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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批评家是鉴赏家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陈应松 参加讨论

    言说“批评”是一件难事。
    因为我也做过批评,我的批评文字加上一些序言、一些戏剧、戏曲批评至少30万字。不过其中给友人的书评为多。批评是个细活,如外科手术,重不得,轻不得,要拿捏得很准。这很犯难。有时你花了力气去说某人好话,人家还不领情。你满以为说得在理,殊不知人家已经变了脸。有一次,有一批评家愤愤地对我说,某某我那么“吹”他,那天见了面就对着我质问,为什么把他写成那样?我哪一句丑化了他?批评家摸不着头脑,很郁闷。我想这样的作家你还不如骂他,给他这个面子!你一骂成名,像有些人,有理无理三板斧,这样的批评最易成名。有人深谙此道。
    我也遇到过此类情况。我曾在一个艺术研究所里搞过戏剧研究。那些戏剧家也很牛,绞尽脑汁花好长时间写出一东西,把他(她)吹肿,把世界上最美好的誉辞堆他(她)身上。日后见了面,没有反应,连感谢都不会说一下。不是不会说,而是他(她)认为对你说无必要,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是大人物,名家。这很伤自尊。
    当了作家之后,还担任了点职务之后,要你“批评一下”的也多了。我这人天性善良,不忍说人坏话,只管以鼓励的话说,有人拿我的话到处吹嘘炫耀,说陈某某对我评价这么高;有人听了不高兴,说我说话离谱,不可信。重不得,轻不得,还左不是,右不是,里外不是人。呜呼哀哉。
    批评家也分三六九等。大约在文化和话语中心的批评家日子好过一些,身边的人也多一些。远离“中心”之外的,可就惨了,费力地写了一篇文章,还得交版面费。就几个刊物,争得死去活来。要是我,这也是伤自尊的……天下还有这等“发表”的荒唐事?肯定不干的。难怪文学批评就这么式微了,许多人不干了。我认识一个有名的教授,当年的批评是叱咤风云的,却听说他跟他现在的一群硕士博士说,不要搞文学批评了,现在谁还搞那玩意儿,现在你们读书就是弄个饭碗,文学已经没了。
    一个作家说文学没了,顶多自己没了;一个批评家说文学没了,要影响一大批人。可悲啊可悲,文学真的没了吗?
    我有一次在大连参加小说学会的年会,一个文学博士在会上念了个调查报告,称当今在校的现当代文学硕士生、博士生,不读当代文学的竟占很高比例(多少我忘记了),听得我冷汗直冒。
    这些年也有不少学生写以我为研究对象的毕业论文,看到他们的文章,许多有似曾相识之感。一想大多是从网上搜罗再综合了一下,论文就成了。把我硬栽赃成一个专写苦难的作家,这是天大的冤枉。我写了那么多小说,有几个是写苦难的?动不动就是“陈应松的苦难叙事”。我的小说的丰富性他们视而不见,或是只会人云亦云?
    作家有作家的难处,批评家有批评家的难处。批评家虽然常在嘴边说作家是他们的饭碗,内心并不一定这么想。还有一句没出口的话是,没有我们,你们成个屁名!事实确实如此。没有了作家,批评家依然是教授;离开了批评家,作家怎么也不是作家。批评家说你是作家,你才是作家。至少在当今是如此,在主流文学、在精英文学、在纯文学上是如此。因此,作家与批评家很容易走到一起,一见如故。作家与作家,纵然开十次笔会,十次同住一室,也还是见面了形同路人。
    好的批评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有的才华横溢,三句话顶你一本书。这样的批评家我最尊敬。作家要有悟根,批评家一样要。作家要感性,批评家更要。理论固然重要,不抵人的感觉。三言两语,让人豁然开朗,醍醐灌顶,我佩服此类批评家,也多次得到过这种批评家的点拨与鼓励,真是要感谢他们。古人评书品诗论人,寥寥数字,点到筋骨,这种事在古代文论中太多太多。没有批评家对文学的厚爱而后梳理,哪有什么文学史?
    前不久,我参加一个长篇小说会,一个教授也是批评家,说出了长篇小说的几十种叙事方法,其研究到了入骨入髓的地步。我想,他们真是把长篇小说这种体裁研究透了,你还怎么写?你有一点瑕疵他们也看出来了。他们真狠!
    不过再怎么狠的批评家,我看第一要义是要从文本出发,才能直击一部作品的要害。我在一些会上常听有教授毫不遮掩地说,我教学工作太忙,基本没读现在的小说,然后却又对当今文学侃侃而谈,有当教练指挥的冲动。但我也听行内人士赞扬某某人,他的阅读量大。阅读量大,才对文学有发言权吧。以我的视野看,年轻批评家们的阅读可能大些。本人汗颜,也读得少,总是在他们的博客上知道现在又有了什么好看的小说。现在的阅读疲倦已蔓延到作家中来了,而这些批评家才是对当代文学兴趣不减且有热情而不麻木的真正读者。没有他们的阅读和推介,好多小说真的会发表之日即是死亡之时。
    当代文学让人提不起兴趣,我们的批评家还强打起精神鼓吹,也是勉为其难。但我以为,当代文学还是有许多好作品的,只是如今的大环境不如从前,让许多人失望,渐而哈欠连连。要振奋批评,先得振奋文学。
    一个伟大的时代,需要伟大的作品。这个都知道。但也需要伟大的批评家。
    批评是一次发现,是一次对文本的再创作,而且是极为重要的创作。好的作品真的需要一双好的眼光来发现,来提升。
    譬如我的《马嘶岭血案》在《人民文学》上发表的时候,卷首语使用了“隔膜”二字,以后的许多评论依然使用了关于“隔膜”的关键词。就这二字,就是对原作的一次提升,也是一种引导。
    好的批评要站得很高,比作家的视野更大。你的作品出来,如一颗原始蚌珠,需要一双手来擦拭,然后出现光芒。好的批评就是那双擦拭的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手。
    明代的徐文长在袁宏道发现他之前是一个死去了20年的疯子、神经病,他的文章没谁知道。后袁宏道在一友人处发现了徐的诗文,看后大呼叫好,按捺不住,激动万分写了《徐文长传》,说他的诗文“一扫近代芜秽之气”,此文收入《古文观止》,徐文长、徐青藤、徐渭就从灰尘和故纸堆里出现了。袁宏道满腔热情的手多么神奇。好的批评家其实是一个奇异的识货人,鉴赏家。要往深处说,就是心有灵犀,惺惺相惜,发现他人就是发现自己,也是张扬自己的艺术境界、生命品格与高旷人格的一次壮举。
    ■经典话语
    我们要告诉作者,庸俗化和浅薄同通俗化相差很远。通俗作家应该引导读者去了解深刻的思想、深刻的学说,他们从最简单、众所周知的材料出发,用简单易懂的推论或恰当的例子来说明从这些材料得出的主要结论,启发肯动脑筋的读者不断地去思考更深一层的问题。通俗作家的对象不是那些不动脑筋的、不愿意或者不善于动脑筋的读者,相反地,他的对象是那些确实愿意动脑筋、但还不够开展的读者,帮助这些读者进行这件重大的和困难的工作,引导他们,帮助他们开步走,教会他们独立地继续前进。在庸俗作家的眼里读者都是一些不动脑筋,也不会动脑筋的人,他不是启发读者了解严肃的科学的初步原理,而是通过畸形的简单化的充满庸俗玩笑的形式,把某一学说的全部结论“现成地”奉献给读者,读者连咀嚼也用不着,只要囫囵吞下去就行了。
    列宁:《评〈自由〉杂志》(1901年秋),《列宁全集》第5卷
    请写得简短些,采用电报文体,如果必要的话,可以另加附件。写长了我根本不看,一定不看。
    如果有切实可行的建议,可以写在另一张纸上,要像电报那样写得极其简短,并附一份副本给秘书。
    列宁:《给伊·克·叶若夫》(1921年9月28日),《列宁全集》第35卷
    原载:《文艺报》2011年01月28日
    
    原载:《文艺报》2011年01月28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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