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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生态视野中的网络文学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斯炎伟 参加讨论

    时至今日,尽管有关网络文学是“女娲、维纳斯,抑或魔鬼终结者”① 式的争论仍时有发生,但人们对网络文学的认识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网络文学”作为一个概念已经进驻人心,现今没有多少人还会去怀疑它的存在——当然,这个概念有待于理论的进一步完善;另一方面,一些文化精英对网络文学表示的不屑甚至憎恶态度,也并没能阻止研究者对它投以极大的关注。愈来愈冷静而富学理意味的分析,不仅撩起了网络文学神秘的技术面纱,而且让人们初步看清了栖息于网络的文学其形态与生性。但是,网络文学之于我们当今整个文学生态的影响,尤其是对于转型时期文化生态的意义,却一直未被人们仔细地描述过;有关网络文学的文化底蕴及其与传统文学间的冲突,研究者的视野也往往局限于技术领域和后现代文化平台。在生态学研究日益成为一门显学的今天,把网络文学置于文化生态背景之下进行透视,将不仅有助于人们对这一颇有争议的文学物种增添新的理性认知,而且可以帮助我们去发现网络文学与社会文化之间彼此生发、制约、协调与共生的复杂关系。
    一
      199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已经相当成熟地显现出后现代社会的四个典型症候——电子媒介、跨国公司、消费群体和文化工业。强大的后工业技术力量,已引领时代的列车抵达了后现代一站。要详尽描述后现代文化语境是困难的,因为后现代是一个超级巨大的“问题团块”。但我们大致可以这样来概括它为文学艺术提供的生态环境:工具理性逐渐上升为社会的意识形态,强烈的情感体验、诗意的想象、独特的创造力日趋干涸;人类身上存在的两种性质不同而又密切相关的力量——科学的认知与审美的感悟,发生偏颇,趋于失衡;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资本逐渐侵蚀“人文”,蚕食“本土”;文学艺术被“资本运转”裹挟其中,进入一体化的“文化工业”生产流水线,作为商品被投放市场;文学艺术至关重要的因素不再是审美、精神,而是制作与包装、消费与休闲。总之,黑格尔早在19世纪初就指出的“艺术难题”似乎真实地降临,文学艺术作为一个生命物种,日趋萎缩、衰落、退化、变质,面临生存的危机。
    如此“恶劣”的生态环境迫使文学寻找新的生长点,而网络文学的历史机缘就来自于传统文学的这种生存危机。尽管后现代语境的文明偏颇对传统文学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它却为网络文学的生长提供了温床。首先,它为网络文学提供了其赖以生存的外部“生态场”——网络。虽然什么是网络文学至今仍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网络文学必须以网络为载体,并通过网络这一媒介形式予以传播。因此,网络无疑构成了网络文学生长发育一个必备的生态因子。网络是后工业发展的产物,它伴随着西方社会文化与科学技术的“后现代化”而产生并壮大。当我们的时代日益凸显后现代性之际,网络发育得如此之成熟就令人不足为奇了。
    其次,它为网络文学这一生态系统注入了精神能源。尽管后现代摧毁了许多现代性精神,但它并不是一个横扫一切、否定一切的文化妖魔,它身上具有的种种“反”的力量恰恰成为供给网络文学生长的精神能源。后现代为网络文学的滋生和成长主要提供了两种精神养份。第一是解构的力量。后现代对历史、终极价值、意义的本源性和确定性、本质与深度等均深表怀疑;它对杂语喧哗和多元共生的提倡,导致现代主义强调的中心性和一元性的消失;它对文学艺术的“意义”也作了新的解释,认为“所有的意义都是一种提议,需要经得起讨论与争论,需要解释与再解释。”② 网络文学就在这些现代性“理性霸权”坍塌的废墟上,享用着后现代解构力量的精神大餐,这使网络文学祛除了各种重负和约束。写手们可以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玩笑心态甚至某种卑猥的欲望而写,但独独可以不为神圣、崇高、意义、深刻、超越而写;文学也不再强调为表现、再现、反映或揭示,而开始趋于拟像、平面、拼贴与戏拟;文学甚至可以是一个不固定的文本,链结小说、接龙小说正把“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莱特”演变成“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部《哈姆莱特》”。第二是平民化精神。后现代强调消解艺术与日常生活的界限,抹平高雅文化与大众通俗文化间的明确分野;认为艺术不是一种居高临下,也无法拥有万道霞光;高低与优劣、深刻与肤浅均与艺术的定义无关,所谓的精英艺术家不能享有艺术的特权。可以说,后现代使得生活的每个角落,都被审美的光晕所笼罩,艺术变为无所不在,而艺术家则到处都是。这种对艺术的“祛魅”,一方面使平民与知识精英分子在艺术面前拥有了平等的话语权;同时,聊天室里的对话记录、电子邮件写作的情书、BBS上的只言片语等带有原生形态的文字,则都成了文学作品。写手们并不会为此而感到难堪,反而会为自己的惊人之辞感到无比兴奋与骄傲。正如尼葛洛庞帝所言:“任何人在任何地点都可以自由地发布其观点,无论这种观点多么奇异,都不必受到压制而被迫保持沉默或一致。”③
    二
    人们对文学的这种“E体突围”众口不一。网络文学是电子技术催生出来的文坛“新星”,是日渐边缘的文学苦旅中的一颗“救星”,还是加速传统文学式微的最大“克星”?但从目前来看,网络文学似乎给处于困境与低谷中的文学注入了一支兴奋剂。面对那些多得吓人的文学网站,那支异常庞大的网络文学大军,以及遍地生花的网络作品,我们感到,许多人从未意识到的文学天赋和创作潜能为网络所激活,文学的复兴梦似乎正被网络点燃。
    网络文学对文学生态的良性驱动首先得益于其一个最为鲜活的生性——自由快捷。网络的“四无”属性(无领导、无纪律、无警察、无军队)使文学的生产(创作)、消费(欣赏)与分解(批评)活动始终处于一种高度自足的良性循环状态。在网络这个开放的世界里,写作仅仅是敲打键盘,发表只是点击鼠标把作品送上电子广告牌,文学生产畅通无阻,异常发达;文学的阅读仅仅是开启一台连接网络的计算机,欣赏成为一种可随时随地进行的消费;批评则是读者根据自己一瞬间的感悟而率性发出的跟帖或回帖,它的及时性、直接性、无限制性,可使批评的声音迅疾抵达创作站。因此,网络不仅大大缩减了文学的生长与传播周期,而且实现了文学生产、消费与分解的实时性、交互性对接。这使网络文学像神话中的创世纪一样,虽然有些混沌无序,然而却是一个充满无限生机的文学园地。“榕树下”自1997年建站到2005年10月已刊登300多万篇(部)原创作品,并且以每日1000篇左右的速度递增;2005年11月29日的统计数据显示,搜狐原创文学日点击率前三名的作品一日之中分别被点击13514次、13143次、12060次;“白鹿书院”网站上总点击率前三名的作品已分别被访问了1097878次、910543次与734147次。这些数字在一定程度上给这样的说法增添自信:网络文学似乎为文学的蜕变和新生找到了突破口。
    更为重要的是,网络文学自由便捷的表征背后还隐含着一个令人激动的事实:其自由的思考、无拘的想象、率真的抒情更切近文学创作的本源,那个真实而鲜活的“我”的生命体验更贴近文学的灵魂——至真至纯的“童心”。“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而所谓“童心者,真心也”。④但曾经几时,这种不加雕饰的文学冲动在层层文学体制的严格盘查下慢慢退却,文学在日益精致之中多了技术的操作,少了率真的品性,这或许是它走向式微的自身原因。而网络文学在某种意义上把这只迷途的羔羊带回老家,重返其生长壮大的原初状态。在网络文学里,千千万万的网迷在那里游荡,以自己的方式直抒胸臆。他们“无评奖诱惑,无评奖焦虑,无被拒尴尬”,写作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少世俗功利目的。那种十分诱人的天马行空,那种自由而又激荡着青春的激情与梦想的驰骋,使所有的人都感觉到,网络把“文学”这一不该高高在上的尊贵物种拉向了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民间大地,把文学写作还原为纯粹的写作。这种向文学本源的大幅度回归,向文学表现底线的大面积撤回,很难说是文学空前的倒退,它未尝不是一次文学的彻底解放,一种文学复兴的端倪。
    我们也可以从“多样性导致生态优化”这一生态学基本原理,来理解网络文学带给文学生态的旺盛气象。一个由众多生物物种组成的复杂生态系统总比一个只由少数几种物种组成的简单生态系统,更能承受人为的干预或自然灾变的打击,从而保持较好的稳定状态。当然,这些多样性必须是彼此间相干存在、协同作用的。网络文学的出现之所以引来那么多的争议,原因之一是它与传统文学间存在着形式层面和内涵层面的差异。但宏观地来看,这些差异已经在文学生态系统内产生出丰富的生殖性意义,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显示出互补共生的文学创生新机:不少所谓的传统作家纷纷“触网”,网络文学的总体人文价值有可能向其技术水平等齐;一些纸面文学借网络文学的传播机制而迅速变得家喻户晓,纸面文学资源被更多的消费者享用;网络原创文学也越来越愿意“下网”,以书面的形式出现,快捷而略带浮躁的“读屏”有机会变成细腻而富有深度的书面“咀嚼”。事实上,这种差异就是在文学生态系统内植入了一种多样性,它使文学生态系统不断朝一个能自我成长、自我发展、自我修补和自我创造的实体生成,从而提高生态系统的结构水平,为文学的综合和进化提供更多的基因。
    对于生态平衡的维护和物种的进化,竞争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不仅是生之表现,而且是创生和优生的有力机制。“正是在竞争中,物种的生命力被充分激发,生命智慧得以彻底发挥,才有新的生命能力的创生和生命水平的提高。”⑤ 尽管网络文学给部分文化精英有某种“不和谐”之感,但在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不和谐”或许恰恰是和谐秩序的一种特殊表现,就是推动与维护和谐的一种手段。中国当代文学之所以在八九十年代之交开始变得萎靡不振,缺乏生机,一个深层的原因触及文学体制:多年来政治意识形态对文学的“倍加关照”,使这一物种一直养尊处优,在“无冲突”、“无争论”、“无角逐”的状态中安闲度日,慢慢变得慵倦疏懒,生命激情大为衰退。这种文学生态看似和谐,但它是一种外力安排的、没有竞争的和谐,因而不具备生命自创的潜能。现在,文学已经被置于市场经济的生存背景之中,竞争是它无法回避的一个生存课题。这对传统文学来说或许会非常痛苦,但只有经过这种痛苦的蜕变,它才能化蛹成蝶。包括网络文学在内的各种挑战力量,必将通过竞争,使文学这个大花园焕发出具有创生意义的生命状态。
    三
    尽管网络文学之于文学生态具有创生意义,但我们并不能高估它的冲击力量,盲目迷信于随它而来的艺术民主、自由本性和文学数量。事实上,一个生态系统内某一生命物种的激增,肯定会导致生态系统的局部性失衡,从而给其运行带来一些问题。网络文学火爆的生存现状背后,也拖着一条长长的、令人担忧的文化阴影。
    首先,网络文学制造的文学盛景和文化狂欢显然带有垃圾的成份与泡沫的意味。恰恰在方便、快捷、自由、宽容等诸多特征背后,网络文学设置了一个文字垃圾与文化泡沫的陷阱:实现了自由平等的全民写作,并不等于兑现了中国文学的伟大复兴;蔚为壮观的文学数量,也不能直接用以说明文学的辉煌。人人写作必将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正如网络作家吴过在《网络:文学的双刃剑》中所说:网络给文学带来了自由、宽容,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同时也带来了懒于思考、一蹴而就、鱼龙混杂、文字垃圾。在网络原创作品中,我们随处可见一些“准文学”、“非文学”或“网际文化快餐”的东西。一些丧失了主体性的网络写手们,“灵感”一来就如同打开了自来水龙头,在“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的网络空间里放肆地“灌水”;而一些喜好标新立异或无病呻吟的“文学评论家”,则往往以一种另类的思维、骂街的方式,进行着尖刻辛辣的“在线交锋”,随心所欲地制造着一场场“火焰战争”。难怪人们要产生这样的疑问:互联网:泡沫还是黄金?文艺走向互联网:文艺进入革命时代还是垃圾时代?以前,我们所处的境遇可能是文学的匮乏(文学一体化);现在,随着文学奔上“高速公路”,我们面对的可能将是文学的冗余。我们深有感触的是:以前,一部《爱,是不能忘记的》会使我们泪落如雨;现在,面对多如牛毛且故事情节高度程式化的爱情小说,人们已变得“麻木不仁”。这就是一种“文学冗余”下的心灵匮乏。
    其次,网络文学特别的美学原则也往往对当前文学生态产生消极影响。由于网络文学只有遭“点击”才能被激活,所以它是一种“眼球文学”,非常强调“惹人注目”。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网络文学天然地倾向于后现代审美范式中的零散化快乐审美原则。“快乐的写作产生写作的快乐,快乐的点击形成参与的快乐,一句话,在一个自由的世界里快乐地嬉戏,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在快乐中走向艺术、走进审美。”⑥ 也就是说,网络文学以即时的娱乐价值为其文化指归,倾向于将作品处理为文化消费中的“日常用品”。这不仅在某种程度上就决定了网络文学的“活性”美学具有了泛审美化的特性,而且在某些时候为了追求最大规模的消费,它不得不迎合大众文化素养和文化趣味中的低水平群体,从而降低文学的品位和档次。更深层次的影响是,随着网络文学的日益强大,此种审美模式已逐渐发展成为改写当今社会文化美学观念的一支重要力量。当我们看到芸芸网民是如此津津乐道于《俺那旮旯都是奥运人》、《劝儿子当野兽》、《苍蝇的爱情》、《蚊子的遗书》、《聊天室泡妞不完全手册》、《性感时代的小饭馆》以及《悟空传》等作品之时,一种文化美学时尚其实正在被网络文学所引导和书写。这些作品的流行与时尚化会导致人们对此种美学范式的确认与依赖,甚至视之为惟一的合法性而加以推崇,从而彻底扬弃了现代性美学中“剧烈的感情”、“孤独”、“痛苦”、“无法言语的绝望”等审美元素。也就是说,大量感官层次的娱乐诉求,不仅使网络作品成为一种比电影、电视更为纯粹的“一次性过”文化;更为深远的意义是,网民们在消费它的时候会逐渐养成一种文化惰性,它使得人们习惯于以一种休闲的、消遣性的心态和眼光来对待一切纷至沓来的文化信息、文化现象,从而最终跌入无深度的、纯粹的文化消费情境之中。
    再次,网络文学日益突出的“技术性”走向也越来越与艺术的目的背道而驰。技术可以照亮人类文明的前景,但我们也完全有理由警惕技术的凯歌高奏会导致价值的迷失和思想的失踪。技术到底是人类文化的圣杯还是潘多拉之盒,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人类要在对技术的信仰和对自身的信仰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的支点谈何容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技术的统治越强大,人文的控制就越紧迫。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艺术创作软件的出现,以及纯数码家用摄像机的普及和图形压缩解码技术的完善,近年来的网络文学大有从“玩文学”到“玩技术”的发展态势。声音、图片、动画乃至影视作品的剪辑等,越来越多地与文字发生着技术严密的链接。声像肆意地进出人们的想象世界,在感性狂欢中消融与解构着文字的理性与深度。新奇而玄妙的网络技术一旦成为艺术的目的,就会使人们不自觉地陷入技术崇拜甚至是技术统治的文化误区。这种文化心理将造成社会进步中人与技术的本末倒置,人的全面发展将彻底沦为空想。
    作为文化生态系统中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活性因子,网络文学应该更多地被考察与研究。“网络文学是继口头文学、纸面文学之后文学发展的第三历史阶段”⑦,或者“是快餐型文化的一部分,不能久存”⑧。这样的断言均有失学理的分析。我们首先要承认网络文学的生存机会和权利,承认它对于文化生态系统的功能意义,这并不是由于我们有什么宽容的雅量,而是由生态的共生规律决定的。我们也要尊重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间那种“复调”式的对话关系,这种关系不是要在多声部中确立某一权威中心或终极真理,而是在承认同等价值的前提下既发现差异与冲突,又寻求更高层次的“和解”与汇通,在相生相克之中走向综合。总之,对于文化生态视野中的网络文学,著名的生态学家戴维·埃伦费尔德的一个呼吁值得我们借鉴:“保持自然的全部多样性吧!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些方面的多样性是我们长期生存所依赖的”⑨。
    注释
    ①黄鸣奋:《女娲、维纳斯,抑或魔鬼终结者?——电脑、电脑文艺与电脑文艺学》,《文学评论》2000年第5期。
    ②齐格蒙·鲍曼:《后现代性及其缺憾》,学林出版社2002年版,第127页。
    ③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海南出版社1996年版,第187页。
    ④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三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17-118页。
    ⑤曾永成:《文艺的绿色之思——文艺生态学引论》,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16页。
    ⑥欧阳友权等:《网络文学论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97页。
    ⑦葛红兵:《网络文学:新世纪文学的生长点》,徐俊西主编:《世纪末的中国文坛》,上海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37页。
    ⑧方兢语,转引自赵晨钰、江舒远:《网络文学:新文明的号角,还是新瓶装旧酒》,《语文世界》2000年第2期。
    ⑨戴维·埃伦费尔德:《人道主义的僭妄》,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年版,第155页。
    *基金项目:本文为杭州师范学院科研基金重点资助项目“媒体文化与当前文学生态”的研究成果之一。
    原载:《理论与创作》2006年01期
    
    原载:《理论与创作》2006年01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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