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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爱情的窗口 ——读《一种过程》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耿林莽 参加讨论

    以爱情为题材的散文诗很难写。所谓“爱情诗”,自《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到如今泛滥于歌坛的爱情流行歌曲,太多太多。老调重弹,“爱你爱你爱你”,疲劳轰炸,读者与听者已刺激不起情绪来了。但是,爱情却又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将伴随人类以至于无尽期地被吟诵。这便给作者出了难题。如何创新,如何使读者(不仅仅是被爱的对象)也受到感染,也获得审美享受,就比其他题材诗歌的难度更大了。
    皇泯先生的《一种过程》是一本以爱情为题材的散文诗集,他将这本书寄给我时,希望我读后能谈一点感受。我首先萌生的便是“难写”这个想法。怀着“看他如何出新”这一“求索”的悬念打开了书,这本身便是一种挑剔和严格阅读期待,而且将角度放在了艺术探索这一方位上,于是自然超越了爱情的感动这一“效应”,思路便滑到“界限”以外去了。
    厚厚一册,二百余章,序诗、尾歌俱全,是本丰厚的爱情诗集,岂仅是“一种过程”,多角度,多侧面地展开了爱情生活尤其是情感体验的一些细微部位。我曾经戏拟之为“爱情日记”或“爱情小百科”,或有些夸张。这样广泛的触及,表现手法相当多样,意象和语言颇多创新,显示了作者的诗人才华及其成熟的驾驭能力。其中,有一些篇目我比较欣赏,试略言之。
    我有一个“偏见”,爱情难作正面直白,“照标准像”的写法很难感人。极端些说,爱情本不宜表白,行为远胜于语言,更遑论乎诗。因而,爱情诗不宜功利性地理解,作为求爱的敲门砖使用。既是艺术,便求诸比兴,便要求含蓄,便是淡胜于浓,雅优于俗,曲折比直露好,侧面迂迴比开门见山更有利,保持一点距离,留下一些空白、余地,不写得那么满,那么“死乞白赖”,声嘶力竭,浓装艳抹,气喘吁吁。从这一“偏见”出发,我喜欢皇泯的一些“边缘性”甚至是“超越性”的爱情诗。
    “你趟着月光走来,是从盘古开天地后,便响起千古之履的哗哗流音”。这真是“空穴来音”,好一个“千古之履”,是个性的爱侣的脚步,还是人类久远的爱情的使者?因这样一种“模糊性”的扩散,诗便空灵,生起翅膀,超越于一种局限。“夜,因为月光而半明半暗地咏叹。”这给予爱情以一种朦胧美,从而使“爱在行进的过程中是一种意境,裹着风云的时间,在习惯性的颤抖着,寻找幸福”的爱情体验,于细微处升腾为振羽凌空的境界,早不是一己私情的描实了。(《千古之履》)
    《凉爽的卷风》是侧写爱情的成功篇目。其实不过是与情人夏日夜晚的一次聚会,却基本上不写人,而写风,这风“缝补了千疮百孔的夏,我们有了完整的凉爽”。这是迂迴笔墨“巷侧古老的情,被嫩绿的苔藓淹没,老掉了牙的故事,总是衍生新的内涵。”一个隐喻性的比兴,代替了如实的细节描述,都给人极大的想象空间,这是诗人的机智与聪颖。而末尾一段,尤妙:
    “好多年后,
    你问我热不热
    ———在这条小巷,
    在这样的夏在这样的巷风中……”
    风的凉爽和情的炽热,要在好多年后才提出来质询,其韵味分外显得深远。
    距离,这之间有了距离。在爱情诗中,怀念,响往,相思,以至于失落,常常有着比甜蜜欢聚更加动人的诗情,这也许便是悲剧因子总比喜剧因子更多些震撼力的表现吧。有一章《海边》,可推为代表。它的语言意象很丰富,大都“隐蓄”,极少直白。到海边来寻找“一贝一螺,一湖痕一浪沫,盛下的孤独”。这已经足够,贝螺与浪湖与人何干?又何孤独之有,不过人的爱情之孤独的投影罢了。“一片升起了30年的帆摇摇摆摆,成为孤傲的经幡”。这种爱的失落够凄凉了:“听不到浆声,听不到湖声,听不到自己的心声”,这一种寂寞,被推到了一种极致,然后归结为:
    “独自为桅杆,挡不住一缕风”。
    皇泯的语言常闪耀出形象的生动,感受的鲜活与表意的凝炼之巧妙的结合,因而有着很强的审美力度。
    集子中有些诗,与爱情只是远距离的关联,甚或完全游离,却是难得的精品,它们往往达到一种哲理的高度,譬如《夜灯》:
    夜有灯么?
    人都有自己的灯,照亮别人,却在暗处搜寻自己。
    一个“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的人,最后却说:“我不再寻找位置了,一如夜,本无灯。”这是禅悟式的语言,有人生的领悟, 人生的深深的寂寞和迷惘。
    还有《秋思》、《醒树》,还有《祥》。我还没领会《祥》这个题目的内涵,但这章散文诗却是容纳宽厚的。写的是寺庙,是宗教,是人对于宗教的“逃离”,是对于禁欲的人生的追问和质询。“空空的寺庙无僧,木鱼哑了历史的绉纹”。诗人给我们留下一所空空的庙,“木鱼哑了,无须责怪僧人”。
    “一根长春藤在崖上,悬着向往。”
    这便是答案了。谜底其实均在其中:“郁郁葱葱,一个完整的季节,而另一个季节从头至尾是枯萎。”这里的“枯萎”自然指向了性的空缺,爱情的空缺,我想,其实也包含着整个人生的空缺。皇泯的这章散文诗对于宗教和人生的思考相当深远,而它的表现却颇为冷落,意境苍凉,调子悠缓,却并不是消极的。它的指向乃是一个充满爱和欲望的沸腾的人世。
    原载:《理论与创作》1999.6
    
    原载:《理论与创作》1999.6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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