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芬:您晚年的文化研究有什么新意? 赵俊贤:退休后,我离开了讲台,结束“舌耘”生涯,但笔耕仍未终止。我在以主要精力对抗几种大病之外,身体状况稍好,便回忆大学生活写出若干短文,后辑成《学府流年》一书。这部书由系列性短文组成,它实际上是百年老校西北大学的校史研究类著作,可以说是高教史研究,也可以说是文化史研究。 《学府流年》中我的文化随笔《钱学森: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一面镜子》,坦诚地评述钱学森的功与过,有人认为表现出可贵的器识与某种冒险精神,在读者中引起广泛好评。我的杂文《大学学术的沦落已不容忽视》痛批高校的学术腐败现象,引起社会重视,有的刊物予以转载。我在随记中批评了金庸对“学院”大师的错位追求,我论述过“顾准现象”。这都需要学术积累与勇气。我所写的“于丹热之后的思考:‘六经注我’与‘我注六经’”。有位读者说,“国内文化界当年所发表的文章有数百篇之多,但大多是谩骂之辞,不事说理;而赵先生从学理的角度说明于丹说‘经’是属于‘六经注我’,即是对‘经’的通俗解说,她不属于‘我注六经’的学术研究”。 我在文章中写道:“社会贫穷、物质匮乏固然不幸,但道德下滑即软件建设江河日下,这令人忧心不已。为了让更多的人选择崇高,人们应该创造理解崇高、支持崇高、赞美崇高的良性社会环境”。 我的文化随笔的主旨在于宣扬崇高。事实上,这是我的文学评论与研究审美原则的赓续。我的审美,不大喜欢优美,而看重崇高。当然我厌恶伪崇高,即假英雄、假理想等等。 周燕芬:您的当代文学研究,有什么总体特征? 赵俊贤:有两方面,其一,矢志不渝地坚持追求学术创新,力争走向学术前沿阵地;其二,在学术选题上,不走平面推移之途,而是采取一步一个台阶的跳跃式跨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