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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广芩×焦典:在灵魂深处,我始终是个北京的孩子

http://www.newdu.com 2018-10-10 十月文学院(微信公众号 焦典 参加讨论

    编者按:
    第三届"北京十月文学月"即将于10月8日在十月文学院盛大开幕,去年文学月期间开启的"十月签约作家"计划已推行一年。阿来、刘庆邦、叶广芩、宁肯、关仁山、李洱、邱华栋、徐则臣等九位"十月签约作家",最近一年的创作情况如何?他们对第三届十月文学月又有怎样的期待和祝福?十月文学院联合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将在未来的几期"约会作家"栏目中,陆续推出"十月签约作家"的系列专访。
    
    叶广芩,北京市人,满族。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西安市文史研究馆馆员,西安培华学院女子学院院长。被陕西省委省政府授予“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被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授予“北京人艺荣誉编剧”称号。在诸多享誉读者的佳作中,尤以其家族为背景的系列小说最为精彩,承继了以老舍为代表的现代京味文学的精髓,难能可贵地保留了古都北京特有的文化底蕴,延续了明清以来京都语言韵律的薪火。在当代致力于京味文学的作家中属旗帜性人物。
    自1980年代创作以来已发表作品500余万字。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采桑子》《状元媒》等;长篇纪实《没有日记的罗敷河》《琢玉记》《老县城》等;中短篇小说集多部;电影、话剧、电视剧等多部。曾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柳青文学奖、萧红文学奖、中国女性文学奖、中国环保文学奖等奖项。
    十月文学院的“签约作家机制”,是对作家作品生成机制的一次创新,成为签约作家的一年来,您的创作情况如何?
    签约以来,我一直觉得应该写一点老北京的东西。签约以后我写了一个大概五六万字的小说,今年十月马上就开发布会了。我是以在颐和园里长大的老北京的孩子的视角写的,里边有四个小故事,都是我在颐和园里生活的经历。我看颐和园,和外来的游客甚至北京的游客看颐和园,在视觉感受上会有些不同。他们看颐和园看到的可能是一些建筑,一些历史故事。我能看到这些建筑的背后生活的痕迹。
    比如,大家逛颐和园都知道有个“四不像”,其实它是个麒麟。人们看的时候很少看到这个细节,就是它的两个角是后来接上去的。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当年从圆明园挪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角给弄折了。但我小时候听到的故事是,麒麟爷看龙王爷从井里出出进进,它也想从井里出出进进,就往井里扎,于是把角给弄断了。就是这样一些故事,和历史故事是有差距的。
    众所周知,您是位“格格作家”,但是您的作品,比如前两年的《去年天气旧亭台》,您书写的焦点基本一直在芸芸众生身上。市场、戏园子等充满市民气息的生活场景,补花、锔碗、炸开花豆等传统技艺,豆汁儿、麻豆腐、花生仁儿等不登大雅之堂的粗食等等。是什么让本来是大家族子女的您,把目光聚焦在普通的芸芸众生身上?
    很多人都觉得很奇怪,我这个大宅门里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对平民生活这么熟悉。这是因为我母亲。在朝阳门外,有一个南营房。南营房是一排一排的,过去驻过军。清朝灭亡以后,这个地方就都住上老百姓了,住的都是穷人。我母亲就在南营房四家五十七号,是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丫头。她父亲死得很早,有个弟弟靠她养活。她是补花的,知道吗?就是把花贴到布上,然后缝上。她得等到弟弟成家找了工作才能成家,于是我的母亲就在南营房一直待到了三十多岁。这个年龄嫁人就不能嫁给很年轻的帅小伙了,于是就嫁给了我父亲。我父亲是大宅门里面的,前两任夫人都去世了。
    因为我母亲是在这样穷杂之地长大的,所以我小的时候会跟着母亲回姥姥家。那个热闹啊。南营房有集市口,集市口是一个市场,有唱大鼓的,说相声的,开铺子的,就像天桥一样,都是下里巴人。跟大宅门相比,我更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这种基层的、带有烟火气息的生活。因此我在写老北京的时候,既会写大宅门的东西,也会写这种民间的东西。
    大家都说您是位“京味作家”,北京也确实是您不能释怀的所在。但是您又曾说:“我是在写北京,写浸润北京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和世情,但我已不属于北京,至少我的心态已不属于北京。”我们应该怎么理解您所说的“心态已不属于北京”?
    我之前看过一本访谈录,是一个奥地利的作家访谈法国作家杜拉斯。这个奥地利作家就在书中提到了类似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杜拉斯从小跟着她的父亲生活在南印度支那。那个地方有老虎,有蛇,有类似我说的南营房这样的地方。因此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印度支那的孩子。在成年以后,她回到了法国去读大学,但她总认为自己是一个南印度支那的小孩。我的感受也很相似。虽然我走出了北京,但在灵魂深处,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北京的孩子。虽然我只在北京生活了十九年,但是十九年铸造了我一生的基调。
    但我毕竟在陕西生活了将近五十年,这五十年对于一个人的认知,一个人世界观的形成,对于她生命的积累,非常重要。虽然自称为北京的作家,北京的孩子,但和现在北京的作家相比,我对北京恐怕是陌生的。我很想当一个纯正的北京人,我到北京去办了暂住证,希望能像老北京市民一样刷卡坐车,上公园不花钱,即便只是一种名义上的证明。但是不行,虽然暂住证也办了,坐公交车也不花钱了,但那种曾经离开的印记恐怕永远也消除不了了。
    您曾说做人和作文是一样的,“人生的平淡、文章的平淡,那才是将人做到了极致,将文做到了极致”。作为一个专业的作家,您认为什么样的写法才能写出“极致的平淡”?
    年轻人开始学写作的时候,不要追求平淡,这个平淡是人生走到一定境界之后,体会出来的一种平淡。我在年轻的时候,写作也是追求情节,追求语言的犀利,追求词句的优美。其实这都是很浅薄的。我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熟了,她的文章就熟了。人不熟,没活透,所以文章写起来也疙疙瘩瘩的。我想,真正活到了一定岁数,经历了一定的沧桑,你就会明白,人生和写文章就是相辅相成的。我现在这个年龄,慢慢在做一种减法。不断地清理自己周围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明白了人生真正是怎么一个滋味,怎么一个过程,才能写出那种极致的平淡。
    您与十月文学月或者十月出版社是如何结缘的?有没有什么精彩的小故事跟我们分享?
    实际上我和出版社之间有一种默契。一开始我的书还出得比较杂,有山东的,有陕西的,乱七八糟。但是十月文艺出版社鼓励我出了一本《采桑子》。我出这个书的时候,还有一些顾虑,怕这种老北京大宅门的故事,得不到广大读者的喜爱。结果出乎意料,大家比较认可这种写作和这个题材。我后来出了一本《状元媒》,里面有《豆汁记》这样的作品。年轻人很喜欢这样的题材,他们在网上成立了一个群,就叫“豆汁记”,它的成员都是些很年轻很年轻的读者。
    不管开什么会,出版社经常把这些读者叫来。对于读者的支持,对于作者的支持,我觉得十月文艺出版社做得非常到位。十月文艺出版社给我做了一个文集,把我的所有作品收集起来,编辑的细致让我非常感动。
    您对本届十月文学月有怎样的期待和展望?
    十月是北京最好的季节,秋高气爽,令人怀念。这样美好的季节,和北京十月文学月,是相得益彰的,是老天爷给予北京文学界的一大支持。十月文学月借助这么好的天气,让北京市民对文学有一个更好的理解,有一个深入接触的机会,这是一个非常珍贵的事情。好天气、好作品再加上好读者,这是北京十月份的一个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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