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国著名女诗人赵丽华被网易、天涯、新闻网、西祠胡同等网站的网友大肆嘲笑、讥讽,戏称其为“诗坛芙蓉”,“恶搞”之潮汹涌而至,后浪推前浪,2006年9月似乎成了赵丽华的黑色九月。据《重庆商报》载:“赵丽华之所以在网上成为焦点,缘于一篇题为《哇!近年来最具实力影响力诗人写的诗》的帖子,该帖曾被各大门户网站转载,帖子上摘录了赵丽华的几首诗歌。诗歌全是由几句短小的白话组成,看上去就像普通一句话被拆开。如《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是这样写的:“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有人看了那几首实验诗,恍然大悟:“我明白诗歌就分段而已/从此我欢呼/诗歌没死/丽华用丽华的诗/教育了我/原来我也能写诗”。许多人通过仿写其口语诗的形式表示轻蔑之意,比如一位署名无名小卒的网友仿写道:“拜读/大作/循声/而来/惊为/天人/原来/我也可以/写/诗”。又据《重庆商报》载:“《星星》诗刊主编梁平向记者分析道,赵的几个实验作品刚一写出来,便在短时间引发网络热议,这显然十分可疑。他称,赵在自己的博客里写得很清楚,并没有将作品刊登在任何杂志上,只是在网上登了很短的时间就删除了。而如今,她的这几篇作品却在网上引发了恶搞、仿写等事。他称,不管这些幕后操作者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非常无聊的。”9月15日,赵丽华在新浪申请博客,发表了一篇《我要说的话》,表示:“只要是有汉语言原初之美的、能带来无限想象的诗歌,自己就认为是好诗”。这个仅有两篇文章的博客,一周内,点击率竟飙升到了二十万人。在百度搜索中,有关赵丽华的主题链接愈7万。几乎所有论坛上都有与“恶搞”赵丽华诗歌相关的帖子,跟帖者频仍不绝,正反两面的话都有,仿佛每个人都是敢于直面诗坛现状,纯洁诗风,为新诗的健康发展保驾护航的忠诚卫士。 继诗写民歌体、革命口号或曰诗写高调之后,朦胧诗的出现颇令人耳目一新并为之称道不已。数年后,诗坛上占主流地位的朦胧诗开始走下坡路,因为那些诗句像极了梦呓,胡言乱语,令人不知所云。而诗写者还在拼命写这类诗,甚至出现了集体诗写的咄咄怪事,你砍一句山,他嘣一句地,我再加句雾,一首新奇之作脱颖而出,编辑们虽觉费解还在编发,惟恐被评论界扣顶思想守旧的大帽子。值得庆幸的是,这期间,农村诗依然拒绝朦胧,出现不少好诗,尤其儿童诗,在健康地发展。儿童诗不可能跟风随潮,除非拔苗助长,一夜之间让那些孩子变成青年、壮年或鬓白如雪的老翁。接连出现的后现代写作、知识分子写作、民间写作、下半身写作、乃至70后、80后写作等,一度使诗坛奇葩乱放,异彩纷呈。这一方面是诗写者的自觉行动,于不断的变幻中寻找自己准确的位置。另一方面是诗评家们在推波助澜,以期打破诗坛的波澜不兴,太过平稳与沉寂。更主要的是纯诗歌刊物不甘于发行量的大幅度下降,把各种风格的诗作当作治愈缺钙缺氧的灵丹妙药来吃了。基于此,口语诗的兴起、兴盛,似乎就不足为怪了。这期间,网络的大批建成,网刊与纸印民刊自费诗报的广泛传播,更使口语诗歌形成势不可挡之势。赵丽华作为《诗选刊》编辑部主任,无疑在这方面起过不小的作用。换个角度考虑,如果赵丽华没被聘请为编辑部主任,《诗选刊》照样会大批选发口语诗,因为别的刊物都在编发这类作品,包括《作家》、《山花》等有影响的文学杂志。《作家》主编宗仁发自称该刊诗歌栏目一向居于先锋前卫前沿,这不是对潮流的迎合吗?与潮流同流合污,你的发行量才会遽增。《作家》发诗因为版面有限,是少量的,注重的只是某些高精尖分子,而《诗选刊》则是大面积铺开,哗哗猛推。《诗歌月刊》跟在后面学步不止。《诗潮》也曾拿出几页版面效而仿之。《诗选刊》之前的刊名为《诗神》,曾几易主编,应该说郁葱这一任是最为求新别出心裁的,虽泥沙俱下,但不乏坚实之作,确实扶掖过不少有才华的作者,有的还越来越挺硬、扎实。做为鲁迅文学奖得主的郁葱,自然也包括赵丽华及其各位编辑,功不可没。我突然想起奥地利诗人艾利希·傅立伟的一首口语诗《实际工作》:“为了/作为他们中的一员/教会口吃者/讲话/我曾学习流利地结巴//为什么/他们/动手揍我?” 如果是画展、书法展,或者向大家介绍某位诗人,理应选他(她)比较满意的整组诗或整本诗集,亦即最好的作品,那才是一个人撑杆跳的水准嘛。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论坛上转载的除赵丽华的几首实验诗,另外的大都是她所写口语诗中劲道较弱的。有的网友竟从某首诗中截取能够成为轻蔑理由的几行或二三行做为发言的根据。这也许就是我要写这篇文章的原因所在。即便如此,那些口语诗中也不乏亮丽之作,像一滴又一滴露珠,沾贴在草叶上,剔透,晶莹,跃跃欲动。比如: 《紫色菊花》“:图书馆后院有几丛深紫色的小头菊花/我采了一束/插在客厅的白瓷瓶里/ 有时候我半夜醒了/到客厅里看它们/是那么黑黝黝的一丛/如果打开壁灯和地灯/它们的 绿颜色会加深许多/紫色像是笼着雾……/我今天看到它们的花瓣蔫了/像是马上就要枯 萎了/我看到图书馆后院的那些长在地里的菊花/也是一样/只是会稍稍向后推迟几天” 我曾辍笔十二年,因为工作太繁忙,把创作激情冲淡了。等到1999年底再想写点东西时,笔竟沉重如戟,好多原本熟悉的字词眼不见跑别处玩耍了,喊也喊不应,甚至连投稿地址也找不到一个。我通过电信局114询问,查到了《诗神》的电话,向郁葱主编问清邮编、地址,邮购了几本刊物,翻来翻去,能够打动我的惟有赵丽华的一个组诗,兴奋之余难免要反复研读、揣摩,当然不是口语诗,其时,她尚未尝试口语诗。赵丽华的诗歌里有一种暗潜的激情,笔锋犀利、果敢、干脆利落,奇思妙想迭出。我觉得这就是好诗。好诗是艺术品,区别于无病呻吟,更有别于故弄玄虚、粗制滥造。比如《幸福》“:……幸福,它远比这一切更深!//一定还有泪水/没有泪水的幸福不是由衷的/还需要嘴角不能自持的微笑/而且有必要删除繁枝斜杈……//向着……飞啊,那被动等待而来的是浅显的/艰难的求索、忍耐、攀越……后的突然得到//走出漫长幽深的黑暗隧道/所见到的光明/要屏住呼吸,说:我抓住了!/要摁住心跳,说:现在!”后来又看到她在《人民文学》2001年4期发表的组诗《吸引》,其中那首《黄昏收紧》,内里有种摄人魂魄的沉静:“黄昏收紧阳光最后的一段网线/……之后,月光被铺开/在最静谧的时刻,一只飞蛾/忘情地唱着,并小心飞向/僻静处为她张开的蛛网……”再如《又一匹长卷……》“:又一匹长卷被打开:这样的花色/这样的质地/这样快乐之中的忧伤//经过了剪裁的生活/被纳入具体的日常之中/宽松的、可体的、窄小的//都要你随意自如地或窘迫扭捏地/穿出来”。著名诗人韩作荣在《2005年的中国新诗》一文中说:“真正的好诗、好诗人已引起了广泛的注意,不管他的作品是在网上还是在哪一种刊物的纸页上。因为在任何时候,好诗总不会太多。……就写作状态而言,那种具有发现性的、对事物有透彻理解的智性写作是具有难度的写作,一些让我们会心的作品让中国新诗达到了新的高度。而一些倾心于日常生活、具有情感深度、注重叙事性与细节的捕捉的诗作,也颇有意味。就我看来,无论是书面语与口语白话,都有好的作品留下来,对不同题材、不同语境的深入挖掘,使中国新诗进入具有开拓性的新的境界。”赵丽华的某些诗作除具有智性的特点外,似乎属于注重细节捕捉一类。并且,不得不佩服她对细节铺陈与展开的精湛独到、细致入微。威廉斯有首小诗《红小车》:“那么多东西/依仗//一辆红色/手推车//雨水淋得它/晶亮//旁边是一群/白鸡”。这首诗并没说出什么玄奥的哲理,只是展现出一点极其简单的生活中的真实现象,却产生出震撼心灵的力量。仍以威廉斯的诗歌为例:《给一个穷苦的老妇人》:“在街上嚼着只/李子,手上还拿着/一纸袋//她觉得好吃/她觉得/好吃,她觉得/好吃//你能看到这点/瞧她吃手上/咬剩的半个/那副劲头//吃舒坦了/熟李子的慰藉/似乎充塞空气中/她觉得李子好吃”。现象是认知的前提,现象学即是世界学。 胡塞尔认为“直观”是唯一能理解真理的方法,认识的本质在于直观。平凡普通的现实生活中,有着无穷的并非平凡普通的诗意,一些无须粉饰雕琢的美,一直以来都在期待我们发现。不事张扬,不强加任何观念,原汁原味,也许更能引人入胜。就目前所看到的对赵丽华诗歌艺术的评介,我比较欣赏这几句话“:赵丽华的诗歌让深者不觉浅,浅者不觉深。抒情,透过抒情这一极富艺术想象力之手调整的焦距镜头,扫描一下赵丽华诗歌图景的地形地貌,立即会发现一直有一条自然主义的线索潜藏其中,且广泛联系着,既明晰、澄澈,又富有生命力的颤栗,巨大地推进和修正着诗人的诗写行为及其筑造栖息场所的方式。因此,说她是一位自然气质的女诗人,似乎接近于准确、合适一些”。 我认识赵丽华是在2002年10月《诗选刊》编辑部在鹿泉疗养院召开的“金秋笔会”上。这次会上赵丽华极力推崇口语诗,《诗选刊》当期就有她一大组三个页码口语诗,读后颇觉新颖、别致、隽永,即使现在拿出来再看,仍觉里面有光亮在闪烁,仿佛一滴滴萤火虫在空气里游走。优秀的口语诗我曾悉心揣摩过不少,特别赞赏里面的惊悚感、出其不意的思辨性。“恶搞”赵丽华诗歌的某些人写不到那份上,写几句口水显摆,并说这样的诗,我也会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调和不出味道,就只能是百分之百的白话,文盲也会瞎白话,好歹上学多年,又退回学龄前干嘛?很多网络诗人,几乎每天都在线写诗,在网刊发表似觉不过瘾,想上《诗刊》、《星星》等比较正统的刊物又自觉缺少底气,就瞄上了适合口语诗生长的《诗选刊》等刊物,在诗选刊论坛频频发帖,电子信箱、手机、电话、信封、邮票,能够联络的工具全用上,仍收不到刊有自己大作的样刊,不由怒发冲冠。某些站长、斑竹或值班,平时在自己网络那二分自留地里横冲直撞,也是霸蛮惯了的人,有火自然要发,网上甩张贴子走人,不想会引发恁多人跟贴、大肆炒作,“恶搞”顿时形成气候。有件事,赵丽华肯定不知道,就在那次笔会上,我偶然发现一位将近六十岁的与会者从赵丽华住室出来,满脸怒气,把手中的打印诗稿三撕五扯,丢弃于地,这些碎纸很快被服务员扫走了。那位老作者的大作我看过,从思维方式,到遣词造句,和他的年岁一样,确实太老旧,你还不能说老旧,和某些在诗歌沙龙里接触过的小年轻们一样,老虎屁股摸不得,谁说就和谁瞪眼,急赤白脸,拼命维护自己的尊严。许多人都在相互吹捧,只求一时悠悠然,飘飘然。文人相轻,古来如此,全坏在自高自大那个酸臭毛病上了。他们爱诗如命,一有兴趣就写呀写,或往电脑里敲呀敲的,加上到处逛论坛,特舍得花费时间,却不舍得订阅诗歌杂志,曰:“中国这些诗歌刊物,没看头”。好像他们不是中国人,或者以前是中国人,一旦爱上诗,就把自己开除出了国界。网络上有外国诗歌,走马观花瞥几眼,便大放厥词,指责翻译的不准确。有的发表过几个豆腐块,有的与纸刊至今无缘,照样牛气熏天,甚至一位诗写者写败兴了,索性辍笔不写,但仍参加诗歌沙龙活动,竟说出此等安抚自身的话“:不发表不见得作品不好,发表不见得好。外国某诗歌大师生前只发表过几首小诗,挡不住死后名声大振”。两年前在《诗选刊》上看到孙永波一段话,如果用一句话作结,应是:“身边这些诗友,很烦人”。诗歌界大大小小的圈子里,尤其网络上的张狂,着实令人困惑不解。某些人怎么了,不去逼着自己上台阶,死抱着虚荣心不放干什么?据说赵丽华做为栏目编辑,扶掖一小撮作者的同时,无意间得罪了多数人———广大革命群众,这是必然的,劣汰优胜么。但“广大”二字里面不乏心胸狭窄、狭隘、偏激之人,乃至点燃了“恶搞”这根导火索。 诗写者们对诗的痴迷,的确令人感动,当紧的是丰满自己的羽毛,而不是争狠斗横,抢占山头做寨主。有的人真老了,不接受新观念,有的人年轻着,观念就老了,还会写出好东西吗?干嘛拒绝一切,推翻一切,打倒一切,排斥一切,蔑视一切?干嘛使劲往下坠,唯我独尊,玉树临风?记得有次我投稿《绿风》诗刊,在信里介绍自己1985年5月1日曾在人民日报发诗两首,在河北日报“布谷”副刊连续三年发过五个组诗,没想到编辑王辽生的回信竟一针见血、入木三分“:不要频频回首,前面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我记牢了二十年,今后也不会忘,它像一根刺,扎在了灵魂深处。有诗友说某著名青年诗人很会保护自己,据我所知,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大腕诗人近些年几乎未发表一首,他的自我保护意识无非是不要立新功,要吃老本了。为此我写过一首《无题》“:蚕老了/索性把自己/包裹、封闭起来/用过去的丝/过去的光亮”。四年前,某位文学大家曾讲过这样一件事,有位正当壮年的老作者拿来一篇小说,想让她推荐发表。大家看后说“:推荐可以,即使经编辑加工勉强见刊,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重要的是提高水平,你的致命弱点是文字功夫不过关”。最后补充一句“:不如你以后把精力用在挣钱上,见效会更快些。”那位文学大家是直言快语之人,曾在一次市级文学创作研讨会上说过自己年轻时获大奖后,便认定一生就是吃文学这碗饭的了。按我理解,这并非恃才倨傲,而是启示我们,要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功力熬炼硬棒了。赵丽华近两年也许太过繁忙,既要去图书馆上班,又要兼职编稿子,还应付着二十来家的专栏文章,也许觉得写诗没有写专栏文章来劲,导致诗情淡化,偶尔兴起鼓捣了几首轻灵轻飘省心省时的实验诗。“恶搞”的人很聪明,用她的矛刺她的盾,矛在网页上,赵丽华早给人家准备好啦,算她乖,某些不成熟的东西也敢胡乱粘贴,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值得汲取和发挥。既出师就得有名,名正言顺吗?我们是正义之师,对方给我们预备好了绝妙武器,要的就是这弱,越弱攻击力越强。就这,足够她喝一壶的!某些好事者不知想过没有,一个人的聪明睿智是“恶搞”能毁掉的吗?或许适得其反,经过这一劫,赵丽华痛定思痛,适时做出调整,摈弃肤浅,重归沉静,转向深刻与内敛,会来个大突破、大飞跃呐!世事不是人能预先料得到的,比如这次的“恶搞”,使赵丽华三个字一下名扬全国,乃至海外。连她自己恐怕也没想到,其作品在短期内竟有如此高的阅读量,创中国自有史有诗歌以来新高记录了。不可否认的是,赵丽华的诗歌因其灵敏犀利,不咬文嚼字,不矫揉造作,不迂腐,不含糊其辞、模棱两可,不脂粉气,不酸溜溜,不艰深晦涩故做姿态,不能不是当今诗坛一隅独特的景观。她的诗看似轻巧,却有着非同凡响的冲击力、撞击力,因此引起轩然大波也属正常,不足为奇。难怪连“恶搞”的人也称,赵丽华是“近年来最具实力影响力诗人”。 自“盘峰论战”,到这次“恶搞”赵丽华诗歌事件,仅隔几年时间,围绕“口语诗”这同一焦点,吵闹不休,很是抓人眼球,可谓兴奋剂,更是诗坛大事记里颇为浓重的两笔。某些网友振臂高呼:“保卫赵丽华,就是保卫我们口语诗人自己!”拿什么保卫或自卫?当然要拿沉甸甸的作品啦。事实是,《诗刊》上、下半月刊、《星星》、《诗潮》、《绿风》、《扬子江》及诸多文学期刊上,浅白直露的口语诗几近绝迹,而《诗选刊》选发各论坛以及民间诗歌社团的诗作,每期都有不少颇具厚度、力度、内敛、深刻的佳作,并不像某些网友演示的那样,轻易将一句话拆解分行就可以发表。口语诗并不好写,没有一定艺术修养的话,很容易停留于表层的图解,失之于肤浅、寡淡、索然无味。好的口语诗不乏厚度与张力,不仅有必要作为一个独特的品种存在下去,也很值得另外的风格借鉴,外国数十年前就有不少口语诗人,他们一直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说话,我国是个人口大国,为什么要讨厌这种那种腔调,非得让结巴们流利地说出标准而且地道的普通话呢?当然,时代发展到高科技的今天,对艺术的要求更严格、苛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诗歌也然,亟待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撇开诗艺不谈,留给著名诗家和诗评家谈,单就大量网友的参与起哄,对诗写者乃至整个诗坛不能不是一次有力的棒喝、警示与振荡。仿佛柳枝的摆动把风招来了,仿佛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都在呼唤真诗、高品位、高档次。但愿赵丽华能够从容面对网友们的或讽或护或趁水和泥,调整心态,写出不负众望,颇富含金量的新作。但愿诗坛在旋风过后,凸现一大批令人赏心悦目、有生命力的诗作,既不稚嫩,也不回归陈旧、老气横秋,那大概就是少林武当了。想说的话说完了,且以近作《驴子》做本文的结尾:“站着,累了也站着/让皮鞭清楚它活着/还可以拉犁拉耙/证明自己的价值//驴子不学牛,整夜/卧地上,却学牛反刍/像蜂巢胃里有蜜/返回,甜丝丝的//驴子要么不叫/叫起来就很大声/豺狼虎豹吓得一颤/打问:这啥玩意儿//驴子啊!啊!啊!/偶尔,刺毛一回/让《诗选刊》论坛斑竹/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载:《理论与创作》2006年第6期 原载:《理论与创作》2006年第6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