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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文烈小说《青春肖像》的叙事艺术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未知 newdu 参加讨论

    李文烈是韩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1979年作品《塞下曲》在《东亚日报》新春文艺获奖,从此活跃于文坛。先后发表《人之子》、《青春肖像》、《金翅鸟》、《为了皇帝》、《英雄时代》、《我们扭曲的英雄》、《九老啊里郎》、《边境》、《诗人》、《前夜或者时代的最后一夜》等众多令人注目的作品,先后获得今日作家奖、东仁文学奖、中央文化奖、李箱文化奖、大韩民国文学奖、现代文学奖、二十一世纪文学奖等多种奖项,被韩国人称之为“最优秀小说家”和“最受欢迎的作家”。
    李文烈的作品与以往作家们所体现出的小说倾向不同,追求带有浪漫色彩的观念性的东西,通过周详的描写和华丽的文体,接近其观念性的东西,他的小说固守着高雅文学的品位,同时受到大众的好评。[1]
    本文拟从叙事学的角度对李文烈的代表作之一的《青春肖像》进行分析,以深入挖掘作品的美学价值,再现作家独具匠心的艺术世界之魅力。
    1
    李文烈的自传体小说《青春肖像》,描写了贯穿着苦恼和彷徨的年轻时代。作者在《青春肖像》的后记里写道:
    如这本书这样与我的人生有密切关系的,也是少见的。虽然因为不可思议的感伤和爱,它带有戏剧性的夸张和美化的弊端,但是在它的每个地方,都有对发热病似的走过来的我的年轻岁月的怀念和悔恨,并且在喘息。将来,无论我写出与这本书比较起来在文学上多么完美的作品,而且无论哪位评论家如何评论,我的最大爱惜都将停留在这部作品里。
    那么好走吧,亲爱的我的精神的孩子,带着疤痕的我青春的肖像啊。[2]
    读着后记,我理解了《青春肖像》的叙述主体,即现在的“我”为什么对叙述对象,即过去的“我”进行夸张和美化,并且为过去的我进行了“合理化”和“辩解”[3]。可以说这正是和李文烈先生对过去的自己的爱相通的。
    在由大约两年时间里发表的三个中篇构成的《青春肖像》中,叙述者所叙述的内容,正如李文烈先生的告白,与他的实际经历是基本吻合的。根据作家年谱[4], 第一部《河口》和1965年在高中中途退学,过了三年浪荡生活,1967年患了大约六个月的肠伤寒,才有了上大学的念头,经过大学入学考试于1968年进入首尔大学师范学院相对应;第二部《我们快乐的青春》和1969年加入首尔大学师范学院文学会相对应;第三部《那年冬天》,与1970年在师范大学中途退学后的经历有点差异,但是作家曾经谈到,《那年冬天》是以在首尔大学师范学院休学后漂荡一阵回到故乡,在哥哥开的酒家兼旅馆的地方工作为原形写的[5],因此可以说同样和他的经历相关。
    虽说这是自传体作品,但是既然是小说,就不能把作家的体验和小说的内容看作是完全同一的。作品的美学价值,理应从小说的形象化的叙事方式里寻找。
    该作品最显著的特点,是在三部曲《河口》、《我们快乐的青春》、《那年冬季》中,通过“我”这个叙述者的典型的回忆式叙事方式,展示了叙述的一贯性,同时,将作为叙述对象的过去的“我”,和作为叙述主体的现在的“我”俨然区分开来,表现了视角的二重性。[6]
    通常在第一人称小说里,一般只表露前者,即便是分离地显露,现在的“我”的立场基本上是掩藏的。但是在《青春肖像》中,后者展露了自己的主张,展现着他的权威。当然,本作品叙述的焦点无疑是在前者,但是由于后者的不断干涉,读者可以通过多角度的视线,在多种情感的体验中思索许多东西。
    通过年过三十的,现在已经是成熟的成年人的“我”, 和二十前后的“发热病似的走过来的”未成熟的青年的“我”,读者可以从不同的位置更充分地理解人生,而且由于描绘出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次而且要经历一次的青春岁月,读者也可以与自己的人生进行比照,从而引起更大的感应。
    2
    第一部《河口》中,讲述了过去的“我”来到洛东江河口的叫江尽的浦口,在准备参加甄别考试和大学入学考试的十个来月时间里,听到看到和经历过的事情。正如意味着河的尽头和大海的交汇点的“江尽”的地名和叫《河口》的题目所显示的,“我”那时处于“度过了十九岁的”的时代,是即将进入成年的最激烈的变化时期。《河口》很好地描绘了主人公在这一人生阶段所受到的冲击和变化,以及所经历的痛苦和苦恼。
     
    “我”一边帮助经营小电动船做沙子买卖的哥哥,一边准备考试,我认为这是从“从盲乱的人生里摆脱出来的最后的机会”,因此重新开始了学习。但是“我”要经受抑制甜美的放浪的诱惑,经历劳苦和苦学带来的肉体的痛苦和磨练。“我”患上肠伤寒后,因为过度劳累和耽误治疗,甚至陷入昏迷状态,治疗后又经历了长期恢复的痛苦。
    同时,“我”在以好奇的目光观察周围的人的过程中,伴随着对未知的世界的憧憬,开始初步认识了社会。认识别墅家黄氏兄妹、二流子金成久、大学生徐东浩及其父亲、沙子商崔光卓和朴勇七等等,从而有了对人的新认识,同时隐约地感知了社会生活的痛苦和艰难以及复杂性。
    因此,“我”更加强烈地梦想着上作为能够摆脱这个痛苦的出路的大学,恢复健康后以绝死的努力准备考试,终于通过子甄别考试和大学入学考试。
    在《河口》中,叙述者处处流露升学学习的艰苦,隐秘地赞颂了克服了困难的“我”。比如对于我得病的事,说“从那时开始,我在江尽的生活就几乎变成了突然的无可奈何的流放”,“那时支配我的,是代替了黑暗房间里的烦恼和苦闷,以及几乎要痛哭的彻底的孤独”,作品使用夸张的表现,提示了感伤的氛围,来代替对后来终于克服困难后取得成功的“我”的赞扬。
    虽然“陷入对陌生而遥远的世界的憧憬和放浪的诱惑”,“那样的夜晚,我记得有几次,为了抑制出发的强烈冲动,我放弃了一切事情干喝烧酒而醉倒,然后早早进入梦乡”,作者对此也没有忘记辩解。
    我大体上在自己设定的道路,即为弥补被盲目的冲动而吸引漂荡的二年中耽误的学业之路,认真而充实地走下去。我为了约束可能的自我放松所做出的诸多努力,在我当时的日记里随处可见。
    [略]
    这虽然是如实地再现了年方十九的年轻人的夸张语法和美文倾向的文章,而且在所有的委婉的禁止后面,至多是检定考试和大学升学考试,看起来多少有些可笑,但是它至少能确认某种程度的认真和诚实。实际上,那个时期我的学习有了相当的进展。[7]
    现在的“我”通过展示过去的“我”的日记,自我承认着幼稚的夸张和美文的可笑,却坦然地欣赏其认真和诚实的态度。由此可见叙述者的爱,最终是出于对认真和诚实的这一“我”的根本的人生态度。
    这种叙述者的爱,还可以在对“我”周边的人物的叙述态度中感觉出来。叙述者以“我在沙场见到的人里,最有趣的是崔光卓和朴勇七”开始叙述,在生死与共的朋友和热心地生活的人们的意义上,甚至对他们两人的暴饮和打架的恶习都有趣地表现出来;回顾着以卖身附着于富人,后来感觉到内心对自己的嫌恶,最后冒着病死的危险而离开富人从而获得精神解放的别墅家兄妹,说“在那个时期见到的人中,印象最深的是别墅家兄妹”。不仅如此,对于因为参加左翼活动的历史和过失而不能原谅自己而隐居的徐老汉,称其为和我一样的“在江尽碰到的另一个过着流放生活的人”,并对于他的“手上一旦沾了一次故乡人的血,死之前是绝对洗刷不掉的。”的诚实的赎罪心表示了尊敬。
    虽然这些人物与“我”的过去的故事不具有持续的意义,只是插叙,但是它活生生地展示了那个时代,表现了主人公扩大的视野,对社会和人的认识过程,同时暗示对于人来说对人生的根本态度是重要的。但是,第一部叙述的焦点,依然是“那激烈的火花—与其说是为了未来支出的某种代价,不如说是为了摆脱现在的烦忧和苦恼而将自己托付给那绝死的努力”。
    3
    进入目标的大学对主人公来说是幸运的,“起码扭曲了的人生还算是回到了正轨”,而且可以说为“我”提供了作为生活的主体而真正参与社会能够作精神准备的优越环境。但是在《我们快乐的青春》中,主人公在近两年的大学生活里,经历着多种烦恼和纠葛,感觉着混乱,最后终于下决心离开了。
    升入大学后“我”因为和期待迥然不同的大学生活而苦恼,经受了意外的纠葛。由既像辩解又像嘲讽的叙述者的叙述,可以看出“我”疲倦的三个原因。首先是因为贫困而一入学就开始做的家庭教师的过重负担;其次是束缚自由的框架里的学校生活;更重要的是脱离了专业的对知识的“过分渴望”。
    此外,被叙述者炫耀而夸张地描写的与校友的关系,也招致了主人公渐渐背离大学生活的结果。新交的两个朋友,河哥和金兄起到了为我的复发的“贪乐气质和唯美趣味”煽风点火的作用。被同学们称为“仨哲学家”的“我”和他们两人都是喜欢开展观念性游戏的有思辩性气质的伙伴,是志趣相投且欠债也要一醉方休的酒友。当然,他们是认真探索“做什么”的朋友,特别是把“我”介绍进校内文学会的金兄“一直是将我和文学捆在一起的看不见的绳索”。
    最终“我”因为晚回家和喝酒而频频地被做家庭教师而入住的家里赶出来,陷入学费都不能交纳的窘境,有限的校友也因为河哥参军和金兄休学而使“我”变成了孤身一人。因为和民俗社团代表的斗殴,在系里也被孤立的“我”,最终因为接踵而来的金兄的死亡而受到冲击,决定结束大学生活。
    “为了更确切地知道,抛弃现在知道的所有东西;为了抓住更大的价值,离开现在已经接近的所有价值;为了获得未来更大的爱情,勇敢地脱离现在不屑一顾的钟爱。”
    [略]
    其实那时将我赶走的,与其说是理智的理由,不如说是那两年的疲倦和混乱,还有金兄的死亡所带来的虚无和绝望的心情。那是某个凄凉的十月的下午。
    曾经又是痛苦又是磨练的,现在却只有爱怜和怀念的,啊,那快乐的我们的青春岁月。[8]
    引文前部分,是过去的“我”面临新出发而在手册里写的记录,字里行间充满严肃和悲壮的气氛, 因此对于将结束大学生活的严重的决断很难看作是轻率的行为。引文后部分的现在的“我”的叙述,同样,与其说是倾向于“自我合理化”,不如说是用凄惨的声音说明了只能如此这般的当时的极度“疲倦和混乱”和“虚无和绝望的心情”。
    后面的“曾经又是痛苦又是磨练”的话再次确认了此种情况。正如以“啊,那快乐的我们的青春岁月”结尾,主人公尽管经历那么多的挫折,依然执著地提问“做什么”,为了充实地度过短暂的大学生活而竭诚努力。在第二部里叙述者所用心展示的正是在苦恼和绝望背后的渴望和热情。
    决定离开大学,这也就说明了那个年代的大学对于“我”并不是合适的出路,在《河口》中主人公认为大学是摆脱痛苦现实的可靠出路的想法是错误的。
    在第二部里,主人公和校友的关系也是以插叙的方式无头绪地介绍的,这些主要用来描写大学生活的丰富多彩,并非对主人公的人生有重大影响。只有把“我”引入文学的金兄的死亡强化了虚无和绝望的气氛,加速了“我”的决断,起到了暗示到那时为止陷于怀疑的文学最终成为追求的目标的作用。这种意思在前面也曾经有过表示,就是在怀疑文学本身的过去的“我”,因为戏弄文学会会员而被赶出文学会时以沉痛的心情进行反省,以及现在的“我”承认那时的损失的片段里。
    通过叙述者所揭示的另一个反省,出现在过去与既是“我”的校友又是恋人的聪明的富家女惠娟的热恋和走向破裂的插叙里。现在的“我”对于过去的“我”以家庭背景的不同和思考问题的异质性为由,甚至在进行深刻的苦恼之前就放弃了爱的游戏的行径, 反复表示了“懊悔和惋惜”。
    此外,描写主人公与在廉价旅馆见到的卖报少年的对话中, 过去的“我”看到了少年对人的信任和宽厚的原谅后,流着泪忏悔,而现在的“我”将此叙述成忍不住流下“为灵魂的零落而悲哀的泪水”,这里具有反复强调了对人的信任的意义。
    4
    《青春肖像》的最后故事《那年冬季》,叙述者将“我”的放浪与“为了更确切地知道”,“为了抓住更大的价值”,“为了获得未来更大的爱情”, 为了接近和探求虚无和绝望的实体联系起来,达到了艺术的升华。
    主人公彷徨的“积极意义在于为追求新的而彷徨,在彷徨中寻找更大的东西”。[9]但是一开始主人公的彷徨,虽然是出于远大抱负的行为,却是以没有具体的计划的“无感觉和放任”而开始的,因此要做渔夫或矿工,失败后做了有可能堕落的乡下酒家的“房友(随意打短工的人)”。“我”为擦洗煤油灯灯罩和烧热炕的事感觉满足和舒适,但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猛然从意识深处的冬眠里醒来,发现了与一开始的“勇敢和意义深刻的”出发相反,“在毫不相干的地方浪费着青春和才能”,从而在危机感中出现了内心激烈的纠葛,终于有一天觉醒过来,为了接近“热烈地要达到的所谓的‘决断’”,即“虚无和绝望的实体”,徒步走了二百里路去找大海。 
    在三十年不遇的大雪中,尽管难以找到行人,尽管道路被封,山岭横挡在面前,主人公依然没有停止苦难的行程。途中经过海拔七百米的苍水岭时,他发现了隐藏在绝妙的雪景中的“美丽的实体”,沉浸于欢喜之中,后来却因为发现“人在本质上也许不可能达到的一个完全性”而感觉“黯淡和绝望”。在长期的彷徨中,控制“我”的“是拥有与创造美丽相关的人生”,但是因为要走向那种不可能达到完美境地的人生是无法忍受的,所以更加绝望。
    由此,“我”断了继续前进的念头,开始任意醉酒。第二天凌晨,“我”在刻毒的寒冷里醒来后意识到了冻死的威胁,就写下遗书后奔向大海,路上得到磨刀人的救援,历经千辛万苦到达了大海。但是他问询的大海只是热中于咆哮而没有回答。“我”被吞噬了海鸥的浪涛突然推倒在海里,“一瞬间被危机刺激的生命力以突然的火花让我的意识燃烧起来”,“我”觉悟到能够救助我们的就是我们自己,同时达到“绝望不是存在的结束,是真正的出发”的“对于人生的认识论的直观的醒悟”[10],将前一夜写的遗书和一直带在身上的毒药和自己的感伤一起抛进大海,返回了首尔。
    作品在诗化的情境里,通过走向大海的主人公的旅程,再现了直到走到人生的悬崖边缘,一直探索人生真谛的执著而热烈的探求精神。这种精神正是主人公所追求的人生和艺术的结合点,是通过现在的“我”对过去的“我”的苦恼和彷徨的自画像所展示的作品的主题。
    我想,真正的艺术的灵魂,在于对美丽的彻底的绝望基础之上。它之所以伟大,不是因为它创造了美丽,而是因为明知道那不可能却向它挑战和流血的精神。这本书同样如此—如果可以赋予本书以价值,并不是因为它对那个冬天的真实和美丽的不完全摹写,而是因为虽然知道终究是不可能的,我却为了它而熬过的疲劳和专注之夜。[11]
    可以说,上面的引文是叙述者最后的对过去经验的总结,是评价这部作品价值的结论。换句话说,通过过去的“我”的惨烈的体验得到的,是艺术的灵魂是以对美丽的彻底绝望为基础的这一智慧,和真正伟大的艺术的人生,是向不可能达到的美丽的实体流着血挑战的精神的这一认识。因此在《那年冬季》叙述的过去的“我”的故事所具有的意义,在于虽然知道不可能接近完全真实的美丽的实体,却为了它而克服着困难在烦恼中挣扎,走上探险之旅和其精神。这不仅是与追求艺术的人生相关联的问题,而且与真实的人生态度相关联。
    对于真实人生的问题,在强调不是局限于“我”一个人的问题这一点上,使作品获得了普遍的意义。在《那年冬季》中,主人公在去大海的路上,遭遇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翻越苍水岭前见到的亲戚姐姐,一个是如主人公一样走向大海的磨刀汉子。因为爱有妇之夫而恋爱失败的姐姐比主人公更早地认识到了“绝望才是最纯粹和激烈的热情”,从而下了重新学习的决心,最后走上了大学讲坛;为了杀掉背叛者而走向大海后来将刀抛向大海的磨刀汉子在彻底失去报复心的绝望后,开始了以木板烙画为生的艺术家的生活。可以说这是各自接近爱憎的实体而最后达到的更高层次上的新的人生境地。
    5
    综上所述,由《河口》、《我们快乐的青春》、《那年冬季》三个部分构成的《青春肖像》,在叙述者分阶段地展示自己走向成年的成长过程中,通过将过去自己经历的激烈的苦恼和持续的彷徨,与追求真实的人生和真正的艺术的一贯的探求精神相结合而揭示出来,从而赋予了作品以美学价值。
    换句话说,如果说第一部《河口》的意义在于“我”为了摆脱现实的痛苦而激烈地努力的火花;第二部《我们快乐的青春》的意义是在对学问的热烈的渴望和对“做什么”这一人生的根本问题的切实的苦恼;《那年冬季》的文学价值在于为了寻找绝望的实体而走向大海的冒险精神和最后醒悟到了“绝望不是存在的结束,是真正的出发”。
    这部作品的文学成果,不仅在于叙述者意味深刻地揭示了贯穿始终的观念性的主题,而且展现了巧妙而有说服力的独特的叙述方法。即叙述者不仅将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分离开来,展示了二重性的视角,而且现在的“我”比过去的“我”更具优势地位,以带有各种感情色彩的语调,有趣地叙述着过去的故事,同时赋予其以新意。
    小说通过立体的结构和绚烂的文采,给容易造成空虚和模糊的观念性主题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形象地构筑了深奥的逻辑体系。在这个意义上说,叙述者在叙述中表现出的“夸张”和“美化”,起到了有益的效果,使观念化的主题不仅得以“合理化”和“辩解”,而且以“反省”和“忏悔”等多种叙述角度体现了出来。
    作品中出现的许多插叙,看上去像是散漫的罗列,从作品的整体结构来看没有特别的意义,但是它们其实在叙述的主体,即通过现在的“我”的不断介入,发掘着人的内心的美丽,强化着人生之真实这一主题。当然,它也存在固化于对人的信任,使作为小说要件的自我和世界的对立结构不够鲜明的局限性。
    《青春肖像》所具有的普遍的感应力是无庸置疑的,作品中主人公为了美好的人生和艺术而在漫长的苦恼和彷徨后终于达到得出“绝望不是存在的结束,是真正的出发”的结论,其实是不局限于某一个人,而给予所有的人以启示,激励人们奋发向上。
    绝望的最后能够开启新的人生境界,这是通过作家李文烈先生的实际体验和文学成功所证明了的。当然,一切成功都不是轻易获得的,它是基于达到绝望的实体的切实的苦恼和努力才能实现的。
    由此可见,一旦感受到作品中现在的“我”对于过去的“我”,还有李文烈先生对于作品的爱,便可以理解第一人称叙述者的叙述态度。沿着那充满爱的字里行间走过,即将迎接青春岁月的人和如今处在这个阶段的人,以及已经走过了这个阶段的人,必将能够感受到感动和留下思索的空间。
    [1][韩]权宁珉:《韩国现代文学史(1945-2000)》2,首尔:民音社,2002,第279页。
    [2][韩]李文烈:《青春肖像》改订版,首尔:民音社,2004,第365页。
    [3][韩]成民烨:《青春的小说,其文学意义》,见三人行出版社编辑部编《李文烈论》,首尔:三人行出版社,1991,第226-227页。韩国教授成民烨关注叙述主体的夸张和美化,称那是对与儒教社会士大夫的世界观和精英主义密切相关的唯心主义世界观的合理化和辩解。在我的论文中,我认为叙述者在此之外还有许多作用,其作用在于与探求美好的人生和艺术的精神相结合起来,有效地传达了观念性主题,同时增加了作品的趣味性。
    [4][韩] 三人行出版社编辑部编:《李文烈论》,第343页。
    [5][韩]李文烈:《为归乡的挽歌》,见三人行出版社编辑部编《李文烈论》,第12页。
    [6]在典型的回忆式叙事方式中,第一人称叙述者具有同时包括作为叙述对象的“经历自我(erzählendem Ich)”和作为叙述主体的“叙事自我(erlebendem Ich)”的二重方面,而通常是“经历自我”和“叙事自我”的紧张关系成为叙述作品的原动力。参见[澳]Franz Karl Stanzel著,安三焕译《小说形式的基本类型》,首尔:探求堂, 1982,第62-76页。
    [7][韩]李文烈著,金泰成、金成玉译《青春肖像》,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第12-13页。
    [8][韩]李文烈著,金泰成、金成玉译《青春肖像》,第171页。
    [9][韩]权宁珉:《探索的过程,其小说的美学》,见三人行出版社编辑部编《李文烈论》,第329页。权宁珉教授在其论文中指出,此作品的美学价值,在于其将处于成长期的主人公的探索的过程和内容很好地推进的内在构造。本论文由此推进一步,着重评价对人生的激烈的探求精神,并认为由于叙述者的分离而产生的视角的二重性,形成了叙述的立体构成,从而成功地将深奥的主题进行了形象化。
    [10][韩]李泰东:《绝望的现象学》,见三人行出版社编辑部编《李文烈论》,第254页。
    [11][韩]李文烈著,金泰成、金成玉译《青春肖像》,第218页。
                                                作者:中国社科院外文所金成玉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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