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作为女人还是作家,她是充盈的,也是幸福的。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一直以来,在我唯美的概念里,一个真正优秀的女人是能够把事业和家庭打理的同样出色。一个幸福的女人是可以在信仰里把梦想一步步变为现实。 8月的午后,当那个叫杜文娟的女子坐在我面前的时候,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使我更加认定这是一种真实和机缘…… 杜文娟:身体和心灵齐飞 听到杜文娟加入中国作协这一消息时,我并没有多少意外。 早在五年前,我刚进入报社时,就从某杂志上看到过她的文章,虽未谋面,但人说文如其人,我是相信这句话的。因此,从那个时候开始,透过《杜鹃声声》、《天堂女孩》、《有梦相约》中那些温暖或者悲戚的文字,那个叫杜文娟的女子便在我的印象里留下了一些美好。只是,几年以后的今天,当我真正有幸直面到那双真诚、清澈如潭的眸子,得知她3次进藏、3次去汶川灾区一线,用她的足迹丈量过中国几乎所有的版图后,我释然了。释然了她的成就,释然了一个女人行走的另一种卓越姿态! 这是安康夏末的一个午后,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在地处安康繁华路段的一家茶楼内,我比约见杜文娟的时间提前了10分钟到达,没想到,当我慢腾腾地推开门时,杜文娟已经到了,她正坐在大厅内的藤椅上低头翻看着一本杂志,向她走近的瞬间,让我有些惊异于她强烈的时间观念。 我们选了一处安静的房间坐了下来,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在橘红色上衣的映衬下,她的面部轮廓清晰而真切,有着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温婉和深刻。伴随着她时而严肃、时而童真的言语,以前想象中的杜文娟一下子从纸上跃了出来! 创作机缘 杜文娟的童年是在汉中乡村度过的,后跟随父母来到了安康,风光旖旎的巴山汉水和民风淳朴的陕南人民养育了她,使她拥有了陕南女子特有的灵性和才思。因此,在大学里,杜文娟便踏上了写作之旅。 2004年以来,杜文娟的小说创作进入收获季节,先后在《小说选刊》、《大家》、《山花》、《青年文学》等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三十多篇(部)。《青年文学》是国家级核心期刊,每期重点推介一名青年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杜文娟和她的短篇小说《相约拉萨》被推介,多家刊物将他的小说放在头条……即便如此,这个时候杜文娟的写作态度,用她的话说只是一种自娱自乐,没有太大的压力和目标。 也许是上天不愿意扼杀一个有潜力的作家。一个偶然的机缘,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忠实对她说:“陕西目前在全国真正叫得响的四十岁左右的作家,只有红柯一个,希望你写出在中国文坛有影响的作品……”。这句话对杜文娟的触动很大,从那一刻起,她的创作不再仅仅停留在个人化的状态里,而是与社会有关,与整个陕西文学有关。也正是从这以后,《我是山上一株菊》、《巴山在地图的什么地方》、《河对面的标语》、《秦岭走失案》等一部部优秀作品相继而出。 与此同时,杜文娟清楚地意识到,尽管如诗如画的陕南给她提供了创作的素材和灵感,但巴山的褶皱也容易遮挡住人们看向大山以外更远的视线,要写出更好的作品必须开阔眼界。 于是在业余的日子,杜文娟总是给自己安排出行的经历。用脚步去丈量前辈书写过的巍巍昆仑、寂寥猩猩峡、红色火焰山、神奇的雅鲁藏布江、朦胧的泰山日出、清冷的江风渔火、恬淡的小桥人家……她在大漠戈壁自己给自己唱歌,自己给自己跳舞,把自己完全融化在江河日月之中,融化在波动着的、潺潺着的、发芽着的生命之中…… 硕果累累 正是有了无数次的长途跋涉、无数次的翻山越岭,杜文娟把旅途中的所有感悟和风景以文字的形式过滤和记忆。于是,就有了我们后来看到的更加丰满圆润的作品——小说集《有梦相约》、散文集《天堂女孩》,中短篇小说《西藏归来》、《我们的洪水》,《米兰的风车》,五万多字的《震区亲历记》等等。2006年以来,每年都有散文入选各种年度选本和排行榜,散文《越秀公园的鸽子》入选高考学生作文分析试卷。震区亲历记在《波士顿记事》报上连载后,美国华人纷纷传递这张报纸,将报纸作为向中国汶川地震募捐的宣传资料。 同时,她头衔的分量也愈来愈重:中国散文学会西安创作基地创作员;中国电力作协会员;陕西文学研究所重点研究对象;尤其是2007年底,经过陕西省作家协会向全省考察,由专门的艺术评审机构评定,杜文娟成为陕西文学院首批签约作家之一。 这个时候,杜文娟的创作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2008年6月,她的长篇小说《走向珠穆朗玛》由花城出版社出版。这部2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一段青藏铁路通车前后,发生在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与一般写爱情故事作品不同的是,这部以青藏高原为背景的小说更多地加入了作者对“追求尊严、探索命运”方面的理解。 《走向珠穆朗玛》的问世算得上杜文娟创作途中的一次巨大突破,省作协专门为她开了研讨会,陈忠实、贾平凹和多名评论家对这部作品给予了高度评价。 有人说:这是一部以一个旅行者的眼光,全方位书写青藏高原的长篇小说。整部小说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是一部从情感、旅游、汉藏友谊及尊严,全方位书写青藏高原的长篇小说。 有人说: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以神采飞扬的文笔,勾画出了一幅大气磅礴的青藏高原风情画卷,以及江南的婉约、云贵高原的艳丽、祁连山的险峻、柴达木盆地的荒凉、拉萨的圣洁和珠穆朗玛峰的神圣、尊贵、险象环生,在一路行走中写出复杂人生况味。 有人说:在这本书的字里行间,处处可见杜文娟对命运、对幸福探索的笔调。作品写得比较深刻,对于像她这样一位青年作家来说非常难得。 在此,我不敢也无意对杜文娟的这部或者其他作品妄加评论,首先我不是评论家更无“大家”的水平和境界;其次,在我的内心里,一个女人能够如此执著地把对生活的概念、认知变成文字,她本身就比别人多了一些内心的坚韧或者对生活的虔诚,所以她或他们已经是我应该尊敬和敬佩的了。 而真正让我牵挂或者关心的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杜文娟这样一个至少是外表看来很是柔弱的女子一次次行走在或远或近、或平坦或艰险的路途中?! 踏歌而行 “中学阶段我一直是班上的地理科代表,高考的时候,想报考地质大学,但未能如愿。上大学以前,看到的太阳都是山顶上的太阳,看到的月亮都是山峦遮挡过的月亮,不知道什么叫地平线,什么叫海上日出,什么叫沃野千里,什么叫平原。最开始行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见识一下大山以外的世界。后来在不断的行走中,越来越觉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一句伟大的至理名言。行走逐渐成为我生活和生命体验的一部分。”斜倚在沙发上的杜文娟换了一种姿势,方才端起已经放凉了的咖啡泯了一口,面对我一直心存疑虑的表情,智慧敏感的杜文娟如此亲和地道来。 她说,在去南方的旅途休憩中,我看见白色的花朵从枝头落下,掉在我的头发上,又滑落到我胸前的扣子上,最终飘逸到水草摇曳的溪水里,在溪水里彳亍不前,流连忘返…… 她说,在一个公园,我把鸽食放在手心,伸展两臂,鸽子就真从地上、天上、木屋上飞到我的手掌、肩膀、头顶。鸽子是白色的、洁白如玉的那种白。鸽子轻盈极了,闪动着翅膀,扑棱棱,鸽子飞来了、又飞走了,飞走了、又飞来了。我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舞动的、飘悠着的物体,跟西方油画上的天使一样。我在飞翔、在黑暗中飞翔,闪动着长长的、白色的羽衣和翅膀…… 她说,西藏是一个地名,同时也是一种精神高地。那次旅行从成都出发,走川藏公路,一直到珠穆朗玛峰大本营,历时十多天,翻越数座5000米以上的高山。山高谷深,道路崎岖,风雪交加,高原缺氧,好几次都死里逃生。 她说,来到灾区才知道什么是震撼、什么是惨烈、什么是不屈和顽强……当我的震区亲历记在《十月》《北京文学》《大家》《波士顿记事》等国内外二十多家报刊发表,当我荣幸地被温总理接见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幸福。在每天的感动中,不但看到了国力的强大,领导人的温情,军队的坚不可摧,志愿者的无私大爱,更看到了国民素质的高洁与友善,还看到了我们的80后、90后是值得信任和赞美的一代。 她说,生活离不开三样东西,事业、家庭、环境。很多人处理不好这三种关系,特别是艺术领域中人,女人尤其如此。家庭对女人来说很重要,我和婆婆、母亲、丈夫、孩子住在一起,他们对我都非常支持,使我能够把身体和心灵同时放飞,因此,我觉得我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室外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时间在眼前这个干练而不失温柔的女子发髻间不断划过,良久我都沉浸在她掷地有声的言语当中。回神间,我看到掠过她额头的一丝倦意,她说今天是她刚从阿里回来的第3天,她在那里采访了一个部队,还走过了藏北无人区,可能会写点文字。我们期待她的新作,因为她一直行走在路上,穿越在自己的生命途中,走过狭窄与逼仄,越过激流与险滩,把经典延续下去…… 于是,在这个下午,我不仅知道了2009年中国作协会员中有一个叫杜文娟的女子,而且知道了她是一个幸福的女子! 原载:中国作家网 2009年08月31日 原载:中国作家网2009年08月31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