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得增订本出版机会,学猴捉虱,痛歼之而快意。 忆余初读《庄子》通本,已是一九五八年事。那年春天错受处分,戴上右派帽子,开除公职,留原单位监督劳动,守锅炉房。是在锅炉旁边,一边铲煤入炉,一边读《庄子》的。做了罪敌,完全孤立,唯有庄先生不弃我,劝我娱我,教我伴我,乃得放阔胸襟,无怨无悔,不悲不痛,熬了出来。光阴迅速,转眼四十一载,绿年今白首矣。半世纪间,七斗八争,死的死,伤的伤,病的病,老的老,没有谁是胜利者,可哀可叹。这样收场,两千三百年前,《庄子》书中早写过了。 流沙河 1999年1月16日在成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