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以偿成了议员夫人,也过上了修女般的生活。一般来说,无论哪个时期的阔太,处境都差不多,用张爱玲的话来说就是“穿上‘雨衣肩胛’的春大衣,手挽玻璃皮包,粉白脂红地笑着,替丈夫吹嘘,替娘家撑场面,替不及格的小孩子遮盖”。唯一的区别在于,达洛维夫人的维多利亚时代,女人得依靠婚姻谋生。天真烂漫的萨利不是也嫁了一个谢顶、愿意听她唠叨的有钱男人吗,生了五个儿子,衣食无忧。活得像橱窗又如何,阔太总要撑过去的,她们有这样的觉悟。 伊丽莎白是达洛维夫人无法省心的独女,倾心家庭女教师兼恋人基尔曼(Kilman)的独立和自强,她总想着“要有一个职业。她要成为一个农民,必要的话,也可能去当议员”。伍尔夫虽然这样写,却没预备让她成功。达洛维夫人的内心自然慌张,她能够理解但绝不支持,她能料想伊丽莎白的最好结局,便是点缀其他男人的生命。 虽然说真实世界中,付出了加倍的努力,思想里的桎梏只得到微小的改善也属正常。在当时的大多数人还对同性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知识分子圈子对此却进行着越来越广泛的讨论。西蒙娜·德·波伏娃直言应当“给予女人与男人一样的自由和相同的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金赛性学报告》首次用大量的访谈和图表,描摹了男性性行为与女性性行为的实况。总之,相比维多利亚时代的达洛维夫人,1952年的卡罗尔可以离婚,也可以养活自己。 那么,波伏娃距今都诞辰110周年了,那些曾在历史上被孤立过的爱情,真的有继续变好吗?以《达洛维夫人》为灵感改编的电影《时时刻刻》也许能回答这个问题。妮可·基德曼、朱丽安·摩尔和梅丽尔·斯特里普分别扮演不同时空的女人,她们因为《达洛维夫人》的故事交织在一起,时代在进步,也各有各的抗争。这些抗争,有些新一点,有些旧一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