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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先贤著作刊刻述略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胡迎建 参加讨论

    江西刻书业始于唐,据范摅《云溪友议》载:“绝干尚书泉苦求龙虎之丹十五余捻。及镇江右,乃大延方术之士,乃作《刘弘传》,雕印数千本,以寄中朝及四海精心烧炼者。”纥干泉于唐宣宗大中年间任江南西道观察使,于此可略窥其时刻印技术尚较先进。至宋代,由于江西社会经济文化的进步,人才辈出,著述丰富,也因造纸业发达,使刻书业有较大发展,南宋时抚州、吉州、洪州等地刻书尤多。明清以后,县乡刻书甚为普遍,且有专刻一地或一族著作编为丛书之举。这一时期出现活字排印,如明代新城(今黎川)王材念初堂以铜活字排印邑贤邓元锡《函史》102卷,清宜黄黄爵滋以泥活字排印宋乐史《广卓异记》20卷。民国以后,铅字排印逐渐取代雕版刻书。
    历代刻书,旨在传播文化以教化,保存文献以传世。为了彰扬地方人文之盛,让乡贤著作流传,刻书者往往孜孜以求,或刻书稿,或翻刻旧籍,不计工本,从而大大增加了古籍种类。刻书类别可分为官刻本、校、院、塾学刻本、私刻本、坊刻本。坊刻多出于贾利目的,姑且阙论。兹将前三类分述之。
    一、官刻本。凡路、省、府、县各级官府所刻书均为官刻,也包括外地官员到江西某地任职期间刊刻的当地名人著作,他们或动用官署公家财力,或是捐俸而为之。如陶潜,柴桑人,柴桑后分为九江、星子。宋绍熙三年知南康军(治星子)曾致虚刊《陶渊明集》,明嘉靖间九江知府王仁幹又刊《陶靖节集》。宣和四年吉州公使府刻欧阳修《六一居士集》50卷。乾道间江南西路刻分宁黄庭坚《豫章黄先生文集》30卷,《外集》14卷。唐宜春郑谷《云台编》,是绍兴三十年袁州教授童说苦心搜辑所刻。曾巩,南丰人,其《元丰类稿》在其故乡一刻再刻,先有南丰邑令黄丰斋刻本,后有开禧元年建昌守赵汝砺刻本。明代江西藩王府也有刊刻江西乡贤著作者,如弋阳王府刻清江张九韶《理学类编》,不过所刻种数甚少。
    清代江西省署及各使司多刻经史典籍及志书,也刻了一些介绍地方风物的著作,如乾隆二十三年南昌府刻新建陈宏绪《江城名迹》5卷。但几乎不刻乡贤集子,或许与乾隆间文字狱迭起不无关系。随着地方文献的积累,而早年刻本又有散佚之虞,地方官员乃有丛刻之举,辑集前朝乡贤著作。如康熙三年,大顺刘玉攒知抚州,辑刻(临川文选》6种。康熙十九年,慈溪胡亦堂知临川,刊(临川文献》巧种,名梦川亭刻本。由此可知,有见识的地方官员,虽非当地人,也往往把刊刻乡资若作当作一项职责,精神可佳。
    
    明刊本《天工开物》
    二、校、院、塾学刻本,历代江西府县学。书院,塾学以及讲学山房出于教读需要,刊刻了不少经史典篇,也刊刻过一些乡贤著作。因其多有学田及士子翰纳费用等收入,具有一定财力,且训导、山长及主管文救官员多有学识.支持或主持刘书。如宋绍兴二十三年抚州军学刊刻临川谢迈《竹友集》十卷,则是由朝议大夫赵士鹏来当地时主持其事。书院有半官办与私办之分。象山书院为宋陆九渊私人创办,其《陆象山先生全集》由弟子在书院刊刻。元代延祐元年饶州路儒学刊刻乐平马端临《文献通考》348卷。明代宜德八年清江县佣学刻张九韶《理学类编》。清康熙帝一年吉水曾弘讲学山房重刻《欧阳文忠公全集》105卷,光绪十九年南城盱江书院刊宋代乡贤李觏《盱江先生全集》37卷。清代书院,逊于宋明,以山房书屋、书塾教读者。其规模又小于书院,故此类刻本种数,似不如前。再则此类刻本偏重于乡贤著作的学术性和教学性,几乎不刻乡贤诗集。
    三、私刻本。或为著者后裔所刻,或为江西籍曾仕宦者所刻.或为着者自刻,或为朋友或弟子所刻,皆为私刻本。
    著者后裔所刻,占乡贤著作总数最多。后裔若曾仕宦。则尚有刻书资本。倘是布衣,必尽力而为,以先人遗著之保存流传为毕生大事。如明末场州知府、安福刘铎《来复斋稿》一直为其女刘淑英收藏,历经千辛万苦,始于康熙间刊刻成集,“化碧千秋血,镌成一帙书”。而淑英之《个山遗集》,因触及清讳甚多,直至民国四年始由其后裔王仁照刊印。此类私刻,又可谓之家刻本。或一人之力不足,聚族而为。如明代水新颜钧手稿之刊刻,历康、乾之世而未果,直至咸丰年间始由其后裔近五十人寡金而刊《颜山农先生遗集》4卷,此又可称之为族刻本。于中可见刻书之不易。
    曾仕宦而退居故里之官员,因其文化水平高,且绰有余资,时间又充裕。故往往搜集乡贤著作加以刊刻。多数官员兼学者在世时只刊刻编撰或阐发前人学说的著作,一般不刻自己的文集。如朱熹知南康军时,听说建阳有人要编刻他的文集,立即去信禁止。高安陈邦瞻,官至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致仕后专心著述并刻书,刊浔阳张羽《静居集》和泰和罗钦顺《困知记》。清乾隆间南丰曾燠官至贵州巡抚,致仕后辑刻《国朝江右八家诗选》8卷、《江西诗征》94卷及其先辈曾廷枚《西江诗话》。
    著者自刻其集者,宋、元、明三代不多,或是自谦,或以为生前不能收全文章,有待后人编刻。不过亦有名家刊本流传。如宋代有庐陵(今吉安县)周必大自刊《周益文忠公文集》200卷,《鸿庆居士集》40卷,等等;元代有金溪危素自刊《云林集》2卷;明代奉新宋应星自刊《天工开物》3卷及《野议》、《谈天》、《论气》、《思怜》各1卷。清代自刻其文集、诗集者甚多,可能因为互相评论之风盛,结社者众所致。康熙间星子于建邦自刊《湖山堂集》16卷,乾隆间金溪王漠自刻《江西考古录》10卷和《豫章十代文献考略》50卷,嘉庆间南昌彭元瑞自刊《恩余堂全集》38卷,道光间临川李宗瀚自刊《杉湖酬唱诗略》2卷,同治间新建吴坤修自刻《心耻斋初稿》9卷,等等。
    其他或弟子刻其师著作,如康熙间南昌吴先谦刻其师王猷定《雪堂先生诗选》4卷;或刻诗友著作,如湖口张宿煌刊其亡诗友杨是龙《蕉窗寄人遗稿》,等等。
    以上所述,仅就今日江西所藏、江西所刻本而言。民国以后所刻或排印本,未在其内。
    清末民初,先后编刻《豫章丛书》两种,是从全省范围着眼搜集、整理、刊刻地方文献的大举措,且全凭私家之力。光绪年间新建陶福履鉴于士子不治实学,为“转移风气,复豫章宋明之旧”,“阐发幽光,津逮来者”,在京为翰林之次年,请假回乡治丧,丧事百日毕,即刻《豫章丛书》第一集。光绪二十、二十一年,第二、第三集亦刻就,共26种48卷,均收《四库全书未收书目》。除明姜曰广《牺轩纪事》外,余皆清代乡贤著作,且多是经、史、子方面著作,少收文集、诗集。或许这是他有鉴于清代江西人诗集多,而作学问者少的缘故。如广昌黄永年之《春秋四传异同辨》,万载辛绍业之《冬官旁求》、《周礼释文问答》等。丰城欧阳熙序云:“后之览者,或亦眷眷前修,闻风而兴起乎?是则予二人拭目俟之已。”
    清末宜丰人胡思敬,任过监察御史。辛亥革命前夕挂冠归故里。以挽救世道人心为己任,肆力搜书、刻书、藏书。到过汲古阁、江南图书局、杭州文澜阁、问影楼、宜秋馆、八千卷楼,或抄或购。又由“当道檄下各县,复驰简友朋”。得书40余万卷。遂于民国三年开始编刻《豫章丛书》,历时十年完成,集中了自唐至清97位乡贤著作,收书103种,674卷。但凡通行易见之书,已见丛书之书、有涉伪托之书、官书等概不收入。所刻多孤本、家藏稿本、抄本、稀见古书。如明遗民著作多未收入《四库全书》,此次据家藏本乃至稿本刊刻,如南昌朱议霶《朱中尉诗集》、梁份《怀葛堂集》、王猷定《四照堂集》等等,编为一类,名“明遗民六家集”。又宜春张自烈《苍山文集》、李荣陛《万载李氏遗书》四种均据稿本刊刻。《四库存目》之乡贤著作,如龙衮《江南野史》、陶岳《五代史补》、郭子章《豫章诗话》均一一辑刻。为便参阅对照,还附刻了《四库著录江西先哲遗书抄目》四卷。其校勘精善,每书后有校记、跋语,不仅介绍版刻源流、著书体例、内容得失,且对《四库提要》介绍不当之处作了纠谬。近几年整理出版的《揭傒斯集》、《郑谷诗集》、《刘辰翁集》都采用《豫章丛书》本作底本,似非偶然。胡思敬对乡贤著作不仅作了抢救工作,而且是做了集大成的整理编刻工作。其规模与质量,可谓前无古人。
    正是由于历代江西刻书家呕心沥血的努力,使乡贤著作不致散佚湮没无闻,从而大大丰富了我国古籍的收藏。解放以后很长一段时期,整理出版古籍,一直是依靠国家财力。至1982年止,仅出版江西乡贤著作86种。出版单位多是中华书局、上海古籍出版社。80年代以来,江西地方的出版社依靠本省财力支持,也出版了一些乡贤著作。至90年代,出现了新的情况,一是市县为宣传本地历史名人,提高知名度,以捐资、赞助途径,整理出版了乡贤著作,如都昌县政协整理宋末宰相《江万里集》,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宜黄县政协整理明代军事家《谭纶文集》,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一是名人后裔资助出版先人著作及研究资料。如严篙后裔斥资出版《严嵩年谱》、《严嵩诗选》,由中国人事出版社出版。陈宝箴后裔支持出版陈宝箴、陈之立集。在当今古籍整理出版困难之际,继承古代刻书传统,发挥民间力量,不失为辅助性可行办法。关键在于指导与参与,使之规范化,并提高整理出版的质量。
    原载:《中国典籍与文化》1999年第2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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