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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现实的艺术真实——就小说《鼠饷》访维吾尔族作家沙吾尔丁·依力比丁

http://www.newdu.com 2018-04-04 文艺报 杨玉梅 参加讨论


    杨玉梅:前段时间,我在《民族文学》读到您的短篇小说《鼠饷》,觉得非常震撼。作品的主人公尼亚孜·恰西坎通过掏挖鼠洞夺老鼠储藏的粮食为生,生活过得很滋润,甚至被人称为巴依。小说重点描述了尼亚孜的一次捣毁老鼠王国的经过,结果被鼠群报复,弄得家破人亡。尼亚孜最后精神崩溃,成为疯子。这是一篇饱含生活意蕴而又充满了奇特想象的小说。这样的文学想象力,您是如何培养起来的?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儿时的我,置身于伊犁河畔美丽的果园,徜徉在流淌着清澈小河的小森林里,在田间和麦地里晃悠。不知曾经有多少次,闻着莫合烟的苦涩味,来聆听农民朋友们围坐在一起讲各类民间笑话、神话鬼怪故事和民歌。白天打麦,晚上守瓜地;在小河里游泳,到水底摸鱼;聆听各类鸟叫,听着不尽兴,还会模仿鸟鸣声;各类花草的芬芳熏陶了我整个童年。还有爷爷,他经常半闭着眼,半躺在长坐垫上,扇着自己的鹰羽扇,讲述着说不完的故事和长诗的情节,如《玉素甫·艾合米迪》《艾里甫与赛乃姆》等。后来,我开始大量地阅读各类维吾尔民间故事、传说、小说等。因为有了这些兴趣和基础,我才开始创作作品。
    杨玉梅: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从小学时代起,我就酷爱文学。待到我能读书识字时,读小说就成为了我的习惯。我的第一篇诗作于1993年发表在《新疆石油报》上。自此,我不断有作品发表在各个维吾尔语报刊杂志上,如《中国民族》《新疆文化》《楼兰》《玛依布拉克》《克拉玛依报》以及《伊犁河》等。我的创作比较杂,诗歌、小说、评论等文体都有尝试。我的小说关注生态问题,书写关于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最近,我却对散文比较感兴趣。
    杨玉梅:您主要从事母语创作,平时读汉语小说吗?您的小说写作主要受到了谁的启发?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汉语小说我一般都是通过维吾尔译文来阅读的,比如古典名著《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等,我在小学时就阅读过。此外,还有鲁迅的《药》《祝福》《阿Q正传》、老舍的《骆驼祥子》、莫言的《蛙》《四十一炮》《丰乳肥臀》等。我不好说是具体哪位作家或哪部作品影响了我,是我对文学执著的热爱一直支撑着自己不断地进行创作。
    杨玉梅:在小说《鼠饷》中,老鼠也跟人类一样充满亲情,老弱病残的老鼠将独处一鼠洞,由孩子们照顾父母,直到寿终正寝,直接埋葬在洞中。这些内容能唤起读者对动物的尊重和同情之心,启示人们尊重自然也是尊重人类自身。正因为如此,小说颠覆了千百年来老鼠在人们眼中的地位,有句谚语叫“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可是在这篇小说中您却展示了老鼠们如此温情的一面,让人感动。可否谈谈您创作这篇小说的缘起?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老鼠历来被人类看作是大害虫之一,人们总是认为,只要看到有老鼠出没都可以立即打死它。但是,通过我长期细致地观察,发现它有和人类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爱憎分明。几千年来,很多人都非常痛恨老鼠、乌鸦等代表邪恶和晦气的动物,而我选择写老鼠,就是要打破人们的这种固有观念。在《鼠饷》中,我试图将它描写成具有和人类一样感情的动物。
    杨玉梅:《鼠饷》的情节,很多都是虚构的,但是您写得如此逼真,因为作品中的生活细节、人物的言行举止与思想情感让人读来感觉非常熟悉。来源于生活而又超越了生活,我想这也就是想象的力量。您认为,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是辩证统一的。主人公尼亚孜以挖鼠洞夺老鼠储藏的粮食为生,这样的情节构思并非完全虚构。在现实生活中,我确实接触过通过挖鼠洞来谋生的人。在上世纪60年代,甚至到了90年代,我都曾近距离地听他们讲述关于自己和老鼠的故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想就写下这篇作品,希望也能让读者真正读出些什么来。
    杨玉梅:小说《鼠饷》阐释的不仅是人的命运问题,更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命题。小说在暗示人们要走正道,要善待生命,善待生活,善待自然。这体现了劝诫的意味。劝诫,其实也就是对真善美的追求,是作家的人文关怀与社会责任感的体现。您的其他小说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表现?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我有一篇作品叫《乌鸦》,发表在《伊犁河》维吾尔文杂志2014年第二期。另外,还有《蚂蚁》《蛇》等作品也即将完稿。在这些作品中,我同样提到类似的问题,那就是,一旦自然界的生态遭到破坏,人类也将以毁灭而告终。我通过这些作品,就是想呼吁保护我们生活着的惟一的地球。我们人类和其他生灵都同样存在于同一个地球上,我们都是自然界的孩子,应该来共同歌颂大自然赋予我们的一切。自然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可贵。人类应该远离自私、不要自以为是。这些正是我想要在作品中表达的。
    杨玉梅:我注意到很多维吾尔族作家在写作中喜欢给人物起绰号,比如阿拉提·阿斯木长篇小说《时间悄悄的嘴脸》中的多个人物都是有绰号的。在您的作品《鼠饷》中,主人公尼亚孜的绰号就是“老鼠”。绰号在维吾尔族人民的生活中是不是普遍性的存在?您在创作中对运用绰号有何理解?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绰号是维吾尔族民俗文化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尤其在北疆,几乎所有的维吾尔族人都有绰号。有些绰号来自那个人所从事的行业,有些是根据那个人的性格特点或相貌特征来取。绰号尤其在辨别同名同姓的人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杨玉梅:这篇作品虽然是翻译作品,但是阅读的过程没有丝毫的语言障碍,这得益于出色的翻译家巴赫提亚·巴吾东的精妙翻译。比如“鼠饷”这个标题,就充满文学意味。巴赫提亚·巴吾东是怎样的一位译者,他的翻译将您小说的魅力传达出来了吗?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巴赫提亚·巴吾东是一位具有很高艺术修养的成熟的翻译家。我非常欣赏他的翻译风格。他非常细致、准确地传达了我作品中的字句,以及文章所要表达的真正寓意,为此我非常感激他。他不仅读懂了我的文章,也读懂了我。文章能被选译,发在《民族文学》上,我备受鼓舞。
    (沙吾尔丁·依力比丁用母语完成采访,感谢翻译家古丽莎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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