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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书目提要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张秀民 参加讨论

    安南纪略
    宋昆山 郑竦撰
    附明郑开阳杂著卷六安南图说后
    交阯文库[1]笔者据四库全书手抄本
    郑竦,昆山人。历仕朝散大夫、知泰、邵、韶三郡。景定中,奉敕经略桂岭,封昆山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奉祠里居,谦和乐易,不与物忤,未尝见其疾声邃色,人称为吉人,年八袠余。著有《奏议》、《退耕集》、《五经衍训》等书。
    郑竦不见《宋史》等书,《中国人名大辞典》亦不载,其书附于明人《郑开阳杂著》、《安南图说》后,题曰《郑韶州纪略附录》,向无单行本,故亦不为世人注意。书仅四、五页,一千三百余字,中有数段文字实抄自北宋宋镐之《行录略》,今举出于下:
    “国城中无居民,有竹舍数十百区,以为军营。酋府门曰‘明德’……兵器有弓弩、木牌、梭枪、竹枪……其地多暑、无寒气,至冬犹夹衣挥扇。我使者往,酋必拥马出城,展郊迎之礼,敛容侧身,问皇帝起居毕。按辔偕行,时以槟榔相馈,马上食之。既拜受诏,张筵饮宴,酋自歌侑酒,又出临议为娱宾之游,跣足持竿,入水标鱼,每中一鱼,左右皆叫噪欢跃,以为乐……”
    中间或改易数字,然其源出于宋氏,此可与今《宋史·交阯传》中所引《宋镐行录略》覆按也。郑氏谓“我使者往,酋必拥马出城”云云,按此为黎桓迎宋镐,故镐记之,宋使者往,亦非每人均亲出郊迎。且跣足持竿入水标鱼以娱宾,兴之所至,黎桓偶一为之,亦未闻李朝诸帝有此事也。
    然此书颇有价值,如述木夹文书、衣服、抵鸦、婚姻、刑法、仕途、内外官职、兵制、土产、气候,皆可考见南宋时安南社会制度。其论婚姻云:
    “上巳曰,男女集会为行列,结五彩为球,歌而抛之,谓之‘飞驰’,女受驰,男婚以定。”
    此种飞驰,近乎旧小说所写之抛彩球。又其国畜养奴隶,官僚以生口(活人)献其酋。而奴隶多为我中国人,且有定价,操是项贸易者为两广嵠峒土人,殊可骇异。又云:
    “又其地土人极少,半是省民,南州客旅,诱人作婢仆担夫,至州洞,则缚而卖之,州洞转卖入交人,取黄金三两,有艺能者倍之,知文书者又倍之。面缚驱行,仰系其手,俾不省来路。既至其地,各认买主,为奴终身,额上皆刺字,妇人则刺胸乳,拘系严酷,惟恐逃亡。”
    南宋时中国人在安南刺字后,为奴终身,至明代中国人被掠卖,有被阉为宦官,服役安南朝廷者矣。文中又云:
    “其人少通文墨,闽商附海舶至者,必厚遇之,因命之官资以决事,凡文移诡乱,多自游客出。相传李氏之先曰“公蕴”者,亦本闽人。……又有秀才、僧、道、技术及配隶亡命,逃奔之者甚众。”
    优待闽人,至命以宦,则李朝诸王重乡谊,优待同乡故也。配隶亡命,以安南为逋逃薮,宋明之季国人不甘受异族压迫统治,载财物乘海船集体逃入安南者数尤庞大。秀才、僧、道、技术,因国内生计无着,就食其地者,至清代道光时尚然。闽舶至越南者藉贸易风之便,每年何至数十百艘,而每艘必满载秀才、僧、道、医、卜、星相技工之徒,皆由闽省山多田少,经济困难,故向南洋各国谋生,此辈即早期华侨也。而安南因历史上李陈诸王均为闽人,故闽人往者尤众。即越南亡国时其尚书陈践,诚亦闽人也。故安南虽自独立后,上自统治阶级,下至三教九流奴隶,多为中国人,而与闽人血统关系尤密切,惜国人素少注意耳。
    书中又称:
    “所产无纸笔,往往求之省地。不能鼓铸泉货,纯用中国小钱,皆商旅洩而出者。”
    此为宋代之情形,所谓省地,指今广东广西两省而言,安南后世亦未尝不产毛笔、竹纸,惟不佳耳。不能鼓铸泉货,则不确,黎桓于981~988年已铸有“天福镇宝”钱,背面有“黎”字,余亦藏有一文,为最古之安南钱。李朝未始不谙鼓铸之法,惟国中缺铜,故铸者少耳,不特李朝用宋小钱,即陈朝交易亦用唐宋时钱,七十文为一百,七百文为一贯(见《安南志略》卷十四)。至后世则安南钱如景兴、光中、嘉隆、明命等钱,大量流入中国,我国人习用而不察,误为中国钱矣。书中又称“国城中无居民,有竹舍数十百区以为军营。”初颇疑:堂堂交州名都,何以竟无居民?后乃悟此宋镐指黎桓时国都“华间洞”(今东京宁平省、黎平县、河内南约180里)而言。及李公蕴因华闾城狭隘,迁都大罗城,改为升龙城,遂为安南历朝故都,即今日之河内也。大罗城中唐安南都护府旧楼旧额,南宋末年尚存,实为我国古代所遗留之珍贵纪念物。
    书末称“李氏自公蕴而后,历传至今昊旵,凡八世。”则此书似作于宋宁宗嘉定时,为宋人记安南之仅存者。民国二十一年国学图书馆影印写本《郑开阳杂著》本,校雠不精,脱衍颠倒讹误凡20字。《四库全书》本尚无此失,尝手抄一本,以实交阯文库。
    越峤书二十卷
    明宜山李文凤撰
    清抄本
    交阯文库藏现代油印本6册,有笔者题识:
    李文凤字廷仪,自号月山子,广西宜山人。明嘉靖四年(1525)解元,十一年(1532)进士。授大理评事,迁少卿,历官广东、云南佥事。以足疾归,归十余年乃卒。十九年(1540)安南莫登庸之降,文凤实监粤之右军,会有亲服去,不及见开关受降议。文凤简亮自任,不事声华博学广识,于书传外,更勤咨访,著有《越峤书》二十卷,《月山丛谈》四卷。
    嘉靖初安南莫登庸(广东东莞人)篡黎氏自立,改元明德。廷臣以安南不贡已二十年,乃议兴问罪之师。廷议反复数年不能决。李氏以安南建置兴废之由,散在载籍,而难以稽考,乃为此书,盖成于广东按察司任内。
    书凡二十卷、《也是园藏书目》作三十卷,非也。李氏以安南为越之荒峤,故名曰《越峤书》,而《千顷堂书目》八,《明史·艺文志》二,均作《粤峤书》,“越”、“粤”两字相通。李氏自述其诠次之叙云:
    “始之以舆地、风俗、物产者、原民生也。继之以书诏制动者,重王言也。继之以编年、立国始末、制度者,纪其实也。继之以书疏移文者,尽其详也。继之以表笺者,见服役于中国也。继之以文赋诗词及国臣妾,凡有一善,亦得备录者,见一方元风俗好尚义恶也。合而名之曰《越峤书》。”
    所纪安南事迹,内容与黎勋《安南志略》多相同,盖以黎氏《志略》为蓝本,而增入明初至嘉靖间事,故此书亦可改题为《安南志略补》。内容丰富,所收明代安南史料,极为详备,可补《明史·安南传》之缺。永乐平交所颁机密动谕,多为《明太宗实录》所未载,尤可珍贵。为研究安南史最重要之参考书。朱竹垞称其“有伦有要,外史邦国之志,斯称善矣!”惜400多年来未有刊本。
    安南黎莫之争历百余年,国人不辨是非,或发为袒黎拒莫之论,惟李氏最具卓识,其言曰:
    “自昔黎利盗口我土地,戕杀我官军,滔天之罪,我祖宗(指明宣宗)赦而不诛,恩至大矣。为利者不思输诚悔罪,乃外为臣服,衷怀不轨,潜号改元,以与中国抗衡。其子若孙、辄有二名……。其正名以事天地神祗,播告国中,伪名以事中国,以示不臣。……是故登庸文子,在黎氏虽有篡国之罪,在中国则有讨贼之功。忘其功,而录其罪,是詈猎师以哭虎也。何以服其心哉?”
    此与后广西巡抚陈大科所言“蛮邦易姓如奕棋,不当以彼之叛服为顺逆,止当以彼之叛我服我为顺逆”同为名言。嘉靖十九年(1540)十一月莫登庸率从子文明等入镇南关(今友谊关),囚首徒跣,匍匐叩头坛上,进降表,拜上土地军民籍,请奉正朔,永为藩臣。帝命削“安南国”为“安南都统使司”,授登庸都统使,秩从二品银印。旧所僣拟制度,悉除去。而鞭长莫及,莫氏自帝国中自若也。然较之清高宗之征安南,以扶黎讨贼为名者,一反而为扶阮(新阮)灭黎,出尔反尔,自欺欺人者远矣!
    此书因无刊本,国内外流传者均为抄本,展转传抄,错误百出。余在北图时所见者为抄本胶卷,阅时诸多不便,甚费目力。曾托琉璃厂书友代为购求,10年而不遇。后在厂肆见此油印本6册大喜,惜标价10元,嫌其贵而犹豫。亡友向觉明先生在旁,以为今日不买机会一失,将贻后悔。乃狠心购之,成为交阯文库所藏珍本之一。此油印本不知出自谁手,错讹满纸,不堪卒读,张辅《平南献俘露布》脱文二页,有的留有小空白,脱衍讹误,改不胜改,只校对数十页而中止。
    此书据说有万历间宜山刊本,为董康旧藏,恐不可信。《四库》入存目,流传极少。
    法国葛斯拜唐E.Gaspardone于1930年将李氏自序及卷一之一部分,译为法文,仍名曰((越峤书》(Yue Kiao Chou)。
    永乐交阯总志三卷
    明不著纂修人名氏
    1932年法国远东学院河内铅印本
    1949年交阯文库抄本一册
    明永乐《交阯总志》三卷,为明代永乐五年(1407)后新设立的交阯布政使司所修的地方志(其辖境相当于今越南的北方)。不载《明史·艺文志》。在国内亡佚已500多年。法国人1932年在越南河内出版时,误题为《安南志原》。北京图书馆因其法文书名与法文长篇考证,分类编目时,被编入西文书目中,其他图书馆罕有藏本,因此,国内知有此书者极少。
    原书不题作者名氏。近人或据法国人研究考证,以为明末清初桂人高熊征所编。按书前《总要》部分,确为清广西思明府儒学教授高熊征所撰之《安南志纪要》。高氏自序称因综《省志》(指《广西通志》)及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李仙根《使事纪要》二书,纂成帙。题曰《安南志纪要》。故书末仍附李氏、谷氏原文各一段。其书叙述中越史事,至清康熙三十年(1691)调解黎莫之争止。内容简略,殊不足道。高氏书今亦难得,惟南京大学图书馆藏有清康熙刊本。封面书《安南志》醒目三大字,卷端题《安南志纪要》。卷首有康熙三十年(1691)闽人黄良骥与高氏《安南志纪要》两序,次高序《安南志》原序一篇。盖此书高氏原名《安南志》,后改名为《安南志纪要》。今此河内本无《纪要》,黄、高两氏,只录《安南志》原序一篇。法国汉学家《秦代初平南越考》之著者鄂卢梭L.Aurouseau与葛斯拜唐E.Gaspardone遂误认书名为《安南志原》。不知《安南志》原序者,即高氏原来之旧序,非《安南志原》之序也。读错书名,乃成笑话,且永乐帝既改“安南”为“交阯”,官书自不当再称安南,亦可见改题者之无识。
    《总要》引用清人著作,又称清朝为“本朝”。而全书又均称明朝为“国朝”,明军为“官军”,元朝为“前元”。若果为高氏,一人手笔,前后不当有此矛盾。谷应泰原文后,紧接“建昌府”,不伦不类,文气不接,使读者惊异。经仔细研究,乃知建昌府以下其余部分,为明初记载交阯各府州县之总志。大概就是明丘濬《平定交南录》所称之《交阯郡志》。考明《文渊阁书目》有《交阯总志》、《通志》两种,而此本数次引用《交阯通志》,知此书名,应作为《交阯总志》,而不是《安南志原》。
    明永乐十年(1412)、十六年(1418),曾两次颁降《修志凡例》。交阯以重新再入中国版图,亦奉命纂修。今此本内容为:“建置沿革、分野、疆域、城池、山川、坊郭镇市、土产、贡赋、风俗、户口、学校、军卫、郡县廨舍、寺观祠庙、桥梁、古迹、宦绩、人物、仙释、杂志、诗文”21类,与十六年本凡例全同,不过此本首卷建置沿革部分,建昌府前,已有少数缺文,卷末又缺诗。其中古迹一项,十年本凡例,又细分“城郭故址、宫室、台榭、陵墓、关塞、岩洞园池、井泉、陂堰、景物”,与此本相同;惟缺“台榭、陵墓”,多“津渡”,改“关塞”为“关隘”。书中几次提到“仅依凡例”云云。故此书体制完全以当时两次颁降凡例依据。不过“军卫”后新增“战伐勋绩”、“守御勋绩”而已。书中两次引用《永乐十五年须知册》,叙事至永乐十七年(1419)止。知其纂修于十七年左右,可能出于当时掌交阯布政司、按察司事,受交民爱戴之黄福等人之手。书中大量引用当地17府州县之档案、调查报告。故法文书名页上方题为Colleetion de Textes et Documents sur Lindochine《印度支那正文与档案汇编》。中间题为Ngan-nan Tche yuan.《安南志原》。两百余年后之高氏,以一普通教官,岂能窥见此类明代档案、文书?本书资料丰富,为研究明初交阯地方之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建设方面不可缺少之书。如设立大小衙门837。城19。堡20。学校161(内府学14、州学34、县学113)。急递铺(驿站)374。桥梁335。寺观、祠庙861。旧于东关县沪江东西对岸,舟楫摆渡,间阻于风波,英国公张辅始创建浮桥,以利交通。又附有当时露布、榜文之原件等,有几篇为《明太宗实录》所不载,均为极有价值之第一手资料。
    根据以上分析,知河内本所谓《安南志原》,实由两书拼接而成。《总要》部分1.3万余字,全为高氏《安南志纪要》原书。其余三卷5万余字,完全为《交阯总志》。高书为私家著述,与《交阯总志》为官书,性质不同,内容又异。竟被移花接木,将两书硬接,合而为一,殊为鱼目混珠。可能原书为抄本,抄写者将两书抄订在一起,逐混为一编。故应一分为二,再分开为两书,以各还庐山真面目。
    明宣德四年(1429)杨士奇编定的《文渊阁书目》新志“往”字号第三厨书目,著录《交阯通志》、《交阯总志》及交州府等十六府《府志》(十七府中缺《谅山府志》),有的篇幅较少,则合两三府为一编,如《建昌、镇蛮二府志》、《奉化、建平二府志》、《新平、顺化、升华三府志》一册,又《广威、嘉兴、归化、宣化、演州五志》一册。各书未评卷数、纂修人及版本,有的可能为原本或抄本。宣德与永乐时间极近,故称“新志”,旧藏北京大内,均早亡佚,实为可惜。明初永乐方志,国内存者寥寥。惟此《交阯总志》虽为法国人妄改名目,幸而尚存,真是凤毛麟角,稀有珍本矣!
    此书河内出版,故越南学者见者较多;但直至最近越南著名史学家仍相信葛斯拜唐的考订,以为是高熊征的书,这显然是错误的,并且说成是“明代高熊征的《安南志原》,于清初成书”。高氏仕于清康熙末年,离明之亡已六七十年,岂能称为明人?40多年来,国内外学者始终不明此书之真相,以讹传讹,故有阐明说清之必要。
    现在研究越南史者,一般都感到缺少有系统的专书。自汉、唐至宋、元,我国纪载交州史地之著作,多至40余种,但几乎全部亡佚,现在流传较广的元黎崱《安南志略》二十卷,为日本人清光绪十年(1884),在上海铅印的乐善堂本,错讹极多。而文津阁《四库全书》本,舛讹脱漏,更为荒唐。明嘉靖间,广西李文凤的名著《越峤书》二十卷,国内始终无刻本,只有抄本流传,错误也极多。与此永乐《交阯总志》,为研究越史者最重要之3部参考书。
    1949年交阯文库借得北图所藏河内印本,抄录全部,多年来只知其资料之可贵,不知其为《交阯总志》也。后来托施廷镛先生从南京大学图书馆抄得康熙刊本高熊征《安南志》即《安南志纪要》,仔细比较,乃发现河内印本《安南志原》实为高氏《安南志》与永乐《交阯总志》两部书,被误订在一册,而又误题书名为《安南志原》。曾在《交阯总志》抄写本末,写有一跋,以记发现之经过。
    拙文《永乐<交阯总志>的发现》,1981年刊登于《兰州大学学报》。北图老友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教授来信称“大作指出河内本《安南志原》书名之误,发现后三卷保存了明初永乐年许多原始史料,这是一大功绩,值得撰文宣扬一下,最好能引起学术界出版界的重视,将此三卷重印一下,广为流布。”
    1993年7月越史专家郑州大学戴可来教授来信说:“我在越南的《东南亚研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其中介绍您《永乐<交阯总志>的发现》,引起越南史学界极大的兴趣,他们对您的研究成果,十分钦佩。”戴教授又说《安南志原》书名之误,并非始自法国人,而是《钦定越史通鉴纲目》的作者就已搞错了。1979年在北京审定《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时,笔者就提议将此难得的现存唯一交阯地方志收入。当时顾虑到有关外交,未能收入。现在《续编四库全书》时,自当将此书与《越峤书》一併出版,以供研究越史者之参考。
    注释:
    [1]交阯文库为作者私人藏书斋名。
    [作者简介]张秀民  研究馆员  北京图书馆
    原载:《北京图书馆馆刊》1996年第1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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