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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毛传》“独标兴体”的诗学贡献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陈向春 参加讨论

    到目前为止,学界关于《诗经》“兴”义的解读,最是众说纷纭。笔者以为,致“乱”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解释者普遍将《诗三百》原始“兴”义、《论语》中孔门“可以兴”义,与后来汉代《毛传》之解释“兴”义串联混淆,导致不同层面上的问题相互纠缠。此外,不同的解释领域、视角之间有时也相互“干扰”,如“兴象”之原始宗教内涵的阐释,抒情艺术的审美阐释与传统诗学比兴理论阐释等,虽各家蜂起,成果斐然,却时有眼花缭乱之弊。本文意在通过对此问题的历时性梳理与诠释,力求达成其在诗学理论界域内的“眉目清晰”,至于其它各路视角之阐释的贯通融会,则期待于方家。
    《毛传》“独标兴体”之说始于刘勰《文心雕龙•比兴》篇:“诗文宏奥,包蕴六义,毛公述传,独标兴体。”“六义”即《诗大序》“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所谓“独标”的第一层含义指《毛传》于“风、赋、比、兴、雅、颂”六义之中特别突出地标明与阐释兴体之义,着力揭示《诗经》兴句隐含的讽喻内涵;第二层含义是:赞扬与肯定《毛传》的开创之功:《毛传》特别标明其中的兴体,把原本单纯的引起之兴,发展为复杂的隐喻之兴,从而构建起自己独特的解诗之道,这是《毛传》的开创之功,此等建树对于后世中国古代诗学以及思想文化传统的影响极为深远。
    《诗经》“六义”,《毛传》为何要“独标兴体”?唐代孔颖达的解释是:“《毛传》特言兴也,为其理隐故也。”(《毛诗正义》卷一)陈奂进一步解释说:“赋显而兴隐,比直而兴曲,《传》言‘兴’凡百十有六篇,而赋比不及之,赋,比易识耳。”(《诗毛氏传疏》)按照这一解释,可以认为《毛传》的作者知道:“兴”是一种隐喻的表现。但既是已然了解,《毛传》的作者为什么还要特别注明兴句物象的特征?对这一问题罗立乾先生有一段很中肯的意见:“这是毛亨认识到诗人用兴所隐喻的事理,寓于物象的特征中,人们只有从特征中去琢磨、去体会、去联想,才能领会到隐喻的含义,所以他特别注明物象的特征。”
    一
    “兴”的最初特征应该是很单纯的起句、起韵、起情,而与任何一种比喻没有自觉明确的关联,“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朱熹《诗集传》)他是在宋代反对《毛传》、《诗序》和《郑笺》解诗传统的学术背景下,把兴的解释还原到最单纯的“开端”、“引起”之意上来。与朱熹同时的郑樵在《读诗义法》中说:“‘关关雎鸠’,乃是作诗者一时之兴,所见在是,不谋而感于心也。凡兴者,所见在此,所得在彼,不可以事类推,不可以理义求也。”五四时期,同样处在反传统的文化思潮背景下,这一单纯的解释再度被学者们所提倡。
    顾颉刚先生指出“作‘关关雎鸠’这诗的人原只要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嫌太单调了,太率直了,所以先说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它的最重要的意义,只在‘洲’与‘逑’的协韵,至于雎鸠的‘情挚而有别’,淑女与君子的‘和乐而恭敬’,原是作诗的人所绝没有想到的。” 对此,刘大白先生又进一步说道:“其实,简单地说讲,兴就是起一个头,借着合诗人底耳鼻舌身意相接构的色声香味触发起一个头。换句话讲,就是把看到听到嗅到尝到想到的事物借来起一个头。这个起头,也许合下文似乎有关系,也许完全没有关系。总之,这个借来起头的事物,是诗人底一个实感,而曾经打动过诗人底心灵。”
    如果联系《诗经》的作品,这一简单的解释与实际情况是相吻合的。我们看《诗经》描写景物的“兴”句,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等等,本来就是触景而起,或者触动之后有了联想,产生了某种情绪。从作为抒情诗的表现来说,起句本身,更多是起句与后句之间,或多或少,或隐或显几乎是必然地要产生某种联系,所以,是这样一些关联,让“兴”句客观上兼有了比喻、象征、烘托、甚至叙事等等功能。换句话说,《诗经》里面,兴而兼比,兴而兼赋的表现特征都是很自然地呈现在那里。不仅如此,在《诗经》里,很多兴句里描写的自然景物,与后句的抒情内容之间的联系,并不固定,显示出偶然为之的痕迹。我们可以比较以下四组例子:
    (1)《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魏风•园有桃》:“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桃”可以引起婚嫁之事,亦可以作为忧虑已极心情的开头。
    (2)《周南•汝坟》:“鲂鱼赬尾,王室如毁。”《陈风•衡门》:“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娶妻,必齐之姜。”“鲂鱼”可以是王室破败的起兴,也可以引起对美好女子的爱慕之情。
    (3)《邶风•凯风》:“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秦风•黄鸟》:“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黄鸟”可以引起儿子对母亲的孝心,还可以引起殉葬之事。
    (4)《邶风•北风》:“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郑风•风雨》:“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雨雪”能够引起时局混乱的背景,也可以引起男女欢会的激动与喜爱。两两比照,可见《诗经》时代兴句景物描写是处在一种随意自然的状态。
    再以陈奂统计的《毛传》明确标出“兴也”二字的116篇作品来看,其中有113处是标在诗篇开端的鸟兽草木虫鱼的描写之下,这就是说,兴句的位置绝大多数处于诗篇的开始,兴的最初特征和作用在引起和开端这个意思上是没有问题的。再以“兴”的文字含义来看,汉代文字训诂的两部专书《尔雅》和《说文解字》的解释都为“起”。王凤阳先生考释“兴”(興)的“古文字象两面人对面协力抬物之形” ,表同力抬起之义,而由此“形”包含和抽象出来的“起”义可以广泛引申至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如《诗经·卫风·氓》:“夙兴夜寐”等,《毛传》本于此义,释《大雅•大明》“维予侯兴”句云:“兴,起也”,亦可表明《毛传》作者是熟知“兴”的这一原始含义和特征的。
    二
    兴义及其特征的解释变得复杂始于汉代。在经学文化的背景底下,《诗经》的解释因为要适应时代政治的变化,适应这种变化所导致的“主文谲谏”的为政教服务的要求,进而演变成一种隐曲复杂的解诗形态即《毛传》的“独标兴体”。
    就其解释方式而言,首先是《毛传》不直接阐释比兴概念的含义和特点,但在解释中“独标兴体”,且特别注明“兴体”句内所写的物象特征。如:
    (1)凯风自南,吹彼棘心。(兴也。南风谓之凯风,乐夏之长养者。)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夭夭,盛貌。劬劳,病苦也。)--(《邶风•凯风》)
    (2)习习谷风,以阴以雨。(兴也。习习,和舒貌。东风谓之谷风,阴阳和而谷风至,夫妇和则室家成,室家成而继嗣生。)黾勉同心,不宜有怒。(言黾勉者,思与君子同归。)--(《邶风•谷风》)
    (3)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兴也。风雨相感,朋友相须。)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小雅•谷风》)
    本文原文
    从以上的举例来看,(1)凯风,南风。“乐夏之长养者”一句点明南风的特征即当夏季之时,南风会快乐地抚育万物,使之茂盛生长。了解此一特征,才会领会此句隐喻慈母象南风一样抚养子女成长,下两句里提到的“棘心”,则隐喻接受抚育的子女,“棘心”初生,却能够夭夭然茂盛,自然使人联想到母亲抚育儿女成长的过程是非常辛苦的。兴句中把“凯风”和“棘心”两个词语连接起来,也就体现了寓意于物,寓情于象的兴体特征。(2)谷风,注明为东风。点明其为生长之风的特征,表示东风具有让阴阳变化,催生春雨以滋润万物的特征,以此隐喻夫妻之间的阴阳和谐。(3)《小雅•谷风》则特别注明此风具有和阴雨之间互相感应的特征,以此隐喻“朋友相须”相助之意。
    其次,注明“兴也”字样,同时对兴义作详细阐释。此类数量大约为四十篇左右。例如《周南·关雎》。《毛传》在首两句之后,释云:“兴也。关关,和声也。雎鸠,王雎也,鸟挚而有别。水中可居者曰洲。”词语解释之后,就有一大段对本句兴义的阐释文字:“后妃说乐君子之德,无不和谐,又不淫其色。慎固幽深,若关雎之有别焉,然后可以风化天下,夫妇有别则父子亲,父子亲则君臣敬,君臣敬则朝廷正,朝廷正则王化成。”按《毛传》的意见,睢鸠情意至厚,所以有“关关”之和声,但又能分别退自洲中不长相随,这正是后妃的良好品德(所谓“慎固幽深”者是)。以此起兴义在和《诗序》呼应:“《关睢》,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至于为何作详细阐释?刘勰在《文心雕龙·比兴》里说:“观夫兴之托喻,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关雎有别,故后妃方德;尸鸠贞一,故夫人象义。义取其贞,无从于夷禽;德贵其别,不嫌于鸷鸟;明而未融,故发注而后见也。”也就是说:这类兴句的意思比较复杂而又隐晦,不加说明,读诗人很难以体会。此外还有仅注明“兴也”字样,而对兴义不做任何解释的。这类作品的数量最多。例如《周南·葛覃》: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茂盛,枝叶初发)。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茂盛,进入成熟)。是刈是濩(音获,煮也),为絺(音吃,细的葛纤维织的布)为绤,服之无斁(音义,厌也)。”
    前三句,《毛传》解云:“兴也。覃,延也。葛所以为絺绤,女功之事烦辱者。施,移也。中谷,谷中也。萋萋茂盛貌。”它的隐含兴义,郑笺作了补充解释:“葛者,妇人之所有事也。此因葛之性以兴焉。兴者,葛延蔓于谷中,喻女在父母之家,形体浸浸日长大也。叶萋萋然,喻其容色美盛。”“黄鸟于飞”三句,《毛传》释“其鸣喈喈”云:“和声之远闻也。”点明兴象景物的特征。郑笺据此解释:“兴女有才美之称,达于远方。”“葛之覃兮”三句,《毛传》仅解释“莫莫”:“成就之貌。”郑笺心领神会再点明:“成就者,其可采用之时”。此意接下三句即表现从事此劳作的女子(按《毛传》说即未出嫁前的周文王之后妃)吃苦耐劳性情专一的为人之本。这种情况《毛传》不做任何阐释很可能是认为:这一类诗里的兴句只起开端的作用,最多是一种触景生情的表现手法。而郑笺的补充解释,虽然有的妥当,有的显得牵强,但最主要的是郑笺把《毛传》的兴体解释之法推广、扩大化了。
    《毛传》解诗始终没有直接正面说明兴的含义和特征,但通过作品“用兴”的评点,可见《毛传》以及同一系统的《郑笺》对“兴体”诗作的基本认识:“兴”不是一种简单的引起;兴是以隐喻为表现特征的特殊诗体;兴的一个重要作用是把物象的某一特征突出地呈现出来,并寓意于其中,使之成为隐喻的形象。再举《毛传》解释《周南•卷耳》为例:“采采卷耳,不盈顷匡。”兴辞为:“忧者之兴也。采采,事采之也,卷耳,芩耳也。顷筐,畚属,易盈之器也。”此诗用兴的寓意是:“勤事采菜尚不盈筐,言其忧之深。” 《毛传》兴辞特别注明“顷筐”的特点在“易盈”,显然就是为了揭示此句兴象的寓意。诗体如此,解释当然也以兴义的明示为主。《毛诗序》说:“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在汉儒心里,《诗经》即是一部“谏书”,《毛传》解释与之配合,也正是为着弘扬此种“讽谏”的诗学传统。
    三
    在这样一种解释形态里,“兴”被视为一种以隐喻为表现特征的特殊的讽喻性诗体,兴的解释重在揭示作品隐含于鸟、兽、草木、虫鱼等物象内与讽喻政治相关的意蕴。《毛传》的这一观念表达与其解诗实践,在《郑笺》里得到明确的回应和积极的发挥:《毛传》标明“兴也”的116个兴,通过《郑笺》的补充解释,全部成为寓意深厚的隐喻兴象,且《毛传》没有标明“兴也”的诗篇也有相当数量被作了如是的解释。
    《郑笺》的积极发挥首先表现在他独创的一种评点意味更浓的解释句式。主要有:
    (1)兴者……喻……。如《周南•葛覃》“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笺云:“葛者,妇人之所有事也。此因葛之性以兴焉。兴者,葛延蔓于谷中,喻女在父母之家,形体浸浸日长大也。叶萋萋然,喻其容色美盛。”
    (2)……兴……。如“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笺云:“飞鸟聚木,兴女有嫁君子之道;和声之远闻也,兴女有才美之称,达于远方。”
    (3)……犹……。如《邶风•泉水》“毖比泉水,亦流于淇”,笺云:“泉水流而入淇,犹妇人出嫁于异国。”
    其次,郑玄对兴体特征有明确的阐释,并与其对《毛传》作的笺注相一致。郑玄在《周礼•春官•大师》注里,针对“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这段文字里“赋比兴”之义做出这样的解释:“赋之言铺,直陈今之政教善恶者。凡言赋者,直陈君之善恶,更借外物为喻,故云铺陈者也。云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郑玄在这一段话里对兴体特征的解释,一是强调兴是专用于对君上颂美的诗体;二是兴颂的方式当为“喻劝”。由此,郑玄的笺注使《毛传》对“兴”的解释真正“复杂”起来,包括对“兴体”特征的认识变得非常明确,也因此强化了这一解诗的传统。
    汉代以后,由《毛传》开创的这一兴体观念和解诗之道,通过刘勰的《文心雕龙•比兴》篇的阐释得以延续和不断丰富起来。刘勰认为:“比者附也;兴者起也。附理者切类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起情故兴体以立,附理故比例以生。比则蓄愤以斥言,兴则环譬以托讽。盖随时之义不一,故诗人之志有二。”——这里所谓“兴者,起也”,也不是最原始的引起、开端之意,而是侧重在启发、感发。“起情者依微以拟议”,对作诗者来说,兴起其情,就是根据事物之间曲折微妙关系来寄托所要表达的意思。“兴则环譬以托讽”,兴是围绕着作者所创造的系列之比喻形象来寄托讽喻。刘勰的解释特别突出“兴之讬喻,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的根本特征,即兴是隐喻的表达;兴是为了讽喻的特殊诗体;兴取喻类比的意义深远广大。
    刘勰认为:兴与比之间,主要区别在隐显、曲直。《比兴》篇针对“兴”的举例说“关雎有别,故后妃方德;尸鸠贞一,故夫人象义。义取其贞,无从于夷禽;德贵其别,不嫌于挚鸟。”关雎和尸鸠都是很小的名物,但因其隐喻深远即“方德”、“象义”,又“明而未融,故发注而后见也。”针对“比”,他举例说:“宋玉《高唐》云:‘纤条悲鸣,声似竽籁,’此比声之类也;枚乘《菟园》云:‘炎炎纷纷,若尘埃之间白云,’此则比貌之类也。贾生《鵩赋》云:‘祸之于福,何异纠缠?’此以物比理者也。”刘勰对“比”的定义是:“盖写物以附意,扬言以切事者也。”意思说:比是通过刻画外界事物来比附所要说明的意思,利用明白的语言来贴切地描绘事物的特点。单就这一解释,不太容易看出两者的区别,兴也是把要表达的意思比附于外部事物之上,为此兴也要贴切地描绘出事物的某一特点。这句解释的关键在“扬言”即明白的语言,也就是说比和兴之间,比要明白,一目了然。但为什么比的表达有明白直接的特点呢?按刘勰的话说,也是两者之间最主要的区别点:兴的“称名也小,取类也大。”结合刘勰的举例,关雎和尸鸠含义深远为“大”,更接近象征的表现;而比,不仅明白,即比物(客体)和比义(主体)同时出现,更重要的是所比之义具体、相对于兴为小,如“金锡以喻明德,圭璋以譬秀民,”“麻衣如雪,两骖如舞,”等等。所以,比可以体会成打比方,是说话生动的方法,是诗文形象的手段,是比较偏重于表现形式方面的修辞艺术,但兴,就不可以这样体会。刘勰批评汉赋写作的弊端是“若斯之类(指赋比兴之比、赋之法),辞赋所先。日用乎比,月忘乎兴,(汉赋)习小而弃大,所以文谢于周人也。”(《文心雕龙•比兴》)刘勰之所谓兴之“大”,大在它联系着一种社会文化理想,一个古代士人的精神原则和传统,甚至成为一代文学以及世道兴衰的征兆。这个“大”,就是我们所说的“复杂”,或者“丰富”。
    总之,《毛传》释“兴”,为适应自己时代特殊的“美刺”政治之需要,遥承《诗三百》的原始兴句,变“单纯”为“复杂”,开创了一个源远流长的解诗或赏鉴传统。由于《毛传》的解释毕竟立足于《诗》之文本,它和《论语》用之于“为君子儒”的“诗教”目的,着眼在“引譬连类”的兴解,存有重大差异,这也是不言而喻的。
    原载:《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6年第0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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