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背景是黑板,一个长发的女生,一个短发的女生,相对而视。黑板上用粉笔硬生生写着两个白色的大字:沙漏。它在午后和煦的阳光里,泛着魅惑的暗光,星星点点。我仿若看见了那个晶莹剔透的柱状体,有着白色细砂心脏和娇奢的玻璃身体,沙子从窄小的缝隙里滴落而下,缓慢而坚定地,星星点点。 哦,我可爱又可怜的醒醒,坚强而执着的砂砂,你们的十七岁似沙漏里的细沙,必须穿过狭窄的缝隙,才能迎来一片自由宽广的天空。 莫醒醒,她是个令人心疼的小孩。母亲白然为了救别人的孩子,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使醒醒深受她去世带来的影响。醒醒遗传了白然的疾病:交替性厌食暴食症。这种病使她深受折磨。醒醒,这个拼命吃干方便面,晚上只能以喝水充饥的孩子,我是多么地爱她。 米砂,她最最亲爱的妈妈,悄悄地离开,留下丈夫、米砂和她的哥哥米砾,不知去向。她心心念念记挂着的路理,却是当年白然在车祸中救下的孩子,与醒醒之间有种莫名的牵连。她的心痛却不能对任何人诉说。 醒醒说自己是个病孩子。是的,她讨厌被人接触皮肤,医生为她打针,抚摸她的时候,她总会不顾一切地咬下去,不管那只手有多么温柔。但砂砂却能使她安静下来,不管她有没有病。砂砂总是在醒醒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及时地帮助醒醒,如仲夏夜在天使指尖旋舞的精灵。但精灵也有无助之时,当月光消失,精灵就会慢慢地融散在空气中。路理,这个品学兼优、帅气优雅的男生,就是砂砂的月光,是砂砂的天使。当他飞翔时,他早已忘记那个月光如水的仲夏夜,他早已忘记那段华丽凄婉的旋舞,那是精灵最后的告别,最后的仲夏夜。 我憎恨蒋蓝,这个处处与醒醒、砂砂作对的妖女,凭着自己的几分姿色,惺惺作态,她的各种丑恶行径令人发指。我同样鄙视米砾,他为了蒋蓝,不惜出卖米砂,想博得蒋蓝的欢心。虽说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但用自己的妹妹做代价,去换来一个无情无义的吻,值得吗?难道十七年的骨肉亲情还抵不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吻吗?我真的觉得他不配让米砂叫他哥哥。 《沙漏》是饶雪漫今年的最新作品。我热爱雪漫,这个百变的文字女巫;我热爱雪漫笔下那些变幻或平淡的、七彩与灰色的、快乐抑痛苦的十七岁。我更加热爱那些十七岁的女生,不仅是醒醒和砂砂,还有善解人意的小耳朵,怒放如彼岸花的吧啦,寂寞灰色的七七,笑容张扬的图图,体贴入微的优诺,飞扬跋扈的小蓝…… 《沙漏》是一本十分感人的书,据说读过的人大多数都买好了纸巾,那些没买纸巾的人后来都后悔了。确实。书中那些比骨血还亲的友情,满篇洋溢的亲情,若隐若现的爱情,令人心痛,心惜,心怜,亦心醉。但我却没哭。整整198千字,我通读了两三遍,一滴眼泪都没掉。雪漫的书,总会使我鼻子酸酸的,却总是不哭。《沙漏》也不例外。当我看到米砾被醒醒刺了一剪刀,米砾的爸爸要告醒醒时,我的心开始缓缓地刺痛起来。亲爱的醒醒,她是那么地无助,像被雨淋湿翅膀的小鸟。 醒醒是盛夏里绽开的栀子花,总有一小片花瓣有或多或少的缺陷,却依旧美丽。 砂砂是初春里盛放的红雏菊,表面热烈奔放,却还是有隐藏在血液里的伤痛。 这两朵美丽的姐妹花,最终会变成一朵纯白的并蒂莲。往日张扬盛开的花朵,总会成为低首垂目的花朵,不再张扬了。 沙缓缓滴下,年轻的时光不再回来。 Adieu, Xing Xing’s and Sally’s 17-year-old。 再见,醒醒和砂砂的十七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