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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的异化与分裂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未知 newdu 参加讨论

    意大利小说家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是二十世纪后期颇具代表性的现代主义作家,他的小说既具有中欧卡夫卡式的讽喻,又具有南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的神秘。卡氏独树一帜的叙述技巧及小说形式方面的革新使其声名显赫,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寓言作家之一”“作家们的作家”“最有魅力的后现代大师” “新现实主义作家”。说他的作品浅近,是因为他爱写寓言故事,被称为“二十世纪的格林童话”,他拒绝用严肃,深沉,凝重的笔调去叙事,而是用轻松,浅近的笔触去讲述一个似乎不可能发生却又极具真实性与合理性的故事,说他的作品深刻,是因为,文本是作家理性精神的感性显现,因而深刻伟大的作家往往能通过他的叙事来揭示人的生存现状。可以说,我们透过他所营造的非现实化的文学处理方式,看到的是后现代社会里一个经历过二战洗礼的知识分子对当下社会与人的异化和矛盾的深刻反思。
    《我们的祖先》后记中,卡尔维诺写到:“我要使它们成为描写人们怎样实现自我的三部曲:在《不存在的骑士》中自上而下争取生存,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在《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往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渝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
    《不存在的骑士》讲的是法兰克王国的骑士团整装列队接收阅兵,效忠于查理大帝的骑士们个个用高亢洪亮的声音自报家门,通身盔甲雪白锃亮的阿季卢尔福骑士却是一位凭借意志的力量效忠大帝的头盔里面黑洞洞的不存在的骑士,因为救一名贵族少女脱险而被授予骑士称号,一次宴会上,一位年轻的武士挑衅他的荣誉和骑士封号的来历,自称是他十五年前救助的这位苏格兰公主处女索弗洛尼娅的私生子,骑士尊严蒙受侮辱的阿季卢尔福开始了查找真相的探寻之旅。小说表达了在分裂中认识自我的主题,也就是在确认自我的过程中去寻求意义。而无意义和虚无正是展示确认自我主题的基础。卡尔维诺不仅在作品中表现存在与本质的分裂,还在更深刻的意义上揭示了分裂双方其中一方的缺失。
    阿季卢尔福骑士是小说的主人公,他不存在却有本质。一个没有肉体的一身空洞无物的雪白锃亮的盔甲,可是那身盔甲骁勇善战,拥有着顽强意志的精神主体,在基督徒军队中,他思路清晰,谈吐高雅,对工作一丝不苟,因自身高洁蔑视肉身而排斥“存在”的同时又对肉身抱有嫉妒之情。
    不存在的骑士作为精神和意志的存在,是贯穿整个文本的一种意志而非实体性的凝结,是“骑士精神”的化身,是一种符号的象征。因此一旦他的骑士精神或者是骑士荣誉不存在了,那么阿季卢尔福也就不存在了。正如作品中所说“他可以打仗,可以管理军队,但是他只能作为一个骑士而存在,作为一个独特的人,他不存在。”因为他不睡觉,不需要进食,不能享受爱情。
     我能把许多事情做得比存在的人更好,没有他们身上常见的俗气,马虎,难持久,臭味等缺点。可是如果他们的秘密就在这里,在这一袋肠子里的话,谢天谢地,我可不要。
    阿季卢尔福不存在,那么常人每天必不可少的睡觉对他来说是陌生而不可思议的神奇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使人们闭上眼睛,失去自我感觉,沉入数小时的时间空洞之中,然后醒过来,找回与从前相同的自我,重新接起自己的生命之绳,阿季卢尔福无法知晓其中的奥秘。他对存在的人们所特有的睡觉的本领心怀嫉妒,这是对不能理解的事物的模模糊糊的妒意。
    对阿季卢尔福来说片刻的睡眠都意味着神智烟消云散的危险,他,总是需要找点什么事情以便同别人发生一种随便什么样的关系,或者采取前一种或后一种的姿态,总是需要感觉到面对的东西像一大堵墙那样实在,他的意志力可与之抗衡,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一种肯定的自我意识。
    当女骑士布拉达曼泰疯狂的爱着他的时候,他也无法享受这样的爱。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别人漠视他的存在,只要一有机会他就要竭力维护自己“正常人”的尊严和体面。当查理大帝宴请宾客的时候,以空气为养料不需要进食的阿季卢尔福却也每宴必赴,早早入席,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剔着骨头,熟稔,细致,一本正经的使着刀叉,并且要求侍者及时更换餐具和餐巾。甚至不放过餐桌上任何话题,发表言论以表明自己的存在。
    而在一次宴会上,一位年轻的武士挑衅他的荣誉和骑士封号的来历,自称是他十五年前救助的这位苏格兰公主处女索弗洛尼娅的私生子,凭借着精神意志而存在的阿季卢尔福,骑士称号和在此基础上的军阶和爵位实质上是这个不存在的骑士符号性的存在,这些符号也就是他精神,意志的物化。否定这些符号就意味着否定阿季卢尔福本身的存在,于是骑士称号遭遇质疑的阿季卢尔福开始了查找真相的探寻之旅。
    书中塑造的另一个人物流浪汉古尔杜鲁,他存在但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存在着但不明白自己的本质,只有物质实体而没有意志。他有许多名字,古尔杜鲁只是他许多名字中的一个,睿智的看园子老人说:“我发现他的名字在各地还随季节的变化而改变。可以说,名字只是在他身上滑过,从来不能黏住。对于他来说,无论你怎样称呼他都是一回事儿。您叫他,他以为您唤一头羊;而您说奶酪或者河水,他却答应:我在这儿。 他是一个活着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人。”古尔杜鲁有很多名字,有很多名字意味着什么呢?有很多名字就意味那些众多的名字都指向他,却没有一个完全指向他表达他作为他自己的独特存在而附着于他。
    古尔杜鲁不但名字不固定,对自我的认识也不固定。他一会儿是“鸭子”,一会儿是“鱼”,一会儿是“青蛙”,一会儿是“梨树”。他混在鸭群里,蹲着身子跟着鸭子们走路,两手反剪在背后,像蹼足动物一样翘起脚底板,以为自己是只鸭子。又像一只青蛙那样趴下身子,跳上岸边,又扑入水中,压倒一片芦苇和水草,又在一片梨树林里,像树枝似的弯弯曲曲地举着两只胳膊,手上,嘴上,头上和衣服的破洞里都有梨子。被奥尔兰多摇了摇,古尔杜鲁让身上所有的梨子一齐跌落下来,在草坡上往下滚。看着梨子滚动,他也情不自禁地像一个梨子那样沿着草坡顺势滚起来,一直滚到人们的视线外,消失。
    这个存在但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存在着但不明白自己的本质,只有物质实体而没有意志的人物与阿季卢尔福,一袭白色盔甲内的空空如也,却凭借着精神意志而存在的人物形成了鲜明而微妙的对比。卡尔维诺在作品中深刻表现了 “存在”与“本质”的分裂,在存在主义哲学中,萨特认为,人只有存在,才能选择他的本质,人的本质是由人的自由选择决定,而不是由人的必然的共性所决定的。因此,“存在”是“本质”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阿季卢尔福拥有“本质”但他不“存在”,他处于虚无的状态却时时刻刻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名誉,一心想维护自己的“存在”,效忠于查理大帝及其率领下的军队,可是,战争的荒诞直接颠覆了“护教”的意义及讨伐异教徒的战争观念,使战争变成了“虚无”。 也注定了这个凭借坚定意志,不存在却有着本质,并时刻维护自己“存在”的盔甲人物虚无的基调与气质。人物一直凭借意志的力量坚持了那么长时间,最终消失,不存在的骑士屈服,铠甲站不起来,头盔滚落在地上,铠甲是空的,空的跟从前不一样,失去了以前那位叫阿季卢尔福的骑士,如今他已经消失了,如同一滴水溶化在大海里了。
    《分成两半的子爵》讲述的是一个年代久远又充满血腥的故事,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子爵在奥地利-土耳其战争中被土耳其人的火炮炸成两半,善良的一半和邪恶的一半,有一半先活着回到了他过去的领地,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年轻贵族从过去的完整人蜕变成所谓的“单面人”,“一阵风从海上吹来,刮断了一棵无花果树顶梢上的一根枝条,发出一声呜咽。梅达尔多的斗篷飘动着,风把它吹得鼓起来,像帆船一样张开着,这意味着风穿过了他的身体,甚至,那躯体根本不存在,斗篷也许是空的,就像幽灵穿着那样。后来我们看得清楚一些了,看出它像是挂在一根旗杆上,这根旗杆由一个肩膀,一条胳膊,半边上身和一条腿组成,而他所有的那一切又全都支撑在拐杖上,其余的部分没有了。” 从此以后,但凡子爵经过的地方,动物都变成一只翅膀,一只爪子,一只眼睛,树木和桥梁也都难逃厄运。他统治下的领地变成一个疯狂集权又嗜血的社会,没有公正和慈善,只有嗜血与被驱逐。他用毒蘑菇欺骗“我”,要木匠造刑具,在麻风病人的住所放火,企图烧死奶妈,诱逼胡格诺教徒,向帕梅拉逼婚。这恶的一半成为了战后可怕的独裁者。后来,子爵的另一半——善的化身回来了,他温情的对待被恶一半的子爵践踏过的土地,为“我”捉走红蜘蛛,劝木匠制作造福于人的机器,救助和教化麻风病人,探望奶妈,拜访胡格诺教徒,改造帕梅拉等,这善的一半成为了宗教式宽恕和忍耐的道德化身。可是,基督徒式隐忍和行善施惠并不能匡正恶所留下的危害和伤痕,由此,两个“单向度”的人在各自所表征的理论中对立,抗衡着,最后在追求牧羊女帕梅拉的决斗中重新整合成了一个完整的人。透过这看似荒诞不经的寓言故事,隐含在表象背后的深刻即是作者对作为一种本质存在的人的深入探索和对人类当下生存现状的讽喻与担忧。
    后现代理论认为, 人的自我不能完全归结于他同世界和社会的关系, 人是一种本质,是这个世界的异乡人, 世界不能消除人的自我分裂, 也不能满足人的内心世界, 但人们必须带着自我生成过程的痛苦穿越这世界,以获得更高的自我。
    《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无论是金戈铁马,雪白锃亮通身盔甲里形体全无,完全凭借意志作战的阿季卢尔福骑士,一半善一半恶两个半身的子爵,还是树上攀援的男爵,都是一种异化与单向度,“向度”(dimension)一词又可译作“方面”和“维度”, “向度”的译法具有价值取向和评判尺度的意思。马尔库塞的“双向度的人”认为,人应该肯定性与否定性,批判性兼而有之,现代社会让人走向分裂和孤立,走向“单向度”。单向度的人,即是丧失否定,批判和超越的能力的人。这样的人不仅不再有能力去追求,甚至也不再有能力去想象与现实生活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的。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的丧失,人们渴望新的完整。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异化问题在意大利后现代主义大师卡尔维诺这里,有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诠释。
    下面笔者将从《分成两半的子爵》的多位剧中人物的命运来分析卡尔维诺对单向度的人,及异化主题的诠释。
    手工艺精湛制造骡马驼架的木匠彼特洛基奥多,是一位能干而认真的工人,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每一份工作,却在恶的一半的梅达尔多统治的强权而嗜血的领地里,被迫改行制造绞刑架,“被判决的人中有两个是他的亲人,他忍受着巨大的悲痛,还是制造出一台像树木那样多枝丫的绞刑架,而它的全部绳索只用一个绞盘就能提升起来。这台机器庞大而巧妙,一次能吊起的人数比那天判处的人数还多,因此子爵利用多余的教唆在每两个犯人之间吊上十只猫。僵直的尸体和死猫悬挂了三天。” 彼特洛基奥多是一个典型的强权政治下被撕裂的,被扭曲的,被异化的压抑的人。他被赤裸裸的剥夺了选择存在方式及工作种类的自由,血淋淋的用自己精湛的工艺和克尽己守的责任心从事迫害纯良,甚至自己亲人的刽子手。“在这种可悲的情形之下,彼特洛基奥多师傅制造绞刑架的技术大为完善。他做的那些东西,不仅有绞刑架,还有供子爵对被告人进行严刑逼供的三角架,绞盘等其他刑具,都堪称木工和机械工的杰作。苦恼刺痛着这位原本是驼架师傅的心。他制造的可是处死无辜百姓的绞刑架啊”彼特洛基奥多暗自思忖“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他派我制造别的什么东西,一样的精工细作,别样的用途呢。” 敢怒不敢言的木匠终于在强权的撕扯与扭曲下异变了,教导“我”同时也是近乎疯言疯语的喃喃自语“你应当忘掉他们的用途,你只当它们是机器。你看它们多漂亮啊。”逆来顺受与对真相的视而不见是摆在彼特洛基奥多面前唯一可选的生存方式,于是,上演了一场心灵的阉割。
    特里劳尼大夫本是外乡人,在海难中流浪至此地,面对强权政治令人窒息绝望的环境,他忘记了自己的专业,放弃了病人,与世隔绝的生活在坟场旁的小茅屋里,整日不离葡萄酒,研究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如蟋蟀的小毛病,磷火等。为了逃离子爵的魔掌,他极力回避所有的政治问题。特里劳尼大夫用自我放逐的方式企图游离于政治世界之外,寻求类似于“犬儒主义”的生存方式。奉行犬儒哲学来对抗暴政,充满了消极和幻灭的后现代特征。“犬儒主义意味着一种玩世不恭,愤世嫉俗的倾向,返身自顾,万念俱灰,而根本不至于沉湎其中。即遁入孤独和内在之中,以缺乏本真为理由而放弃政见”现代犬儒主义是一种幻灭的处境,可能带着唯美主义和虚无主义的特质而重现江湖。犬儒具有典型的后现代品格,他是一个不仅异化于社会而且异化于其主体性的形象 。特里劳尼大夫曾历经劫难,这使得他对现实困惑自有认识,对人生无望对现实无力,因此他不愿意积极的介入生活,参与政治诉求,而是对人生持幻灭感和虚无感。为了保护自己,他把自己封锁起来孤立起来。及时行乐闪烁其词。从海的一边漂浮到海的另一边。
    邪恶一半的梅达尔多使生灵涂炭,那么的不幸,令人同情,而在海边对“我”述说着自己的分裂哲学
    如果能够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经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是千倍的珍惜与深刻。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
    善良一半的梅达尔多迂腐可笑,无力改变现实,不能匡正恶所留下的危害和伤痕,“我一心想对别人的不幸给予帮助,也许正是由于我的存在反而加重了他人的不幸” 。他对牧羊女帕梅拉说“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报以同情。
    相对于恶,善似乎更能得到世人的认同,可是此处作者对分裂,异化的救赎体现在对“极恶”和“极善”的批评与质疑。恶的一半使生灵涂炭,那么的不幸,令人同情,善良一半的的梅达尔多又是那么的愧疚,迂腐可笑,无力改变现实,不能匡正恶所留下的危害和伤痕,人是一个二元对立的矛盾体,一方的存在以对方为基础,形成一个对立统一的模式。割裂任何一方人生都不会完整。善与恶本是一体,彼此撕扯,争夺却又无法截然分开。而现代社会的可怕之处在于使彼此依附的人性两极完全分离如梅达尔多。分离后的梅达尔多变成了“单向度的人”,异化的人。他象征着残缺,孤立,单薄的现代人,他们处理与外在世界的关系时紧张,敌对,退回到内心时却匮乏而失衡。作者对分裂,异化,不完整,单向度的病垢保有理想主义的救赎情结,在《分成两半的子爵》结尾,卡氏虚构了一场两个半边人因为同时爱上牧羊女帕梅拉而进行的决斗,“地洞里的老鼠将爪子抓进土里,喜鹊把头扎进翅膀下面,用嘴拔腋下的羽毛把自己弄疼,蚯蚓用嘴咬住自己的尾巴,毒蛇用牙咬自己的身体,马蜂往石头上撞断自己的蜂刺,所有的东西都在反对自己,井里的霜结成冰,地衣变成了石头,石头化作了地衣,干树叶变成泥土,橡胶树的胶汁变得又厚又硬,使所有的橡胶树统统死亡。”决斗中两个半边人先后刺伤对方的躯体上的中分线,而后在特里劳尼大夫的帮助下合二为一,“我”舅舅梅达尔多就这样归复为一个完整的人。既不坏也不好,善与恶具备,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女满堂,治理公正。作者用轻盈的笔触给寓言故事加上了理想主义的大团圆结局。当然,寓言毕竟只是寓言,“仅仅一个完整的子爵不足以使全世界变得完整。”
    作者: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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