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做梦吗?你知道梦境是怎么产生的吗?继处女作《白狐迪拉》问世之后,儿童文学作家陈佳同又推出了《造梦师》新系列。作品由接力出版社2018年1月出版。《造梦师》讲述以主人公琦琦为代表的“造梦师”运用自己高超的想象力为人们编织梦境,实现人们没有实现的愿望、守护人们梦想的世界,抵御人性中的贪欲,在与恶势力斗争的同时,琦琦也重新获得了友情和成长。 《造梦师》语言文字优美流畅,构思巧妙,对梦空间和梦域的描述令人印象深刻。作品通过创造宏大的幻想体系,带领孩子们进入丰富的想象空间,在那些瑰丽梦幻的想象力的背后,又蕴含着人生的悲欢冷暖。作者陈佳同出生于1987年,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这样一位年轻的“理工男”,如何走上儿童文学创作之路?在严谨、专业的理性与逻辑训练之后,为何选择了充满奇幻色彩的写作? 陈佳同 谈创作 “我创造的梦境是与现实紧密相关的” 问:《造梦师》的核心是“梦”,您为何选择“梦境”这一主题来创作? 陈佳同: 我对神秘事物一直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梦”主题。我会不断地思考,梦是如何构成的。《造梦师》的灵感源自一个梦境: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抱着一只猫,静静地站在那里。当我醒来后,一直在想这个梦是怎么产生的,会不会是别人给我造的梦?后来,这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就成了主人公“琦琦”的原型。猫象征着神秘,是一种隐喻,象征着人们对梦的理解。文学中很少有题材涉及梦境的,尤其少儿类,而我觉得梦境与人性有很深的联系。琦琦第一次见梦境老人,就是在森林里,森林的阴郁象征着人性的未知,而琪琪走进森林也就代表着走进人性。在我看来,“人之初,性本恶”,只有善德教导,才能变成好人,而我想带着孩子们走向善良美好的人性。 问:书中的梦境和现实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陈佳同: 我非常喜欢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读了很多遍。弗洛伊德认为梦具有很强的功能性,是对现实中欲望的一种满足。梦境可以弥补生活中悲痛的遗憾、抚慰人们受伤的心灵,某种程度上说有疗伤功能。所以梦境依然来源于现实,反映的依然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具有现实意义,人们也可以通过梦境获得疗愈,得到希望,重新拥有回到现实的勇气。《造梦师》虽然是幻想主题,但反映的依然是现实,我希望通过编制梦境的情节告诉小读者,要勇于面对生活的困境,积极面对生活。,梦境是为现实服务、右依托于现实,我在书中写的看上去是梦境,但其实是梦境与现实互相穿插的,最终的目的是用梦境启迪人类。书中的梦境老人在故事的最后说:“梦境虽好但哪有现实来的真切,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的时候,该醒醒了,后来弹脑门弹醒了。” 看上去是梦境,其实是在讲现实。 问:创作中如何平衡好逻辑性和想象力之间的关系? 陈佳同: 我的想象力是基于逻辑的,包括写这本书,理论基础是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为了写这本书,梦的解析看了好几遍,为了积攒理论基础,所有的想象,包括梦的空间的建构,这些体系建立都有理论关系的。梦里有个人在管理人们的梦,每个梦都由一根银发控制,通过银发来收集梦信号,每个梦空间有发生着每个人的梦境,这些都在逻辑的合理范围之内。在这基础上产生的想象。比如梦境老人什么样、造梦时是什么样、导梦猫与导梦师合作是什么样,甚至包括很多天马行空的想象,都基于逻辑,想象了一个比较合理的逻辑(空间),在逻辑上又发挥想象,将想象如何变成一个合理的逻辑。造梦师里很多东西都是想象的,这个世界里有自己的规则,造梦师要遵循这个规则,否则造不出这个梦,逻辑规则也是想象的一部分。 问:您一直强调人的想象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被压抑,并认为人们从未了解自己曾拥有的想象力具有很强大的力量。能具体谈谈您所体会到的这种“强大的力量”吗? 陈佳同:强大的力量就是一种创新能力。创新一定是驳旧的,创造一种原本没有的东西你把它创造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想象。现在应试教育的体制反而把孩子的想象力压抑了,而且很多人是把自己想象力的消退来当做成熟的表现,他们不知道如何想象。这其实就是我一直想表达的,书中压抑琦琦想象力的其实就是影射“现实”。所以我的故事要讲的就是对想象力的召唤,我认为想象力对创新、对一个人非常重要。 问:您每天都能在生活当中冒出很多具有想象力的想法吗? 陈佳同: 是,我每天都会想象很多事情,比如我在办公室,看见飘过来一朵云彩,我就会想象自己跳上去飞走了。我吃饭的时候、工作的时候、说话的时候,脑子一直在转,一直在构思人物形象和故事走向,都是灵感。你喜欢这个东西,有兴趣了,看得多了,就有这种能力了。 《造梦师》系列 谈理想 儿童文学是我的梦,会一直写下去 问:了解到您是工科出身,在创作时会运用专业知识吗? 陈佳同: 肯定会。学工科注重逻辑上的培养,所以创作时逻辑思维比较强。此外从小受西方儿童文学影响较多,西方儿童文学很重逻辑,比如《哈利波特》系列,将魔法世界构建的天衣无缝,受这些作品影响,很注重逻辑,条理很清晰。儿童文学分为东方和西方,东方宫崎骏是一个风格,非常浪漫,浪漫到忽略一些逻辑性问题,比如《千与千寻》的无脸男是怎么出现的,西方儿童文学作家就会告诉无脸男是什么,为何出现等等,这也是东西方儿童文学创作的主要区别。 问:为不同阶段的青少年写童书,会有自己也跟着成长的感觉吗? 陈佳同: 有。写的时候很有代入感,很多都是亲身经历,以及身边人的亲身经历。展现社会众生相,有未完成的愿望,我在写这篇的时候也在弥补自己成长中的缺憾,与主角一起成长。人生并不是完美的,缺憾和生活的现实要勇敢面对。最重要的是缺憾和不完美过去之后如何勇敢的面对现实。也想给孩子们这样的勇气。这也是创作“造梦师”一直想传达的,梦境虽然好,但终有一天要面对现实。写感人地方的时候,泪水都要涌出来了。要珍惜当下,不要等到明天。 问:您是否也是通过儿童文学的创作来保护了自己内心的那个孩子? 陈佳同: 现在的社会环境要保护自己内心的孩子,真的特别不容易,比简单做一个成人要困难得多。当我在创作的时候,我就感觉在保护自己内心的孩子,所以通过写作也算是圆了我自己的梦想。我会一直写下去。 问:您有什么别的写作计划吗? 陈佳同: 我现在在写《小小造梦师》,是针对小学二年级到六年级的孩子,延续的还是《造梦师》的幻想体系,但是增添了更多游戏的元素,很吸引到小孩子们,也蛮好玩的。 问:创作时会对小读者有何期望? 陈佳同: 其实是作品里蕴含的价值观。儿童文学不只是让儿童看个热闹,好的作品要寓教于乐。比如“造梦师”系列,通过想象,造梦师进入别人的梦境,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这就是我在小说里一直在倡导、召唤当下人们已缺失的想象力。现在的人们越来越现实,然而越现实越不会想象,想象力被压制。少儿想象力很丰富,从出生以来未被污染、没有被现实挤压,所以敢想,如今越长大越不敢想,所以通过创作这一系列呼唤对想象力的重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