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苦难叙事,用理想照亮成长 该剧从1968年写起,当时正是“文革”灾难最深重的时候。该剧没有回避灾难,但它着力凸显的却是一代共和国同龄年轻人在美的理想照耀下、在磨难中的成长,用理想的追求、成长的努力挑战磨难,把经历和战胜苦难变为激励前进的财富。这是对已有的许多“文革”题材和知青题材作品中苦难叙事的一种超越。剧中下放牛家沟的五个知青,在油灯下说理想的那场戏很耐人寻味:林红的理想是当乡村女教师,李怀林的理想是当人民文学家,周小宁的理想是当赤脚医生,顾庆华的理想是当电气工程师,王伟的具体理想还在捕捉中。他们说得那样真诚,每个人提出的理想目标既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条件,又是国家最需要的。在某高炮部队当兵的刘解放的理想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训练当第一,考核当第一,用自己的努力改写我高炮部队的历史纪录!童楠楠在被迫与刘解放分手后给指导员写信时说的也是“希望你能帮助解放好好实现他的理想”。全剧真实地揭示出,所谓成长就是追求和实现美好理想的过程,只要有了理想的支持和照耀,在什么岗位上都能活出精彩、创造出辉煌来。剧中齐和平的入狱、倪海平的失足是从反面告诉人们,理想的失落是最可怕的失落。 共和国的历史也是用几代人的美好理想追求照亮和推动的。共和国的发展就是理想的接力与弘扬。剧中刘小军在毕业演讲会上的演说格外精彩:“我们出国不是为了享受,不是为了金钱,是为了我们的理想。”在将来的金融战争中,我们不仅对“80后”一代充满信心,更看到了共和国无比辉煌的未来。 发掘沂蒙精神 和沂蒙性格的时代内涵 如果说《沂蒙》《沂蒙六姐妹》把革命战争年代沂蒙人民善良、坚韧、牺牲精神的再现推向了极致,那么《同龄人》则是把沂蒙人民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在新时代的发展作出了发现性的形象表现。 厚德载物主要集中在两位女主人公的描写上:林红在李怀林最艰难时把爱献给了他,并把惟一的回城指标让给他;发现怀孕后,因怕影响怀林的前途和婚姻选择,宁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把孩子养大,最后当李怀林的妻子倪海平因挪用公款将被判刑时,她和丈夫山娃拿出全部积蓄帮海平还款减刑。童楠楠与刘解放青梅竹马、一往情深,但得知她的海外关系会导致解放脱军装时,她毅然表示中断恋人关系;后来当解放妻子出走后,她在全力支持解放工作的同时又顶着流言蜚语帮助他把儿子带大。这两位女性的厚德载物是何等的纯粹和博大,其中包含的现代人性的深度和人文关怀,正是当前思想道德建设中迫切需要的新的成长点。 沂蒙人民质朴而又自强不息的性格,则集中表现在男主人公刘解放父子身上:作为沂蒙男人的领头者,刘解放喜欢争第一、喜欢挑战,从参军到转业当厂长、从争全军第一到挑战高炮射击纪录、从推翻上级演习方案到修改首长命令、从挑战港商控股到抵制市委政绩观念、从挑战信息技术开发到进军国际市场,他是那样的坦荡、自信和永不言败:“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倒下,你解放哥永远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他的儿子刘小军出国闯荡前也说:“天塌下来,也挡不住我!”这就是真正的沂蒙男子汉,他们善良中有最坚硬的合金钢,他们的质朴中有着百折不回、与时俱进的创造精神。该剧揭示的沂蒙精神、沂蒙性格的时代新内涵,比沂蒙经济发展更能激发时代激情。 以情感人、以人带史的有益探索 写一代人与共和国的成长史,跨度几十年,艺术上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过程的叙事淹没了人物的刻画,把电视剧写成编年史、流水账。《同龄人》之所以避免了这些毛病,原因就在于创作者在以情感人、以人带史方面作出了可喜的探索:其一,尽量避免具体历史过程的描写,以剧中人特别是刘解放、李怀林、林红、童楠楠四个主要人物命运的变化带出新中国的发展变化。其二,写人且把镜头聚焦在人物的感情波澜上,包括写刘解放在部队的训练、演习和提干,都是围绕他与宋培林的情感较量、他与付一号的情感沟通来展开的;写他转业当厂长在事业上多次挑战难题,同样是围绕他与童楠楠、李怀林、于建、高德归、吴新生等人的情感关系变化来完成的。其三,巧妙抓住人物命运、情感变化与历史发展相交叉的关节点,有情则长、无情则短,以情感贯穿到底。这样,全剧的情节和节奏跟着人们的情感波澜走,浮云流水,使观众在被紧紧吸引中受到感染和启迪。该剧的经验值得认真总结。该剧的不足是剧中一代人的成长对今天的共振点不够强烈。 原载:《文艺报》2010年03月17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