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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土族当代诗歌中的历史记忆与文化重构

http://www.newdu.com 2018-04-18 中国民族报 2018年1月26日 毕艳君 参加讨论

    在中华民族文学发展进程中,各民族文学的发展是一个有机整体,各少数民族作家是一支不容忽视的重要力量。人口较少民族当代文学对族群历史的审美建构起着重要作用,是多元文化语境下唤醒族群记忆、凝聚族群合力、建构族群认同、重塑民族形象的一种重要方法。
    按照人类学的理论,对人们来说,过去的历史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历史记忆成为社会事实后的影响及历史记忆成为社会事实的原因、过程和影响。历史记忆被认为是凝聚族群认同的情感纽带,是一个族群“根基性情感”的具体表达方式之一。青海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中包含着本族群丰富的集体记忆。这种记忆作为某一民族文化上的承袭,表达并强化了各民族的族群意识和身份认同。在某种意义上,藉以文学的表达比一般的历史档案更贴近历史的总体和本质特征,更具感染力。
    作为草原王国吐谷浑在青海历史舞台上的辉煌与发展,土族作家们大多对自己民族历史的回忆充满了悲壮与自豪之情。这一情结,在诗歌的表达中尤为突出。
    已故土族诗人师延智在其诗集《玫瑰·家园》的开篇,就动情地叙述了那段远去的历史。在他倾注民族情感的想象中,人们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崛起、鼎盛及衰落,也看到了现世的土族人对今日家园的眷恋与热爱。
    又如,师延智的长诗《彩虹:在中国辽阔西部的高崖上》中,诗人在叙述吐谷浑最初的漫漫迁徙之途时,并没有大肆渲染路途的艰辛与颠沛流离的困顿,而是以一句“吐谷浑策马西行,悲了鞭上秋风”,引出了整个部落西迁的悲壮与豪迈。这是诗人对先民的敬仰,也是诗人由此而生的一颗浪漫怀想之心。流畅的叙述语言和宏大的结构篇章,不但让人感受到诗人一气呵成的激情与才思,而且也在一种历史的回望中被诗人对自己民族的深情凝望打动。这篇叙事长诗不仅有着诗人对自己民族历史的追寻,而且以一种叙事长诗中少有的“美”晕染了整个诗篇:
    “看这一支远离最初家园的人群,/这一支不忍骨肉相残而另觅栖息地的人群。/这一支吞咽世事沧桑的霜雨而面不改色的人群,/任山阜草泽间雷电虹霓幻变无穷,/任江河湖泊与日月星辰交相辉映……”
    这段描述,以优美的意境勾勒出了吐谷浑人民一幅安详自由的生活图景,从而使读者从迁徙流浪的征途中看到了“祖宗夕阳浩瀚的血缘绵延而凝重”,也看到了诗人的温婉浪漫。
    而另一篇同样是追寻民族历史的诗篇《叩问伏俟城——在吐谷浑王国的废墟遗址上》,则更多、更直接地表现了诗人对诗意美的一种追求:“零乱的马蹄踩碎月光,那凄绝的回眸——牲畜瞳孔里冰冷的泪,洒在母亲们逃难的路上。”“一寸,一寸,那尘封的草原王朝的历史/被秋风信手剥去那么一页,两页……一切都已远去。沉睡的王和他的妃子,梦里仿佛/仿佛听见子孙们世代传唱着英雄的史诗和传奇……”作为一个土族诗人,师延智的意识深处饱含着浓厚的民族情结,他在诗歌创作中展现了对民族的热爱、对民族历史和命运的反思。
    另一位土族作家祁建青也在一些诗作中反映了他对本民族历史家园的缅怀,以及对民族精神气质的开掘。如在《望北》中,诗人对吐谷浑历史进行了诗意的回顾,对吐谷浑人长途跋涉、寻觅乐园的艰难历程进行了牧歌式的赞美:“生命的流向无论在何处,跟定那颗恒星/就不致于迷路/不致于在黑夜里睁不开眼睛……我们的祖先教会了我们/仰望这颗星的习惯。”
    在黄河河畔长大的土族女儿阿霞,对自己的民族和家乡怀着深厚而炽热的情感。她的诗中,处处流露着对本民族历史的追忆和对三川土族家园的挚爱。如在《吐谷浑故园》《致吐谷浑》《金蟾望月》《心香三柱》《丹阳城写意》《神仙淖尔》等诗中,她不仅在想象的虚拟空间中对民族历史进行了诗意的缅怀,还从家乡的古城遗迹、游览名胜中追寻着民族历史的遗留,触摸着民族信仰的脉搏。而在《聆听道拉》《桑布然的莲花》《哭嫁:遗失的泪水》《萨玛湾纳顿印象》《索卜滩的安昭》《白牡丹令》等诗中,一首意味深长的“道拉(土族婚礼歌)”,一曲简单的安昭舞,婚礼中的一个仪式,甚至村庄里一户普通农家房屋上的雕刻,都成为她追寻和审视民族历史与文化的载体。她在深情的诉说和诗意的描述中一次次地走近本民族的文化、历史与生活,发掘和展现着埋藏在土族精神深层的生命情韵。
    东永学是生活在互助基层的一位土族作家,他对本民族有很多历史记忆和文化表述。如他的《民族叙事》这首诗:“土族人,有一把青稞,就有/一碗碗满溢着豪情的青稞酒/就有了敬天敬地的酒供仪式/无名指弹三下,祭千神万佛……”整首长诗与之前师延智的《彩虹》如出一辙,都是从叙事中彰显本民族的历史,以浓郁的民间文化叙事方式和别样的历史记忆,勾勒了一个民族的过去与现在,有着独特的诗情与浓厚的文化氛围。
    由此可以看出,人口较少民族文学的表达大多是作家们对自己本民族文化的一种选择。这种选择使他们的文学在某种意义上更具文化价值。作为一个少数民族作家,对历史的记忆和重构往往是构成他们文学作品的重点;而他们的成功,也往往来自于富有特色的民族文化底蕴。
    可见,作为历史记忆的一种再现和文化重构,文学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作为西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青海有着特殊的地理环境、历史变迁以及多元的民族文化。这使反映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种精神的文艺也在相对缺乏交流的氛围中,有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内涵与走向,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加之人口较少民族在悲壮的迁徙历程中,往往涌现出许多开疆封土、英勇杀敌的祖先或英雄人物,以及族群后人依据这些祖先或英雄人物而构拟出的传奇故事或神话传说等,不仅激活或建构了他们的族群共同体意识,而且成为本民族群体民间历史的一种根基性资源,形塑着他们的民族性格。
    (作者系青海省社会科学院文史研究所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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