧的桌椅空荡荡的。我注意到吧台后面传菜的小洞,厨房里的热气正从小洞里往外溢,玻璃门上已经氤氲了水汽,一片模糊。我的朋友正坐在厅堂一侧的桌子旁,认真地切着牛肉,那只曾经握笔写诗的手正握着亮晃晃的菜刀,动作还不太娴熟,但仍能使牛肉在刀下一片片躺倒下来。为不打扰他干活,我们自顾聊着,偶尔向他那儿瞟一眼。面馆比从前温馨了一些,我想这应该是心理作用。
    我的诗人朋友和面馆里的人已经混得很熟了,一个系着白围裙(很难看出它是白色的)的平头男子,一个同样系着围裙的打杂的老女人。诗人和平头男子负责切牛肉,女人负责摆牛肉。他们压着嗓门小声地聊天,偶尔又因为一句话,轰地笑起来。那个下午,给我的印象很深——从小洞里弥漫过来的袅袅热气;鼻子里充斥的牛肉香气;头顶的灯光;围坐在一起时的低声絮语——我总是对柔软的或带有温度的事物产生贪婪般的渴望,比如毛衣,热水袋,小火炉,锅里腾起的蒸汽,昏黄的路灯,等等,它们带有一股柔软的力量,又仿佛具有超强的慰籍能力。
    那个下午我总是心不在焉地聊着天,而注意力却被围坐着切牛肉的几个人吸引了。我很想参与其中,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想起小时候临近春节时和奶奶姑姑一起蒸馒头的场景;想起和妈妈在狭小的厨房里包汤圆的场景;想起等待煤炉上的水壶发出“噗噗”声音的冬夜场景,在往后那些极度糟糕和灰暗的日子里,记忆里的袅袅热气仿佛穿过了多年又在心头升腾起来。我多么迷恋这些啊。
    在我的小说中,故事常常发生在一截车厢里,一个毛衣店,一辆公共汽车里,一个小面馆……我喜欢这些狭小而紧凑的空间,它总能给我最安全和温暖的感觉。弥漫着热气的小面馆是小说《老胡记》里主要的场景,我想这是给“王秀英”“老胡”“小鹿”,以及如我和诗人等一些努力想活得更好的社会底层人物的一点抚慰吧。
    如今,朋友的面馆已经经营一年有余了,他的大多数时间如小说里描述的——买面条,下面条——他也很感叹,自己的生活怎么会和面条发生这么大的关系。好在,空闲的时候他仍能像“老胡”一样写上一两句,以记录那些逐渐褪去诗意的生活。
    编后记 | 刘威:作品自己会说话
    刘 威
    和成难相识缘于我们两人一位共同的朋友,具体时间“应该是一年多以前”——这是那位朋友的原话——他友情搭桥,我们相互加了微信好友,然后和所有微信好友一样,在朋友圈里去了解更多的彼此。平常我们鲜有交流,只通过网络熟识彼此。
    大约半年前,成难留言给我,说有篇“拙文”想向我投稿。我说“快来快来”,然后把邮箱地址发给她。她发来一篇《老胡记》,我看完,让她补充简历地址给我,便于我写稿笺。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向来坚持——好的文字瞄一眼足矣。作品自己会说话。后来,《小说选刊》选载了这篇小说。在这之前,我们自己的公号也推出了《老胡记》,我在朋友圈转发了这条,写道:“老胡记”里的王秀英断断续续地一直在讲一个故事。王彩虹,王红霞……故事讲完了,心也空了。发出来以后获得点赞无数,一个同行小姑娘在评论里说特别喜欢,自读过以后,“老胡记”的故事占据了她脑子的4/5。这个数据无法进行科学地考证,但我喜欢看到这样的评论,尤其得知被选载,就更是替作者高兴,替所有给予了青眼的编辑同行们觉得欣悦。
    “老胡记”是一家牛肉面馆,王秀英是其中一位帮工,闲暇时,会和“我”,和老胡,几个人坐在店里各自讲故事打发时光。王秀英的故事里,今天主角叫做王彩虹,可能明天就成了王红霞,大概王秀英记性不好。总之故事里的女人命运多舛,从小被父母抛弃,十六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坏脾气瞎子当老婆,生了个儿子,叫做家喜。瞎子死后,家喜很早就担起家庭的重任,跟人在外头打工。以为苦尽甘来的她,还是没有逃过家喜从脚手架摔下变成植物人的厄运。王秀英在讲述故事的时候(这故事其实说的都是她自己的人生),总是带着希望,哪怕这“希望”单薄而虚弱地撑了十七年——直到最后家喜离开。小说末尾王秀英得到家喜死讯时,作者这样写道:此时的她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刚刚喝下去的酒水都从眼里涌出来……她的哭声呜咽,像河水从远处咆哮而来……从山涧滚落下来,跌撞在石头上,撕破雪夜。看到这里的时候,在我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无名之辈》中任素汐饰演的马嘉旗坐在轮椅上同两个劫匪周旋时,小便失禁。察觉到这一点的马嘉旗惊慌失措的同时,还意识到两个劫匪想要帮她更换尿不湿。羞愤交加的她开始抗拒,开始央求,继而大声咒骂,泪水像堵不住的泉眼从眼睛里往外冒。我的泪水在这一刻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
    苦难的命运总是相似的,我们在面对苦难和遭受困厄的人们时,往往张口无言,情义难达。写作者却能赋予困苦以生命和活力,哪怕我们多么不忍看到,然而它给予了生活另一种表达和接受的方式。史铁生在《墙下短记》中有一段话这样写道——“你逃得开某种意义,但逃不开意义,如同你逃得开一次旅行但逃不开生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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