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王妹英的《得城记》,扑面而来的是小说自带的地域文化特征,毫无疑问这个小说是属于陕西的,确切说是属于旧都西安前世今生的。小说的风土、人情、物事等等,都是属于旧都西安的。小说将故事发生的地点设为“梨花村”,三个主要女性人物形象当中一号女主人公凌霄“夫家祖爷爷,确是旧都城南民国大财主”。小说串起的夫家祖爷爷、祖奶奶与父母一辈以及凌霄、艳红、九米这一辈的故事——发生在梨花村和旧都过往与今昔的不止三生三世的今古传奇或者说古今传奇故事。 作家贾平凹封底的荐语,是贴着这个小说的气味和真脉的,说这个小说:“这部长篇小说《得城记》格局更加宏大,行文细密、力道深邃,有大气象。百姓、浮世、现实,都市、物语、未知,更有一种魅奇、旷世的气息。” 《得城记》的鲜明地域文化特征,还得自于这个小说当中作家使用的语言,作为白话小说,却有如许鲜明的古白话小说的气息和痕迹,作家似乎是在古代传统和古代文化里面浸淫了很久的一个人,诗词歌赋的影响在她身上都清晰可见。古时流传下来的方志所提供的内容和语言风格,她也多有借用并且受其语言风格和叙述方式的影响。但是,小说毕竟主要着墨于今生今世三个奇女子的故事,能够自始至终以传统小说的叙述语式来作小说叙事,难度是显而易见的。换作其他地域的作家,恐罕有人敢作这样的尝试。王妹英怎么就敢了呢?原因除了她自身求学和写作当中的习得和积累,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因为王妹英在陕西生活已久,不可避免地受到陕西尤其西安自古以来文化和文学传统的浸润。 王妹英《得城记》中语言的古雅和古意,一点也不让人陌生,你在贾平凹的小说、散文里面,会有形异而神似之感。我们或可以这样理解,陕西和西安的古文化和古代文学、历史、天文、地理等,是不可避免要影响陕西的作家的,影响着贾平凹,也影响着如王妹英的女性作家。这种传统小说的叙述方式,在讲述陕西和旧都西安的前世今生的故事的时候,就显得格外贴切。甚至不告诉你《得城记》的作者是谁,你一样可以在读过一些段落和章节之后,判断出这是一个陕西作家所写的陕西的故事。我们都知道,高密东北乡之于莫言,商州和陕西之于贾平凹,“香椿树街”、“枫杨树乡”之于苏童,东北边地之于迟子建等等,对于一个作家写作的意义。很多时候,地域性特征和地域文化特色,是一个作家能够写作成功的必由之径。《得城记》的作者王妹英,也以《得城记》体现了这样的地域文化特征。王妹英今后写作所要做的,恐怕是如何在地域文化特色之外,在小说叙事方面作进一步的探索;发挥这种古意明显的语言和叙述方式的优长之处,也尽量避免极致化追求这种传统小说叙述方式有可能带来的小说叙事和叙述方面的局囿。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