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阿罗诺夫斯基,这个名字在电影《黑天鹅》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前,大多数中国观众都很陌生。《圆周率》、《梦之安魂曲》……他的一系列电影,大多数中国观众现在仍很陌生。 他是个怎样的人,是个怎样的导演?走近他,让我们彼此从陌生到熟悉。 首届北京电影季,星光璀璨。41岁的美国导演达伦·阿罗诺夫斯基,并不一定水平最高、成就最大,却风头正劲、最受追捧。 4月25日,北京饭店。达伦·阿罗诺夫斯基没有丁点儿人们固有印象中的“大腕”派头,相反,十分沉稳低调,自然随意。 “我不知道这部电影在世界各地赢得赞扬的具体缘由,但作为电影人,我很明确要拍一些个性化的故事。”他说。 的确,达伦·阿罗诺夫斯基执导的《黑天鹅》讲述的是一个精神分裂者的心灵探寻故事。这样小众的、个性化题材,却收获数亿美元的票房,以及很高的美誉度。虽然,《黑天鹅》最后仅斩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但“黑天鹅”的旋风,已经吹拂全球电影市场。 不少导演,也都会强调自己的个性化。在达伦·阿罗诺夫斯基看来,个性化的故事,首先得是个故事,“个性化应该是有理由的。否则,没有来由地就去讲一个你自认为个性的故事,那是不行的。”所以,他很注重把故事原创性与普适性,最大程度地结合起来。 相对于不少文艺片导演重自我精神的传达,他对观众所期待的“真实性”,考虑得更多。“每个角色,肯定跟创作者有关系。这好比做梦,梦中的每一个人物、故事,都或多或少有你自己的影子。”他打了个比方,尽管如此,拍电影、讲故事,更重要的是,让每个观众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作为一个讲故事的人……”他喜欢以这句话,来开启一个个话题。这仿佛是他对自我最真实的定位。《圆周率》、《梦之安魂曲》……他的一系列电影,单从片名就让人感到与众不同。不少人也认为,他大都讲一些边缘群体的故事,呈现人生迷狂、极端甚至阴暗的处境。 他莞尔一笑,“我比较关注人活着的意义、人生的精神路径。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时,当佛祖坐化圆寂之时,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这种探寻,是十分有趣的。”关注边缘,关注极端,“可以让我们了解,哪些是我们能接受的,哪些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正是他对故事,特别是个性化故事的注重,使得他拍出不少低成本优秀电影,比如《圆周率》只用了6万美元,《梦之安魂曲》也不过400万美元。“对于独立制作人来说,寻找资金的确很困难。资金不容易到位,会让制作周期拖得很长。”他坦言,但这也有好处,让你有充分的时间,去酝酿、孕育你的作品,把故事讲得更好,《黑天鹅》就打磨了近10年。 当问及是否会尝试爱情片、喜剧片等商业片时,“有机会当然会。因为我自己也是看好莱坞大片长大的。其实,我也很有幽默感。但不知道为何一路拍下来,却成了这样。”他笑道,“但坦白来讲,相较于商业考量,我更看重讲故事和表演艺术本身。” 许多人称誉他为“天才”、“怪才”、“鬼才”时,殊不知他走上电影之路,纯属偶然。“我大学学的是人类学。我很努力,但最后也就得了个B-。而我室友学的是动画,看他每天玩却成绩很好。”这让他很郁闷。当时,他选了门绘画课,经常思考如何把三维的世界,转化为二维世界。这也直接影响了他观察世界的方式。随后,他就想转系。当时哈佛的艺术院系只有电影和雕塑。他都申请了。但没考上雕塑专业,于是就学了电影。 天赋再加上学院派的训练,使得达伦·阿罗诺夫斯基能很好地驾驭作品,并使之别具一格。“我做了很多研究,很多电影人都影响了我。”他说,还包括音乐家、舞蹈家、画家等。“只要不是过分从商业,而是从个性、人性角度去创作的艺术家,我都愿意去吸取营养。”特别是音乐家,因为他们往往不需要考虑太多商业因素,发自内心地尽情歌唱就可以了。 谈到中国电影,他对内地了解不多,但是喜欢上世纪90年代的香港电影,比如王家卫的许多电影。“这次见了许多中国电影人,我们也在考虑,如果有可能,彼此加强合作。” 原载:《人民日报》(2011年04月26日12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