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 说 文/尹汉胤 50多年来中国各民族的作家写出了很多优秀的散文。建国初期,最主要的代表作品有赫哲族作家乌.白辛的《从昆仑到喜马拉雅》;壮族作家陆地的《节日记事》满族作家关沫南的《汤旺河上的早晨》;土家族作家孙健忠的《洛塔的河流》;么佬族诗人包玉堂的《鱼影仙踪》;哈萨克族作家郝斯力罕的《鲜花覆盖的新源》、壮族诗人韦其麟的《翠绿的连绵起伏的群山啊》;蒙古族作家阿.敖德斯尔的《母亲湖》;彝族诗人吴琪拉达的《聪明的阿妞和打哈》;朝鲜族作家李根全的《渔家乐》;白族作家那家伦的《贝叶会》等。这些作品以真挚的情感,独特的视角,浓郁的民族风情与地域特色,写自己的民族,写获得解放的各民族人民在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幸福生活。 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中散文、报告文学创作的真正成熟、繁荣、丰收,是在改革开放以后。这期间,一大批中青年作家以其强劲的创作势头,在散文和报告文学创作上崭露头角,他们的创作比起前辈作家的作家更具有更开阔的视野,更丰富的作品内涵和更深刻的思想,写作手法上更具个性,面对生活。他们将自己民族的发展和个人命运放置在中国历史大背景下审视,以达到多层次、多角度地表现生活,并敢于触及人们关心的社会热点,揭示国家民族心理的缺陷和深层问题。这期间较有代表性的散文、报告文学作家有:壮族的苏方学、凌渡、冯艺、岑鲜青,满族的柯岩、理由,蒙古族的特.赛巴雅尔、鲍尔吉.原野、回族的张承志、马瑞芳,土家族的温新阶、杨盛龙,苗族的杨明渊、向启军,么老族的潘琦、包晓泉;纳西族的杨世光、拉木.嘎吐萨,傣族的段林,撒拉族的闻采,哈尼族的诺晗;藏族的野鹰、章戈.尼玛等。 诗歌 文/王一之 50多年来的少数民族诗歌大体可以分为文革前和文革后两个大的阶段。文革前的少数民族诗人的诗作不仅反映了土地改革、抗美援朝、社会主义建设等现实生活,还立足于本民族土壤,从本民族文化遗产,民间传说中发掘题材,创作出了如《百鸟衣》、《大黑天神》、《玉龙第三国》等等脍炙人口的长诗。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20余年间,中国已经形成了一支很有实力的老中青结合的少数民族诗歌创作队伍。各个民族都出现了自己引以为自豪的诗歌新秀:吉狄马加、夏侃.沃阿勒拜、班果、马钰、摩萨、金学泉、黄钟警、晨宏、舒洁、杨榴红、禄琴、娜夜、萨黛特、巴莫曲布嫫、倮伍拉且、哥布、拉木.嘎吐萨、栗原小荻、贾羽等等。这些诗人多以自己独特的个性感受和启人心智的哲理思考贯注于创作活动之中,在思想和艺术的追求和探索上,更加自觉,更加成熟,更富于创造性。 短篇小说 文/吴重阳 短篇小说是少数民族文学史上发展较为薄弱的一种文学体裁,但是,由于它的篇幅的短小,能够及时地迅速地反映生活等特点,所以,它一经与少数民族民间故事的文学传统和新的现实相结合,便很快开出灿烂的花朵。也成为了少数民族文学最早发展起来并取得成绩的叙事文学体裁。在50年代的初期和中期就出现了一批致力于短篇小说创作并形成自己风格的少数民族作家。如蒙古族的玛拉沁夫、扎拉嘎胡、安柯钦夫、彝族的李乔、苏晓星、普飞,维吾尔族的祖农.哈迪尔、克尤慕.吐尔迪,回族的胡奇、哈宽贵,满族的李敬信、李惠文、朝鲜族的李根全、全学铁、侗族的藤树松、谭良洲、苗延秀、土家族的孙健忠,苗族的伍略,壮族的陆地,哈萨克族的郝斯力汗等等,他们都有优秀的作品发表。如果不是文革十年的寒风冷雨,少数民族短篇小说创作还会有更大的成绩。 改革开放以后的少数民族短篇小说发展最引人瞩目。文学新人大量涌现出来,如蒙古族的哈斯乌拉、白雪林、阿云嘎,回族的张承志、陈村、王延辉,土家族的蔡测海、李传锋、田瑛,藏族的意西泽仁、扎西达娃,维吾尔族的祖尔东·萨比尔、麦买提明·吾守尔,满族的赵大年、于德才、江浩、边玲玲、白族的景宜、哈萨克族的艾克拜尔·吉米提,苗族的李必雨、吴恩泽。值得特别指出的是,一些人口少的民族也有了本民族的短篇小说作者如佤族的董秀英,景颇族的石锐、岳丁,阿昌族的罗汉,仡佬族的赵剑平等等。而张承志、李陀、张长、艾克拜尔·米吉提、关庚寅、乌热尔图、林元春、白雪林、于德才、蔡测海、扎西达娃和老作家玛拉沁夫、舒群、益西卓玛、孙健忠等,都是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获得者,更说明了少数民族短篇小说创作的实力和成熟。 新中国少数民族优秀短篇小说的艺术特色是注重故事性,构思的巧妙,情节的曲折。一些作家还借鉴了意识流、荒诞等现代手法.比如张承志早期小说用散文抒情笔法以描绘内蒙古草原、扎西达娃借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以反映西藏独特的历史文化和宗教氛围。 语言的民族化也是少数民族短篇小说的艺术特点之一。这包括了用少数民族文字和汉语创作的作品.用民族语言创作的作品,其语言的民族特色自不待言。即使用汉文创作的作品,也具有由本民族生活、历史、习俗所决定的特殊词汇和表达方式,加上大量的民族民间谚语、格言、民歌的穿插和巧妙的比喻、夸张的运用,都使少数民族短篇小说具有独特的语言风采。 中篇小说 文/艾克拜尔·米吉提 在建国后的五、六十年代,出现过一些少数民族作家创作的零星的中篇小说作品,其中偶尔也有佳作沿传,但真正形成一种创作气势,则是在新时期以后,特别是在进入八十年代以后的事了。 从读者沉浸在《黑骏马》(张承志)细腻、悠远的意境中,到被《北方的河》(张承志)的激情激荡,在80年代形成了广泛的认同。这些作品,也以其独特的生命内涵和文学价值,成为当代中国文学的经典之一。与此同时,读者发现《系在皮绳扣上的魂》(扎西达娃),将拉丁美洲的爆炸文学——魔幻现实主义静悄悄地引进国土,与西藏充满神秘色彩的生活揉和一起,成为一种文学借鉴的成功范例。这些中篇小说获得的成功,在无声地向世人宣称,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开始走向成熟,甚至在中国文坛开始取得前卫的地位。 进入90年代,读者领略了《大雪无乡》这样关注现实的佳作,以及由此构成“三驾马车”并驾齐驱的文坛风景。《祖坟》揭示的被金钱与物欲扭曲的灵魂世界;而《宝刀》作为一种青春题材,所折射的生活意蕴五味俱全,在洒脱中透着一种老辣。 当然,少数民族中篇小说创作体现的深邃的历史意识、民族意识、文化意识,少数民族女性作家作品体现的女性意识,均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少数民族母语中篇小说创作,更是从无到有,别具一格,正在通过翻译这座桥梁,不断抵达更为广阔的汉语世界。 少数民族文学评论 文/关纪新 在文学领域,人们都会认同于这样一种看法:“创作实践”和“理论引导”,是文学赖以飞翔的双翼。那么,对于50年来高高腾飞起来的中国少数民族作家文学来说,仅有“创作实践”那一只翅膀,而短缺“理论引导”这一只翅膀,就是难以想象的了。在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前期即建国之初的17年里,中国的少数民族作家的创作活动,曾经出现了一个历史性的启动过程。伴随着这种态势的生成,国内文学界对少数民族书面文学作品的关注和评论,也及时出现了。人们不会忘记,包括茅盾、老舍等中国文坛巨匠在内的作家、评论家,都写过一些热情洋溢的文章,来鼓励和指点少数民族作家们的创作。 不过,也应该看到,在整个50年代及60年代的前期,对少数民族文学展开评论工作的,大多是汉族的文学工作者们,出身于少数民族自身的文学评论及文学理论队伍在当时还没有形成。而当代少数民族作家文学的全面攀升,形成于20世纪三最后二三十年间。也就是在这一段历史过程中间,我们的少数民族文学事业内里,真正出现了出身于少数民族自己的并且是形成了相当规模的理论和评论队伍。这一队伍的出现,有效地改变了过去那种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相对滞后于文学创作的被动局面,使现在的民族文学的总体发展,展示了趋于完满、自足的健康态势。 长篇小说 文/黎曦 长篇小说是小说中的皇后,如果一个民族没有自己的长篇小说,无疑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少数民族题材尤其是少数民族作家创作的长篇小说真正形成一种屹立于中国文坛前沿的气势,应该说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事情,以回族作家霍达荣获“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为开始。 到1997年,第五届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开奖时,已经可以看到,少数民族题材的长篇小说的创作,已经到了一个很成熟的水平。无论是从题材还是创作手法上看,这些具有代表性的获奖作品都展现了史诗般的艺术风格,使读者能够感受到民族精神及民族历史的沧桑巨变,看到一幅民族文化的风俗画面。比如这一届获奖的长篇小说《无性别的神》(藏族女作家央珍著)、就以其对汉文字的娴熟把握而被评论界誉为“一部西藏的《红楼梦》”。《落日之战》(满族女作家庞天舒著)《太阳部落》(藏族女作家梅卓著)、《太阳树》、(白族作家张长著)、《雾霭漫漫的草原》(蒙古文作家韩涛高著)、《麻黑穆德.喀什葛里》(维文 维吾尔族作家帕尔哈提.吉朗著)、还有《春情》(朝鲜文 李元吉著)。这些长篇小说都具有了深刻的思想性、历史性,并透出浑厚的历史史诗感,起到了弥补民族文学中缺乏优秀长篇小说空白的作用。而且也使这些民族多了一部新的民族史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