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智:文学应向影视制作业全面渗透 张明智:我先介绍一下电视制片委员会,跟我们中国作家影视版,咱们创刊报,请我作为一个顾问,我心里边特别高兴,应该说我既是圈外的,而且我又对这个圈里又是极渴望的。 因为我们电视制片委员会,现在是680家团体会员,这680家团体会员呢,如果说在咱们影视特别电视剧制作行业,还有哪家不是我的会员,要是这么问的话,我们更好回答一点。我涵盖了各种体制的电视剧制作中心,比方说军队系统,各军种、兵种、地方军区,各电视中心,还有咱们28家电影故事片厂这些法人们,还有公检法,各个影视制作机构,央视,到咱们地方各电视台的制作中心,当然了,我们现在民营制作公司,已经压倒多数了,在我们680家会员里面。 另外我们还有600多电视剧的制片人,我们是92年成立的,这是中国广播协会,在下面成立一个唯行业性质的协会。 现在我们电视剧的产量,我们会员单位电视剧的产量,在全国总量的90%以上,所以我们前年,特别对电视剧的创作,应该说电视剧的文学,文学剧本,这是我们制作行业赖以生存的基础,这个是我们任何,即便是新入道的影视公司,任何人不能忽视。 刚才兴东也讲,说经常忽略文学原创,在这方面往往是导演,因为这一块,我应该还是说我还是站在编剧的立场上,因为导演趋势是站在编剧肩膀上站立起来的巨人,所以咱们这些大导演,往往有的一个戏名气就起来了,都是站在编剧的基础上。 另外刚才讲从文学,从小说一直到这个剧本,长时间,我一直有一个思考,而且和咱们这个编剧朋友们也经常在一起探讨,你比方说,我就比较赞成(刘恒)这样的小说原创作家,在他的小说原创的时候,他就想到我一系列的衍生产品,当然他首先想到的是,我从文学语言转换为影视语言,所以他的东西,改编话剧,小说广播,特别电视剧、电影,都一个人包揽了。 比如说我还接触一些作家朋友,像杨志军的东西,我是很喜欢他的东西,包括《敲响人头骨》,我老想把它改编成电视剧。 我感觉咱们很多作家朋友,其实往往小说和电影剧本,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形式,写作的一个形式,这个形式往往是很容易逾越的。如果说前些年咱们有些作家坚守自己的品德,认为写电视剧是堕落,你们是快餐文化,我想当今电视文化发展已经进入成熟期,我想大家已经打消了这种想法。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本来又原本是你自己的东西,有的东西让编剧给糟蹋了,或者到导演手里给糟蹋了,特别无奈。既然能这样的话,咱们为什么不在这个,我想在小说创作过程中,就想到它的剧本,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小说马上在,或者在出版之前,同时我文学剧本也出来,这完全可以做到,是吧。 或者说最简单是一个写作习惯的问题,所以我对咱们这些朋友,我特别愿意,因为说我愿意交这些朋友,不管有一种什么功利的想法,因为确实,我说实实在在的,就是我们这个影视行业,就是对咱们文学原创,是无法不依赖的。 所以在前年,我们和作家出版集团,就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以后也做了推进,当然了,咱们当时选出二百多部小说作品里边,又选出了七十部,最后呢,就让我们会员单位看上的是寥寥无几,这个问题,结合我刚才讲过的,咱们一块都来探讨一下,我们特别希望每一部小说,都会成为一部优秀的电视剧。 从合作上,应该说推进,我希望作家出版集团,在今后怎么样文学作品,向我们影视制作业全面渗透的,或者叫全面合作的同时,又配合一系列的措施,鼓励大家。比如我们的会员,我们是两部电视剧,有拍摄两部电视剧的资格才能入我们的会员,当然我知道作协会员的门槛特别高的,能不能将来在入会的条件上,能够从他的影视衍生产品这个角度要多考虑,如果往往都是自己,好多我发现将来,它的文学性极强,确实很难改编成电视剧,从小说阅读上可以,但是要真正改编难度很大。 当然咱们现在,特别是北京,比如说像香港、台湾,他们一些编剧,他们那些枪手们都集中在北京了,也经常找我们,来跟我们合作,但是他们好多,除了几个有名的大编剧,其他的都是做枪手的工作,把咱们的小说拿到手里面他们改。我想咱们的作家心里也不踏实,他们拿着东西随便给你改。 但是我们从制片人角度,我们确实从市场上来出发,因为我们直接销售对象不是消费者,是电视台,这是我们影视产品,电视剧和电影还有区别,电视剧差别,我们不是直接销售给消费者,我们是卖给电视台。所以这个电视台,他对我们的要求也比较高,当然他的判断,如果我们判断不准确,他们判断也有失误的话,这部作品肯定也影响它的广告收入。 所以我们基本上创作是这样,一个电视剧剧本出来之后,比如像我,我就在我们单位附近,我们单位附近有个卫生院,我们圈都不是知识分子,那些每天都是电视剧,就像他的晚餐一样,他吃完晚餐以后,不看电视剧就感觉无所事事,我们都让他鉴定,他们来把关,有些我们看着好的东西,他们觉得是陈旧的东西,你这场戏哪个电视剧已经反映过,最后就把你这个东西,咱们看着很好的东西,人家看着是不可以,这都是老的、过时的。 我的时间也超时了,因为今年第八届全国十佳制片人当中,我们增加了文学原创奖,这个也是咱们作家出版集团,作协两位主席,两位主任,都是我们评委,我们希望通过咱们合作,很快的应该是全面开花,确实很紧迫,在这里边,我也会代表我们制片委员会,我们希望我们这些作家朋友,将来更关注我们这个行业,关注我们的生存状态,做一个分不出你我的这么一个,两个产业之间,从个人感情之间,通过一个纽带,使我们两个大行业,在这个市场上能够有一个飞跃的发展。谢谢大家,占用大家时间有点多了。 贺绍俊:影视文学 姥姥不疼 舅舅不爱 贺绍俊:我影视看得非常少,但是我觉得影视文学是非常值得探讨的话题,我想起一个寓言,一个寓言说一个蝙蝠他在森林里面,百兽为王,老虎作寿的时候,它没去,老虎指责他是鸟,凤凰作寿它又没去,说它又是兽。我觉得影视文学就是这样,它在影视界受排挤,在文学界也受排挤。 刚才我听到发言,听到影视界对编剧的不重视,其实文学界对影视也是不重视的,甚至有一些偏见。因为我经常会见到很多评论家说,作家不应该去涉足影视,不应该去写电影剧本,不应该写电视剧剧本,说你如果写了,你就把你的手写坏了,你就再也写不出好的小说来。 我想站在文学角度谈谈,因为我对影视艺术我是外行,但是从文学的角度,我觉得还是要调整自己的观念,纠正一些对影视文学的偏见。 其实我个人感觉,我们现在可能在理论上对影视文学,还没有足够的关注,但是事实上影视文学这两个大的艺术门类,实际上它的趋势是拆除藩篱,一种非边界的趋势。实际上影视对文学的影响是越来越大,潜移默化的,而我们在理论上对它关注不够。 我特别是谈影视,作为一种影视,跟艺术不一样,实际上这种相互影响,我觉得这个文学史一个共同的现象。比方说舞台艺术戏剧,戏剧对文学的影响也是非常大,这种影响主要是在十八、十九世纪的时候,它对文学的影响主要在戏剧性这一点上。 实际上我们看十九世纪的古典小说,特别是西方的古典小说,古典小说它追求传奇性、戏剧性是非常明显的,所以它的情节要往往采用巧合的情节安排,我觉得这个戏剧的安排是很重要的,当时对西方的舞台相互影响是有关系的。 你比如说情节发展的时候往往是一个巧合,形成转折。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评论家在评(波兰贝)的小说的时候,他赞叹他巧合用得好,他怎么说?他说他把巧合用到了脱臼、错位的地步。我举这个例子是说,说艺术之间的相互影响是非常大的。 二十世纪以后影视对文学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但是我们在理论上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那么我感觉实际上我们今天来读一些我们现代的小说,我们能够感觉到影视艺术的影响,而且尤其是读那些涉足影视艺术作家的作品的时候,我们能够感觉到这种影响是更加明显的。 那么在我的感觉中间,最突出的影响就是视觉思维运用到叙事中间,那种蒙太奇的手法,那种画面感可以感觉到。像周梅森把九十年代之后新政治小说,和八十年代新的历史小说相比,不说思想主题的变化,就说叙述上的变化,我觉得他对影视的感觉是很有关系的。实际上这种影响是相互的,就是小说作家进入到影视,实际上他要把文学的一些东西带入到影视艺术中间,比如说像邹静之,你看他们的影视作品,你明显地可以看到,他是如何把一些文学思维,成功地带入到影视制作。 我不想简单地说他提升了文学艺术,但是我觉得这种文学思维,这种成功地带入,它真的是大大拓宽了影视艺术的表现力。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趋势,就是文学艺术和影视文学的渗透、交融,结出了新的果实,并且生成新的审美形态。 今天我们读小说,和十九世纪读小说,读者的阅读期待也会不一样,为什么?它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中,它有一种新的形态,我觉得促成这种交融和渗透的最直接的行动者就是什么呢?就是那些涉足影视的作家,其实我觉得这些作家功劳是非常大的,就包括我说的周梅森也好,刘恒也好,邹静之也好,他们是直接作用者,他们在影视和文学之间飞,像蜜蜂一样传播花粉。 我们在理论上应该去关注它,我们不仅仅是在呼吁地位的问题,我们不重视编剧,或者我们在文学圈子里面,鄙视搞影视的行为,但是更重要的我们要在交融和渗透的艺术趋势应该足够地重视,作为一个课题,我就简单说一点。 李洋:影视剧编剧创作的问题 李洋:我只能结合自己一点研究、心得,谈一下影视剧编剧创作的问题。 刚才听了几位老师的发言,感觉启发很大,比如说像关于导演和编剧的权重问题,作者属性的指认问题,还有文学是电影母亲的问题。这个争论就是文学和电影本质的问题,或者文学和电影,本身在艺术当中权重的问题,我和老师们意见是一样的,这是一个常识问题,我更希望用叙事的概念区别他们俩的关系,可能每一个时代有最恰当的样式来满足这个故事的要求,可能我们正在生活的时代最恰当的叙事样式是电影,但是这不能说就消亡了,文学就取消了,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我觉得启发很大的地方。 我想讲的一点就是,关于好莱坞,我想讲的是关于好莱坞九十年代以后,电影叙事的一个特点,我觉得中国编剧从市场化角度,应该多向好莱坞的编剧去交流和沟通,九十年代以来,好莱坞商业电影成功当中,它的叙事范畴有一些变化,第一个变化是节奏在快,这种快呢,不完全是指蒙太奇意义上的快,而是叙事上的快,当然这种快还是依循着好莱坞的传统来快,比如说《谍影重重》,正在取代传统的《007》,第二个是动作多,对话说,他用动作取代叙事,最大化让它动起来。 第三个特点,就是非线性叙事的兴起,比如说《撞车》,之前还有《爱情的碎片》、《暴雨将至》,非线性叙事,这也是它的特点之一。 我觉得这三个特点反过来看对我们编剧的要求有两点,第一个是工作对象的扩大,作为一个编剧,传统的文学作家或者一个编剧,它可能创作对象是一个故事,一个题材本身,这个题材本身有一个基本的框架,国际电影涉及到计算机、涉及到哲学,涉及到宗教,涉及到互联网,作家创作这个剧本的时候工作对象已经非常复杂了,而不是传统的创作。 第二个最近出的片子叫《盗梦空间》,他也参杂了一些数理逻辑,一些认知科学,这是对编剧工作变化的一种描述。 另外一种我对编剧的要求,全球化时代主体观众的价值需要的问题,这是从观众角度来看的,我们都说观众,但是观众并不是模糊的概念,主体观众是18岁到45岁这群人,而且生活在城市里,这群人是主体观众,还有一小群人是专业观众,他们的特点是大量地阅读中外的影视作品,他们阅读量和中国的创作者达到持平的时候就有对话的可能,当它超过普通电影编剧平均数的时候,他对我们电影编剧提出的要求更高。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国内专业电影网站上,对主流电影和商业电影提出很多质疑的民间意见会出现,因为他们没有大量的观映经验。我们有些编剧是专门负责讲述民族叙事的,比如像《建国大业》、《建党伟业》,他们的使命还是很重要的,但是在商业方面,我们编剧能不能关心一下观众的口味,关心他们的趣味,关注一下他们的常识和知识结构,这样我们讲述的故事不会落后于全球化时代,中国正在成长当中的需要。 我就讲这些,因为我主要研究外国电影,对国内电影没有什么发言权。 李准:中国作家协会应设影视文学创作中心 李准:我先举个例子,比如我去过墨西哥,墨西哥的作家协会,他叫作家总会,他就不光是小说、诗歌、散文,是墨西哥最大的文艺团体,你在哪儿拍了片子,不管是不是会员,都要写报告给总会,总汇批准之后一块申请,一块交税,他这个就是你必须每年交给作家总会多少钱,超过十万,你才有资格当会员,你超过一百万才有资格当理事,你超过三百万才有资格当主席团委。所以他的作协主席当然是影响最大的,那个主席接见我们,在墨西哥城,同时有五个剧本在上演。 它就是凡是形成文字的,包括动漫,只要形成文字的,都属于作家,我觉得这个,说个小例子,这个经验可以借鉴,我觉得中国作家协会,不光是小说了,还应该把所有形成文字的,都应该把他们团结起来,维护他们的版权,维护他们的权益,这个是名正言顺的。 这种创作不光是影视,包括舞台剧的,它实际上是交叉文学,越是交叉文学越有生命力。当然影视剧本有很多问题,但是影视文学毕竟也给文学带来一些新的东西,从一方面来说可能是损失,从另一方面可能是一个新增长点,像黄亚洲拍的《日出东方》,从传统意义上降低了文学含量,从另一方面,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 我只提一点小建议,因为我退下来以后时间比较多,我可能对这些读物,我可能80%的时间都在读剧本,电影拍摄没有门槛,只要有剧本有资金就可以拍,电视剧实际上也没有门槛,全国有电视剧拍摄资质的已经四千多家,加上电影局有多少家。编剧扩大了,队伍很多,谁都可以写剧本,没有门槛,确实出现了一些,至少是参差不齐,大量的这个剧本不行,我觉得在这方面作协确实是。 我提个建议,一个是作协自己写电视电影剧本,我建议在中国作家协会里头,你不要讲中心,因为现在电影局,广电部有一个电影剧本策划中心,电视剧有一个艺委会,你不一定搞中心,你可以搞个创作中心,把两边的人都吸引过来。 八十年代,历史有重大题材,现实有重大题材,苏叔阳当主任,当时中宣部也支持,因为影视是个集体创作,从剧本开始就需要有一个策划,一开始就想到终端出口。 另一个建议,刚才那几个观点我都同意,反正至少有一天,我觉得文学创作是在所有文学艺术门类里面,在思想精神的表达和探索上,是能够最深入,最具有完整性,最前沿的,我不具体说,从《荷马史诗》说,达到最深厚的都是文学,这个我不举了。 现在我就说这么一个,因为我看剧本,有很多年轻人非常有才气,比如说山东写那个《大染房》那个人,叫陈洁,第二部刚开机就死了,癌症,他钱钟书先生非正式的闭门弟子,很有才气,非常棒,发现了这样一些人才,但是却有大量的。你比如写历史题材,访问了几个老同志,掌握历史的就可以写剧本,我说这是两码事,有一些基本文学修养没有,你起码知道用台词刻划人物,曹禺说话剧的台词一是要生活化,而是要动作化,三是要刻划人物性格,电视剧里头有80%的剧本,台词讲的都是不同的主张,不同的利益,没有不同的性格,他的台词没有性格,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基本的文学修养现在非常缺失,我觉得可以跟电影艺委会合作,想办法成立一个机构,能够怎么提高,虽然进来没有门槛,但是要提高,怎么样提高基本的文学素养,因为它就是在那儿讲事,一大堆事,人物凸现不出来,故事也写不好,就很难拍。 你比如《亮剑》非常好,电视剧编剧也非常棒,大家都知道,最后还是小说作者杜梁参加之后,才形成拍摄,这个文学性有多高还是不一样。 刘恒、邹静之,他们的进入,特别是给影视创作起了不少作用,如果他们这一批一二十个人他们的作品除去,现在影视创作还有什么。 我提两个建议,一,建议中国作协底下成立一个机构,你自己找一批人,剧本写得好的都组织起来,一年至少产生几个好作品。第二个,你想办法跟广电总会合作,提高大多数编剧的基本文学素质。没有了,我就说这些建议。 戴锦华:全世界荧屏文化都是青少年文化 戴锦华:来了不说话对不起邀请人很主办者,开始找不着北,找着北了发现话都被说完了。 我记得很多年前在纽约碰到一帮热心电影编剧的年轻人,一个电影没拍过,但是每个人都有几书架的电影剧本。我问美国有多少电影编剧?他说有一个美国人就有一个电影编剧,他当然是开玩笑,但是无外乎是说一个电影梦,这是一个好玩的例子。 另外一个例子,尤其是美国的畅销书,其实严格意义上说都是给好莱坞说的,所以所有的故事,无论是言情、侦探,肯定包括五分之一以上,三分之以下大结局的动作,他写作的时候已经做好充分准备。 从这个意义上说,今天作为大众文化的文学,某种意义上都是影视文学。因为大众文化的构成巨大的消费市场,尽管有非常丰富的分层,但是他们越来越相对集中在那些具有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的人群上,刚才说的从青少年,到中年前期。 所以我在想刚才几位老师,我的前辈们在发言的时候,我恍惚回到八十年代前期,电影与文学离婚的场面非常激烈,当时几位老师都非常年轻。二三十年后回到现在再讨论这个问题,当时电影文学的问题,其实是在谈如何在当时的政治限定之下寻找更广阔的创作空间,而今天再讨论,恐怕是面临资本市场,直接资本化的过程当中,文学的位置,其实是和大众文化工业当中重新的定位,我以为是这样的东西。 恐怕我们要谈最大的问题,不是电影文学性的问题,谁是谁的儿子,谁是谁的母亲,因为电影的妈太多,然后提出一个电影综合论,然后电影跳出来说我们不要综合,我们是视听艺术,这些都是很古老的电影史的回声。我觉得其实重要不在于这儿,这些讨论无外乎突出一个形式,其实电影和文学最想象,但是如果回到形式元素的话,说到底电影是视听语言,文学生存在视听中,不过文学太源远流长了,电影太年轻了,太年轻了就被电视和一些新媒体所取代。 今天我们谈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更多谈在一个新的格局面前讨论新的机制,因为王兴东讲的编剧从百花奖中消失,同时另外一个东西,编剧的片酬已经开始接近天文数字,文学人不敢想象的数字,同时出现了一大批的电影工业中的廉价劳动力,遭到剥削的小编剧们,其实这些不过是格局的变化,在资本化过程当中,我们如何回应电影艺术,如何回应资本市场这样的命题,我自己认为,我既是圈外人,又是行外人,胡乱说。 但是我更强调另外一个东西,当这个电影观众、电视观众、大众文化消费观众,包括消费的读者年龄段越来越低,年龄段越来越低的时候带来全球化的问题,我曾经在美国讲坛上讥笑美国人,我说美国的社会年龄在15到16岁,美国的文化是青少年文化,而且不得不承认全世界都这样。 《哈利波特》是写给儿童,《暮光之城》是写给前青春期的少女,但是它的销量很高,这是一个普遍的潮流。但是今天不讨论这个问题,我要讨论的是这是一个结构性变化,是一个基本事实,是我们面面对的。我们今天作协,我们远远流长的中国文学的巨大的机制,我们要通过另外一些渠道,另外一些媒体,走出现在新的写作方式,比如网络写作,网络写手,从网络走向纸媒这样的事实。 同时这些网络写手跟今天作家的区别,他们显然出现在后冷战文化断裂之后,对于他们来说整个文化的构成,文化的素养和文化的准备,和我们这代人有极大的不同,喂养他们的不仅是文学,还有卡通、漫画是养育他们的资料。 所以我们今天不再谈(英文)文学研究,我们要谈屏幕研究,因为今天要谈的东西就是那个屏幕,我看到几篇重量级研究文章,2009年文化研究词是(英文),是一个小屏幕,它代替电脑,它代替电子书,也可能它真的将替代我们既有所有媒体,当我们说电影在电视面前感到危机,电视在网络面前感到危机的时候,我们说也许所有东西都感到危机了。 在屏幕面前,我们如何讨论今日的文学和影视,如何构想中国影视传统,这个传统是来自苏联的影视文学,我没有答案,只是给大家分享我的一些想法而已。 张颐武:《山楂树之恋》、《唐山大地震》带来的思考 张颐武:谢谢,非常高兴,今天发现这个讨论其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欢喜冤家,影视和文学的关系,大家讨论起来有很多角度,理论是一方面,具体运作是一方面。 我想从一个具体角度来说一点,一个最近你会发现两个最主要的电影都是跟文学有关的,但是又跟我们主流文学不太有关,一个是《唐山大地震》,是根据《余震》改编的,一个是《山楂树之恋》,但是它又好像不是中国最主流的作家,不是跟这一套作家相关的东西,它好像都是在一个边缘。 你会发现现在电影从文学里面吸取很多东西,但是吸取东西的策略是不一样的,八十年代,很多大量文学直接变成电影,是主导性、主流的电影。现在是一个特别的选择,文学和电影,他拿文学改编的时候,拿的都是在文学里面不主流的东西,然后它运作之后变成非常主流的东西,就是这个变化是非常大的,就说明这个结构变成非常大的变化。 当年《红高粱》拿过来非常大的电影,从重要文学变成重要电影,这个是一个套路,但是现在这个套路发生很大的变化。我考虑有两个方面变化很大,一个是现在两个市场都趋于内地的中心地位,一个是华语文学市场,纯文学也有一个市场,纯文学市场已经稳定,过去一些人可以在海外写中文文学都可以,现在你不在内地出版的话,你很难出版。你像台湾张大春这些作家都是很重要的,李敖的儿子叫李戡,他的书也很奇怪,叫《戡乱记》,他带着书来要上北大,有人说叫投名状。 很客观地看,现在你会发现你不回到中国内地市场很难去做,这是很现实的,现在全球华语文学是以中国内地最重要的空间运作。 还有很有意思的全球的华语电影,也以中国内地市场来做,现在来看,香港电影也是,像甄子丹、成龙,香港最代表性的东西,主要是在内地市场,考虑的是内地市场,像吴宇森几乎是在内地拍电影,现在华语电影市场,和华语的文学市场,其实两个市场都是以内地为中心。 但是这两个市场其实是分裂的部分,完全分,现在不是一套运转,它是两套运转,这个文学变成非常小众的,但是它也能维持自己运作,因为这跟西方的情况越来越像,除了大众的,像海岩,这二十年,我觉得海岩有中国琼瑶的趋势,海岩的作品可以拍了又拍,湖南卫视最近把青海卫视收了之后,发现收视率一下,马上把《还珠格格》一放,收视率就上来了。 这个市场你会发现,我们有纯文学小市场,纯文学小市场有海岩等,不超过十个人在这个市场有影响,他出的书有十万左右,十万上下的销量,这些人稳定,其它的纯文学销量不计考虑,基本一万左右,不超过十个人有影响力,这十个人所形成的影响,跟公众有联系的就这一块,在这个市场就是一个小的市场。 所以文学的影响力,中国人知道的,大概纯文学,反正就这十个人有影响,除了这十个人之外有一大堆作家,这个作家在市场运作里面,他的空间是很稳定的小部分,除了这十个人之外就很小。 电影就变成完全新的结构,形成了一亿元以上的导演就那么几个人,也就是张艺谋、冯小刚,现在再加上一点年轻的陆川,宁浩、陆川还不稳定,华语就这么几个人,再加上海外的甄子丹也是过亿,这两个框子是平行发展,没有什么联系。 但是一个不同的是电视剧,大家说的低龄化,湖南卫视发现年轻受众这一块的话,增量还是靠年轻受众,年轻受众基本上是郭敬明的空间,现在有些人在走了,不管怎么样运作的方式就是这样的,青少年是一大块很稳定,这一块在影视里没有影响。所以现在看起来只有文学边缘的一部分,很特别的文学和大众擦边的一块,在文学里很好,在电影里很好。电视剧的运作非常复杂,如果电影就是擦边的一块,就是张玲最有影响,《唐山大地震》就是靠张玲,这个在文学界都是非常边缘的,被放大得很大。 但是现在这个结构,电影和文学之间不是一个互相影响的机构,而是两个平行的结构,文学怎么跟影视互动,因为文学的市场跟影视的市场完全不一样,现在电影有一百亿的规模,它规模比文学比起来大,文学一个企业运作到一个亿,但是一个电影有一百亿左右的规模,这个规模就比较大了。尤其中国二三线城市消费快速增长,这个增长幅度很大。 从张艺谋的《三枪》,都是跟中小城市有关,《三枪》扣着小沈阳很关键,其实他们影响力很大,《三枪》整合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唐山大地震》很有效,二三线城市,《唐山》作为一个主题,《山楂树之恋》也是以中等的小城市为中心,搞浪漫式。 最后发现电影市场有最大一块,二三线城市,这跟我们纯文学发展完全不同的,脱钩的,纯文学主要是大城市里面中产阶级追求高雅的年轻人,这一部分人知道的是莫言,基本上是五十年代后期的作家,然后刘震云,大概这么几个,十个人以内,数得起来,基本上我们文学,真正在市场里运作就这一块,纯文学。当然郭敬明那块很大,有用但是跟我们沾不上边。 现在你会发现,原来有很好的作家,现在变成职业的电视剧编辑,他完全跟文学界脱钩了,就是这个过程现在进行得很猛烈。所以我倒觉得现在可能是一个分化,职业的纯文学作家归纯文学,你发现莫言的作品很难改编。所以回到说电影的话,回到电影和文学的关系,有一个大师叫帕索里尼,他说电影有一个致命的地方,树这个概念在文学里成立的,在电影里是不成立的,必须是一个具体的树,具体到果树、枣树,很难抽象。所以你发现电影里面一定要有《山楂树之恋》才行,抽象的树只有小说家才干,这个概念极其抽象,这个文学里有用,但是在电影里没关系,你会发现这个树一定要山楂树,那个脸盆里面还要有山楂树的果子,这个树的观念。 所以这个差距变成了越来越平行化,现在在全世界小众多纯文学平行化,在平行化中间产生一大类畅销书,它的天然就是,刚才说的邹静之这些人,他们天然就是为影视活着,你看邹静之当年当诗人的时候,那时候是一个二流的,不敢说多少流,反正不是最重要的诗人,但是邹静之是一个最重要改变中国人观看电视的编剧,一流的编剧。 所以我觉得将来最受鼓舞的地方就是中国二三流的作家,大家有最大的机会,你不要跟莫言争那个,去拿那个大奖,我觉得这个过于奢侈,但是你有一个机会在影视里面获得巨大的空间。所以我觉得影视文学给所有有志于文学的人一个很大的空间,你想挤进纯文学之后,因为纯文学固定之后再进去就很难,这个难度就超过你的想象。但是你现在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就是张玲的例子,就说明我们有最大的空间,所以我们将来有专门一类作家,这类作家就是影视作家,他们写的作家非常畅销,同时这些小说非常适合改编成电视剧,在夹缝中间生存,在纯文化和电视之间有一大块,张玲写的小说天生就是为电视剧写的,绝对不会像莫言或者刘震云写得那么悬,就是很实在,所以他们将来有很大的希望,所以将来影视文学杂交的产品还有很大的空间。 所以这一块二流作家有希望,二流导演也有希望,谢谢。 陈旭光:要重新审视中国大片的文学性元素 陈旭光:首先一个感谢主办方的邀请,还有一个要抱歉来得这么迟,因为单位有一个开学典礼,路上也难走,错过了很多听精彩发言的机会。 今天这个话题就是影视与文学,电影与文学是两个非常纠结的概念,而且历来有话语权。无论是当年八十年代张俊祥说电影就是文学,用电影手段完成的文学,这个当然是从编剧的角度说的。当时非常发人深省,也引起很多争议和批评。 我们可以听一听从导演角度说,谢非说导演不怎么重要,导演有二流的智力就行了,关键要有一流的剧本,导演只是把它转换,这个不能简单看成是导演的致谦。 但是不管怎么说,回顾三十年改革开放的历程,不得不说电影和文学要分开,电影不是文学,文学也不能是电影,不能说有些电影是从文学改编,或者有些导演是小说家、剧作家,或者导演兼任,这是艺美的问题,它们两个东西是不同的,属于两个时代,两种思维方式,两种媒介的方式,一个是印刷时代的东西,一个是影像时代的方式,是非常的不同。 所以其实从八十年代开始,天电影语言艺术的自觉,无论是电影离开文学,还是电影百问。我想应该换一个角度,电影的文学性要素,从这个角度深入一下我的看法。电影与文学有没有关系,要不要离开,这个可能是一个伪命题。这个我想到提到当年有人提到电影与戏剧离婚,但是又回过头说离不开戏剧性,电影和文学也是这样,电影和文学要分开,但是电影里面要有文学性要素。但是里面包括几个要素,一个是故事核,最核心的点子,一个故事要概,一听就有卖点,它是用语言来思维的,不是靠形象思维,靠视觉思维来进行的,这是核心性的东西。 还有一个跟情节相关的虚实结构,这也是一种语言化的思维方式来呈现。还有就是主题思想,表达的东西,包括人物性格的深度,这些偏重于性格、深度、内涵,这些是偏重于文学性的东西。还有就是人物对话语言,因为我们要考虑到是不是合适,一个对话里面还有独白,这里面文学性是非常浓厚的。 然后还有是字幕,有的电影,用字幕的方式来串联这个情节,这个也是文学因素的回归。像《山楂树之恋》,它也加了很多字幕,有点返璞归真。 非文学性的要素,我觉得画面、镜头、电影语言,跟戏剧关系更密的场面调度,还有镜头的一种方式,这种非文学性的东西很有意思,好像是艺术大类的东西,比如说它跟美术相关,配乐、视听冲击,跟音乐有相关,然后场面调度,跟戏剧有相关。所以,一个是戏剧的要素,一个是非文学性的要素。 我觉得大致上经历了这么三个阶段,第一个是文革后改革开放之初,以三代导演为代表的,那时候是以文学占主导地位的,文学有话语权的,电影是其次地位。在这个电影里面我们会发现人性主义、人道主义,更不用说文革电影,里面大量的对话,通过对话来直接阐释主题的。还有包括大量的强力提升情感,和强化抒情的段落,包括八十年代电影的主题音乐,主題曲,主题性非常好的,生活越来越好,阳光,越来越甜蜜,直接阐释主题的文学要素都很强烈。 包括小时候看《破案》的电影,是坐下来把局长进行分析,大量地对话,这是第一个阶段。 第二个阶段是以第四代导演我代表,提倡电影语言的现代化,文学性也有所偏移。更明确的是以第五代导演为代表的造型美学的崛起,开始重视画面的镜头。这个时候文学性开始减弱了,非文学性的要素开始凸现出来。 第三个阶段就是我们非常熟知的中国电影大片阶段,这个阶段把视觉的强调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造成了文学性非常缺乏。张艺谋就说,我拍电影就是有几个镜头,几个画面让人一辈子难忘,我就达到目的了,我不在乎里面的主题,里面的人物的性格。 当然这个带来的,比如说我们经常批评大片有很多笑场和漏洞,笑场出现其实它的出现有很多原因,因为它不符合人物性格,这个话说出来,安全文学性逻辑不应该这么说的,所以一下子发生笑场。还有人物的说话跟人物的某个动作跟情节发展的某个进程不符,一不符观众就会笑场,觉得非常不和谐。 所以我觉得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中国电影大片,一方面功劳很大,拯救了中国电影工业,另一方面它的批评声音有非常多的,可能要重新审视中国大片的文学性元素,这个元素如何和其它非文学性元素有适当的处理,适当的提升,这个便利有所变化,可能是这样的变化,需要补血。 但是我总是觉得这种补血,不可能完全回到八十年代,不可能回到作家电影时代,那个时代的确文学占主导,那个电影是思考占第一位的,主要是看之后的思考。现在的大片,主要抓住我们一个方面,就是它的看和思考的东西之间,裂缝非常短浅,不像作家电影,这里面裂缝非常大,你要调整起,凝聚起你所有文学的思考,理性的生动,来看和思考之间的裂缝。 所以我觉得电影的文学性的回归也只能是低度的文学回归,它必须是遵守文学的语言性的回归,这里面的回归主要是故事的回归,故事要讲得好,它肯定不能像小说里的故事随心所欲,非常曲折,但是不能要有漏洞,然后人物性格不可能像小说那么丰富,当然我说的都是经典的小说。而且我们不能用文学的标准,来衡量和批评当下电影的一些情况。 你比如说我在电影研究当中,我就发现有一个问题,就是把文学虚实学的手法借用来研究电影虚实学,里面的问题非常非常多,电影几乎是没法弄的。所以总而言之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但是电影当中有文学性的要素,现在我们到了又重新审视文学性要素,哪怕是低度,有限性回归的这个时代,我不太成熟的思考,讲这些,谢谢大家。 中宣部文艺局副巡视员梁鸿鹰:影视文学创作需要积极的精神、幽默和智慧 梁鸿鹰:我开过一次讨论影视文学的会,得到的信息真的非常多,有启发。 我看过一本书,说电影,一个电影可以带动两百多个行业,我想文学是最重要的一行。 我对影视文学的理解和期望的话,我想讲以下三点,第一条,我们当前的影视文学创作,应该有很宽的视野,这是我们很缺乏的,这是跟我们中国作家艺术家生活状态有关系,这跟我们作家艺术家同质化有关系,一开始都在乡村,然后到了城市,进入了事业单位,进入高校,有一个很好的饭碗,在家想坐沙发,出门想坐车,这个写出来的东西接触的面比较窄。 所以从整个文艺创作来说,我觉得视野狭窄是很大的问题,我们看来看去一个是农村的故事,一个是小知识分子谈恋爱,写来写去都是这些故事。像海洋、科技方面的东西很少,这种都是,我们缺乏工业题材、教育题材、体育的、科技的,这些都很多,所以从这个点上来讲,希望我们更多地走进生活,接触生活,把面打开,这样才能给我们提供更丰富的影视文学的资源。 第二个,影视文学创作迫切需要积极的精神,现在社会借着全球化、商业利益化,虽然我们GDP取代日本排在第二,但是我们所面临的国际环境还是很糟糕的,我们四周所有国家对我们都不友好,就不但是西方国家,我们旁边数来数去,印度啊,好多国家对我们都不友好,我们生存环境是很恶劣的,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文化应该承担起,把我们的价值观宣传出去,好让我们在竞争比较强烈的社会当中能够更好地立足,一些正面的价值观,应该还是作为我们创作。 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影视作品,他对劳动人民看得不是太多,他觉得很快地发了财,很快地出了名这个是重要的。另外我觉得像尊重科学,比方我们好多电影体现了迷信的东西,求神拜佛啊,这些东西不是我们主流的东西。 还有我们对职业的操守,它作为一个价值,另外对家庭的观念,对女性的尊重,在我们影视和文学当中都需要加强的。 第三个,我觉得出版文学也好,影视也好,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些幽默和智慧,我们这个民族总体上来讲是有智慧和幽默的传统,但是我觉得这些,很多年以来,这些传统慢慢退出。我们不指望有卓别林这样的人,但是我们希望生活当中有更多的人撬动这个,喜剧电影,小品那种东西,我觉得这种东西很必要的,就是你看你这个民族会不会思考,你能不能开放头脑。 我们现在笑都笑不好,我觉得这三条,我觉得对影视文学来说,也许是很重要的,我强调这一点。 孟繁华:是批评张艺谋呢?还是赞成张艺谋呢? 孟繁华:本来我就是票友,对影视文学基本不很了解,但是我很换看电视剧,这么多年来我倒是觉得各种艺术形式里面,电视剧是发展最快的艺术形式。 电视剧在八十年代,像《四世同堂》、《便衣警察》等等,我们真正的具有商业的电视剧生产,大概是在九十年代以后,特别是91年《渴望》的出现,它代表商业的电视剧生产。这里面有一个过程,我们经过漫长的华文电视剧生产对我们的反哺。接受社会主义空间的时候,大众化的因素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是纯粹的具有商业化大众化生产,是受到海外华语的电视剧的反补。 电视剧生产面对的基本上就是一个资本市场,所以那个时候电视剧市场非常混乱,所有能够进行消费的我们都拿来消费,在漫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言情戏基本占据了电视剧主题,但是言情戏都写得不好。比如说像《雍正王朝》,写得非常好,但是把《雍正王朝》写得那么呕心沥血,那你把封建王朝推翻干什么?比共产党还好。 新世纪的电视剧发生变化太大了,可能我们这个民族的历史是在电视剧叙事当中完成的,我们在小说创作里面,二十世纪的面貌特别不清晰,但是在电视剧里面特别清晰了。比如像《大宅门》,过去我们的作品基本是国家民族里展开,从《大宅门》里是从家族叙事。 比如说《亮剑》,可能也看到过这样的因素,在《亮剑》里面这个人物变成了主要叙事对象。比如像《闯关东》,这个主题在以前文学作品里面几乎没有涉及,太复杂了,但是电视剧有它的问题,现在有一个问题在哪儿?我们可能更愿意把文学艺术,把所有的文学艺术等级化,小说要高一点,电影其次,电视剧更低,这个我不赞同。 这些年我觉得我们电视剧从严肃写作文学里面不断汲取影响,恰恰是严肃写作对大众文化写作关注非常不够。过去大众文化叫通俗文化,现在叫做文化产业的时候,我们关注影视文学的时候视点不一样。 作为一个文化产业,现在可能是各个产业里面,文化产业里面GDP增长最快,而且它提到国家战略,提高国家软实力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去认识影视创作的时候,我们可能过去评价标准,到今天完全是失效的标准,尤其张艺谋,我们看到他的大片之后,但是如果从艺术上我们肯定要批评他,但是1997年十部大片进入中国,十部在我们业界产生67%的时候,进入二三十部的时候,我们的中国电影产业肯定要崩溃了,但是恰恰是张艺谋、陈凯歌,他们打开了中国电影的海外市场,在这方面我们到底是批评张艺谋呢?还是赞成张艺谋呢? 但是有一个看法能够表达的是,这么多年来对电视剧有密切关注,我觉得电视剧是近些年来所有文学样式里面发展最快的。 艾克拜尔·米吉提:《中国作家》影视旬刊提供一个互动平台 艾克拜尔·米吉提:今天上午15位专家学者做发言,尤其何建明同志把我们这次会的宗旨做了详细的阐述。 高端论坛是中国作家协会今年以来推出的新的一种工作形式,由中国作家集团承办,就中短篇小说做了一个论坛,我们中国作家承担影视文学和纪实文学。我们上午还有一些专家学者没有来得及发言,下午在纪实文学研讨会上呢,会有充分的时间阐述一下各位的高见。 今年7月推出的影视文学版,应该说也还算比较深思熟虑的决策。但是今天上午讨论实际上都涉及到这个,一个是文学与影视的关系,当然也有主张文学是影视灵魂的,还有主张影视和文学离婚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于中国的影视文学编剧的地位问题,以及我们的影视剧发展现状问题,等等等等,有从学理的,有从现状的角度,有从受众的角度,进行分析和阐述。 我们推出影视版实际上是这样的,影视实际上在文化产业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实际上也是注意力经济和内容经济的核心链条。那么中国现在影视业非常发达,每年有四万多集电视剧产生,但是社会上还有抱怨,觉得这些影视作品质量不尽如人意,不是非常解渴,也有人觉得它的文本,前期文本不成熟,所以造成了后期的先天缺陷。 那么我推出影视版,就是致力于把先天缺陷弥补起来,同时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影视都是要靠资金运作的,现在民间资金很多,资金找不到本子,而民间写手又找不到资金,我想中国作家影视版提供一个平台,为民间作者提供一个发展的平台,同时为民间资金找到一个合理的衔接。 同时呢,现在我们的电视体制,是从中央到县都有电视台,不可能每天晚上,需要内容,而且需要高质量内容,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把影视版做好。当然一年480万字不可能把天下内容都包容,但是我们逐步会形成一种生产模式,生产流水线,择优发展刊物上,很多东西也可以和影视制作单位衔接。现在我们和几家影视公司成为战略的合作伙伴关系,包括制片人委员会,都有非常亲密的关系,将来我们的文学版一如既往做好文学版的事,纪实版做出纪实版的事,影视版做出一些新探索。 这就是我们今天请大家来,把大家的智慧汲取过来,为了开好这个会,我们事先也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我们专门推出一期评论增刊,各位的文章都已经收录进来,今天会上都已经发了,这个也是中国作协出版集团交办的任务我们尽量完成好,大家的高见在文章中已经详细的阐述。 我想这个收获,不但是这个会议的收获,也是社会的收获。以后像这种会议会定期地举行,然后请各位能够参加这样的会议,把你们的智慧风险给社会,我们一定把各位的思想火花,通过我们的版面,把受众和读者衔接起来。 原载:人民网-文化频道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