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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序的文化生态，进而文学生态应该是怎样的？有品格的文学承担与追求应该是怎样的？有坚守的文学品性与批评底线应该是怎样的？在与文学相关的各种现象事件层出不穷之余，在种种的行径与作派让人匪夷所思或瞪目结舌，甚至是失望与轻蔑之后，我们不得不对此再作追问或求索。 一切确实与变化有关，显然也是与欲望有关。变化与欲望的蔓延和扩张，几近是无孔不入的。随着我们的社会进程驶上了提速的快车道，随着物质至上大行其道地进入生活的现场，随着人的生存与发展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压力，环境与生态的改变，人心确实是变了，规范自然也在变着，种种与之相关的尺度标准不期然也在模糊不清苟且起来。 1.视野与焦点：如何看文坛现状？ 按照留心者的盘点，2009年的文坛确实是这门那门花样百出，折腾多多，从“造假门”到“退协门”，从“诈捐门”到“转会门”，从“富豪门”到“握拳门”，广涉绯闻、官司、骂战、爆粗、狂炒等等事件，乍一看，比娱乐圈还滋事，比娱乐圈还娱乐，或者说比三教九流还多歪门邪道。更为莫名其妙不得要领的是，文坛本该由作品所导引的价值与意义好像“枯竭”了，而与文学二字沾边的，经由市场支配名利掺合滋生出来的怪胎，却是接二连三无法阻遏。 这是主流，还是浮泛的泡沫？ 文坛先前的焦点与如今的焦点，可谓是冰火两重天，那时是以作品、以对精神层面的介入、以人性的关爱为着眼点的，围绕着作品而展开的世象，是纯粹和具有人文探求的意义的。而如今，什么能被炒作，什么能抢夺眼球制造话题，供消遣娱乐或者恶搞，就什么被放大、被突显、被广而告之。 当一切被从神坛上拉下来，当一切被市场化之后，文学也不复神圣，其出路与归途，似乎是越来越狭窄，也越来越随波逐流。它不再担承更多的责任，也不再被赋予更多的承诺。所以，因文学相关而制造出来的走火入魔，或者是无序失控，是否就是必然的事情，或者是不可避免的世象？ 在表面背后，幸而多数作家在所谓的娱乐视线的焦点之外，仍然恪守着他们的道义，承担着他们对文学的本分，恪守着他们对真善美的追求，诚然，这就是文学生生不息的力量，也是其在时势的风雨侵蚀后依然能情怀不老的力量所在。 2.文坛被“娱乐”，文人在偏离传统的诉求吗？ 文学与娱乐搭上线，是和它要摆脱现时的处境有关，还是与文学在时下的德性变异有关？要急欲和市场一体化，要急欲在名利均沾中获得份额，不是期求在修炼中完善，就只能在堕落中寻找藉口，这无疑是透视真相的出口了。也许，这种走向远非人们的期待，但却又是身不由己参与的狂欢。 所有的娱乐化的上演，所谓由来已久的同行相轻、以邻为壑，所行的执拗的对冲甚至对垒，其实，无非是在这个标榜张扬个性的时段里，以个人、以“我”为中心的极度膨胀，对个人利益追逐的极度变形，也就会变得非理性甚至是离经叛道了，背离了文学原有的初衷，背叛了原有的持守，同时也就变离了文学最传统最经典的目的与诉求。 不然，理想的纯粹，信仰的纯粹，追求的纯粹，何来的标榜，何来的造伪，何来的见利忘义，迷失本性，迷失本心，其实就是一种虚妄，如此，又何必假文学之名，在社会招摇。真正令人扼腕叹息的是，这文坛确实就被搞混了，这样的文学也就被遭蹋了。 当文学以及文化被人们擎举在眼前的时段里，人心是单纯而充满了敬畏的，一如八十年代的读书热与知识热，让人缅怀。人们关注的是作品，或者是文化现象延伸的内涵，是精神层面的需求，是经由文学祈求而获得的一种向上的引力。 而当一切都趋于商品化的时段，人们关注的是被快速地明星化的名人文化人，消遣的是经由他们的奇巧淫技而催生的时闻或者噱头，至于作品，不过是其中的道具之一，再也不会承载更多。 以文学为载体，进行道义的传承与精神的传道，本是道义亦是本分，缘何变得如此不可思议、变得如此陌生。这世道变化的快速与耸人听闻，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3.名利场的产品：谁为利益吆喝，谁为道义呐喊？ 为本位利益吆喝，而不是为追求的道义呐喊，文坛一旦沦为货真价实的名利场，很多的浮世绘自然就见怪不怪，还能作什么苛求与苛责。 文坛秩序的有序，从业人员的品性，批评的底线，作品的品质，与市场化的较劲，与人心不古的抗衡，其实就体现在如何维护和守卫文学本身的价值，从业者的职业良知，以及自身的专业追求的取向上。假如文学不能对社会文化的提升与人精神的净化及灵魂的安抚，具有更正面更积极的意义，那么其存在必定可疑。 为利益呐喊，本无可厚非，市场化的游戏规则之下，派生的种种功利至上，亦是一种生态。然而，不同的行业不同的操守，恐怕亦是最起码的伦理道德。所以，为道义呐喊，对于不同的职业，自然有不同的要求，这本是文学的要义，设若全在颠覆之列，如此混乱大行其道，也就不足为奇为怪了。 其实，和文学关涉的各种创作、各种行为，假如失去了承担，失去了秩序，尤其是失去了真正的纯粹，那么，它的社会性，它的分量和价值，显然不可能具备更多。文学的种种泡沫，文化人行径的混乱和混浊，文化事件的无序与匪夷所思，都是因为没有一种职业的操守与自律，或者说是失去了从业敬业最起码的底线。 假如文学的内驱力不是对真善美追求的信仰，假如文学最终想要抵达的是利欲熏心而不是创作与信仰的自由，假如那些藉文学之名而招摇的种种德性，依然是无法遮挡真相的，那么这样的文学无法具有理想与责任，而操此行当的人更无法具有境界与品格，甚至人伦起码的良知与良心都会丧失。 没有道义的文学是苍白的，而没有担当的文学史则是悲哀的。而内中的活动变人形，鬼魅而已，不论也罢。 原载：《文艺报》2010年02月24日 原载：《文艺报》2010年02月24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