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胡文彬先生的叙述 中国书店2001年7月出版了胡文彬先生的文集《冷眼看红楼》。 该书卷四第七篇是《诗书生花手,五笔旁搜——严廷中题<红楼梦>曲》。(该书第172页—174页)该篇写道: 在诸咏《红楼梦》曲中,直题“红楼梦”者不多。因为这题太大,不如咏故事,咏人好写,容易取得最佳效果。当然世有高手,能举重若轻,大题目也可以写出高水平的佳作。不过,在我看来凡写大题目者,好诗好词不多见,曲也如是。眼下就有个例子,是严廷中写的《红楼梦》曲。 动春心一般病症,卖春情各种聪明。唤乳名,游幻境,却恍惚枕边低应。不须埋怨姓花人,早有个凤儿春影。 论温柔可卿无两,赛风情凤姐无双。雨云端,风月帐,好风流荣宁淫榜。醉眠芍药枕残香,这一霎无人花放。 读了这一曲,感到浑身发麻,不自在。本来写的是第5回中宝玉梦游太虚境,却用了“红楼梦”三个字的大盖帽,实在是小题大作,名实不符也。 令我不舒服的倒不完全是文题不符的原因,那曲中说“动春心一般病症”,这确实是实话。人有心有情,何能不动,世间有“坐怀不乱”之说,那是圣人,而圣人又没几个,所以这“病症”也无须大惊小怪,现如今的大款们连“艾滋病”都不怕呢,哪里怕什么“一般病症”?气人的是,说什么“不须埋怨姓花人,早有个凤儿春影”。这是什么意思呢?说宝玉初试云雨情,那是和花袭人,那是《红楼梦》里明写的。虽然有人说勾引了宝玉,但不大公平,是宝玉自己要“试”,偷吃“禁”果,所以怨不了弱女子花袭人的。至于说“凤儿春影”,却是没“影”儿。待到后文的焦大之骂,也难于指实的。“好风流荣宁淫榜”,后面紧扯上“醉眠芍药枕残香”,又把个憨小姐史湘云给扯到“淫榜”中来了,这就更离谱儿。难怪鲁迅说,眼光不同,看出来的是与非也有异。在严先生的眼里看见的是“卖春情各种聪明。”难怪有人说《红楼梦》就是《青楼梦》,始作俑者原来就是严先生! 咏《红楼梦》曲原载《弦索渔鼓词》。据小传介绍,严廷中,字右卿,号秋槎 ,一号岩泉山人,别署秋槎居士、红豆道人,云南宜良人。诸生。官山东莱阳、姜山县丞,继迁诸城、福山、蓬莱知县,调两淮盐运司经历。尽管这支曲写得不怎么样,但此人却“才名籍甚,一度主讲云南稚山书院。娴吟咏,才华雅瞻,于扬州开春草诗社,大江南北属和者千百人。诗余尤冠一时;善制曲,学使顾南雅谓其清丽缠绵,情之相生,置之金元诸家中可以无愧。”这些评价观点有溢美之处,但也当是那个时代的“会长”(开春草诗社)一流人物。在诸咏《红》曲作者中,严廷中辈分较高,生于乾隆六十年(1795),卒于同治三年(1864),享年七十岁。…… ………… 第二节、《风月宝鉴》初稿 对严廷中写的《红楼梦》曲,胡文彬先生评论的语句较多。 我将胡文彬先生评论的语句归纳成一句话——严廷中“犯糊涂了”。 我认为:不是严廷中“犯糊涂”,而是严廷中面对一部名为《红楼梦》的中篇小说而写下的咏叹曲。 由于我今天想说的、想写的比较复杂,我就尝试用意识流的方式来表达——将思考的结果与过程混杂在一起来表达。 本篇仅仅是思考,其中有考证,有猜测、推测,仅仅是抛砖引玉。 一、小说名为《风月帐》 严廷中写的《红楼梦》曲,其反映的人物与情节,与我们现在看到的《红楼梦》,有同有异。以相同的一面看,两者有紧密联系,而不是互不相干。 关于《红楼梦》的成书过程,已有许多专家研究。有两点是可以肯定下来的:一是逐步“净化”,二是逐步复杂。 我认为:严廷中《红楼梦》曲反映的《红楼梦》在先,我们现在看到的《红楼梦》在后。 严廷中《红楼梦》曲反映的《红楼梦》,主要人物只有四个,主要情节只有三个,说的就是“风月”故事,但比《风月宝鉴》简单,只是《风月宝鉴》的初稿。 严廷中《红楼梦》曲里有“风月帐”三字。床上有帐,进帐就是上床。《红楼梦》第五回写了“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风月故事少不了风月帐。 严廷中《红楼梦》曲反映的《红楼梦》,原始书名应名为《风月帐》。 二、荣家与宁家 严廷中《红楼梦》曲里有“好风流荣宁淫榜”一句。 我认为:这“荣宁”是荣家与宁家,而不是荣府和宁府。 既富且贵之家才能称为“府”。 严廷中《红楼梦》曲反映的《红楼梦》,其中的一位年轻男子肆无忌惮的与三位女子调情——“卖春情各种聪明”,曲折的反映了荣家、宁家当家的男子长年在外奔波,这颇符合一般商人家庭的特征。 小说是社会情态的反映。 清代商人有三种:皇商、大盐商与一般商人。 皇商是总发包者,可以长年在家,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家。皇商无疑是既富且贵。 大盐商在盐务方面也是总发包者,可以长年在家,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家。大盐商直接相与的朝廷命官是三品的巡盐御史,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大盐商既富且贵。 严廷中《红楼梦》曲反映的《红楼梦》,“荣宁”两家只富不贵,应是一般商人之家,不能称为“府”。 于是,这“荣宁”是荣家与宁家。 三、东鲁孔梅溪 甲戌本第一回写道:“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甲戌眉批: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 这眉批是孔梅溪在《石头记》(甲戌本)上写下的。在《石头记》之前有《风月宝鉴》。 我想:孔梅溪应是“东鲁”的一名举人,每隔三年就到京城一趟来参加会试。在写这眉批的上一次,也就是三年前,孔梅溪看到了棠村在《风月宝鉴》上写的序言。 “东鲁”是什么地方? 李白有诗《寄东鲁二稚子》。此“东鲁”指兖州任城,即今山东省济宁市。 东鲁也可泛指今山东省。 今人马孝亮说东鲁是“山东鲁山”,许多人觉得此解释有点勉强。 鲁山主峰位于山东省淄博市沂源县西北。 孔梅溪是谁? 吴恩裕先生说孔梅溪是孔继涵。 此说值得考虑,但其证据还称不上铁证。(说来话长,恕不展开。) 近几年,山东省临沂市退休警官马孝亮(原籍山东省潍坊市临朐县)说孔梅溪是马益著。 有报道说:“记者在马孝亮提供的乾隆年间《马氏族谱》上看到,上面清晰地标着:马益著,字锡明,号梅溪。” 我与马孝亮联系上了,请他将《马氏族谱》的那一页的复印件寄给我。马孝亮寄了一寸厚的文字材料给我,两次主动打电话给我,各讲了一个小时,请我支持他。然而,虽然我多次再三请求,马孝亮就是不寄《马氏族谱》的那一页的复印件给我。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的确有点莫名其妙。 无论如何,《石头记》第一回所载“东鲁孔梅溪”是乾隆时期的山东人,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三、《风月帐》在山东省传播 (一) 虽然《风月宝鉴》失传了,但其内容已经融入《石头记》里。 许多红学家认为《风月宝鉴》主要是讲秦可卿、秦钟、尤二姐、尤三姐的故事,还有王熙凤作弄贾瑞的故事。我认为还有宝玉、薛蟠等与妓女云儿聚会的故事。 无论如何,《风月宝鉴》的篇幅远小于《石头记》。 我估计其篇幅在二十万字左右。 《风月帐》(严廷中所见《红楼梦》)的故事情节比《风月宝鉴》简单多了。 我估计其篇幅在五万字左右。 抄录五万字的《风月帐》,一个月可轻松完成。 我猜测:乾隆二十二年(该年有会试)左右,“东鲁孔梅溪”将《风月帐》抄录一部带回家乡,嘉庆年间,程本《红楼梦》风行天下,“东鲁孔梅溪”的后裔将《风月帐》改名为《红楼梦》,然后在亲友间传抄欣赏。 一次偶然的机会,严廷中看到了这部名为《红楼梦》的小说,于是写曲。 (二) 严廷中生于乾隆六十年乙卯(1795年),道光元年辛巳(1821年)十月由诸生补为莱阳县丞,时年27岁。 严廷中与莱阳县颇有缘分: 道光十二年壬辰1832年,38岁,由莱阳县丞署任文登知县。 道光十三年癸巳1833年,39岁,二月由莱阳县丞署任蓬莱知县。 道光十四年甲午,1834年,40岁,在莱阳以《论诗》一书与家问樵太史订交。近于书簏中见旧稿爰抄录而存之。即以此为《药栏诗话》。 道光十五年以病辞官,莱阳大饥,赈灾。 道光二十八年戊申1848年,54岁,复任莱阳县丞。 咸丰二年壬子1852年,58岁,冬在莱阳寄正于莱州掖县知县周乐情《秋声谱》,周为之作序。 咸丰六年,栖霞县教谕单为鏓去济南,经莱阳,留二日。 同治三年甲子九月二十七日(1864年)卒于莱阳,终年70岁。葬莱阳马山埠东。 莱阳县现称莱阳市(县级市),属于山东省烟台市。 “东鲁孔梅溪”是不是莱阳县的人呢?有这种可能性! (三) 孔继涵于乾隆二十二年到过京城,他是“孔梅溪”的可能性极大。 至于说孔继涵在乾隆十九年只有十五岁,不可能在甲戌本上写下批语,那还是在传统观点里兜圈子。 我猜测: 孔继涵乾隆二十二年抄录《风月帐》并且带回曲阜。 孔继涵乾隆二十五年到京城参加会试,见到了棠村作序的《风月宝鉴》。 孔继涵乾隆某年到京城,棠村已经去世,于是在《石头记》上写下伤感的批语。 四、荣玉 甲戌本第五回写道: 【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甲戌侧批:六朝妙句。】擅风情宵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甲戌侧批:深意他人不解。】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甲戌双行夹批: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 我今天重点看“箕裘颓堕皆从敬”。 庚辰本、甲辰本、舒本、戚序本、蒙古王府本、程甲本、程乙本都是“箕裘颓堕皆从敬”。 彼本无第五回。 卞本仅有“箕裘颓坠”四字。 己卯本作“箕裘颓堕皆荣王”。 杨本作“箕裘颓堕皆莹玉”。 靖本作“箕裘颓堕皆荣玉”。【裴世安、柏秀英、沈柏松编有《靖本资料》(自印本)。该书第402页有《俞平伯致毛国瑶信函辑录》第十九封信。该信写道:“‘荣玉’之文,您能忆及,亦很有意思。”该信后有注:“靖本《红楼梦曲》第十三支‘好事终’作‘箕裘颓堕皆荣玉’”。】 己卯本、杨本皆误一字,以靖本为准,最后两字是“荣玉”。 “箕裘颓堕皆从敬”,以责备贾敬为主。 “箕裘颓堕皆荣玉”,以责备宝玉为主。 “荣玉”,可理解成荣国府的宝玉。 在《红楼梦》的某个成书过程里,与秦可卿有风月之事的是宝玉。 在荣家、宁家并列的《风月帐》里,那个与三个女人有染的年轻男子是荣家的小少爷,因此,“荣玉”就是荣玉,姓荣名玉。 五、花可卿 严廷中《红楼梦》曲云: “动春心一般病症,卖春情各种聪明。唤乳名,游幻境,却恍惚枕边低应。不须埋怨姓花人,早有个凤儿春影。 论温柔可卿无两,赛风情凤姐无双。雨云端,风月帐,好风流荣宁淫榜。醉眠芍药枕残香,这一霎无人花放。” 三个女性,都“卖春情各种聪明”,而丫鬟在一个主动勾引女性的男主人面前,是用不着“卖春情各种聪明”的,因此,这三个女性都是女主子,是少妇、小姐。 可卿、凤姐在后来的《红楼梦》都出现了,都是少妇。 “醉眠芍药枕残香”者,在后来的《红楼梦》出现了,是小姐,她是史湘云。 往前推,严廷中《红楼梦》曲里的三个女性,可卿、凤姐都是少妇,“醉眠芍药枕残香”者是小姐。 “不须埋怨姓花人,早有个凤儿春影。”是两个人对举。 “论温柔可卿无两,赛风情凤姐无双。”仍是两个人对举。 显然,“可卿”就是“姓花人”,即花可卿。 “唤乳名,游幻境”,在后来的《红楼梦》里,这“乳名”就是“可卿”。 巧的是,在后来的《红楼梦》里,秦可卿、花袭人都是“温柔”之人。 “却恍惚枕边低应”,在后来的《红楼梦》里没有这个细节,这是《风月帐》里特有的细节。 可以说,花可卿后来分身为花袭人、秦可卿。 “好风流荣宁淫榜”,是“荣”在前、“宁”在后,而不是像后来的《红楼梦》那样“宁”在前、“荣”在后。 严廷中《红楼梦》曲先写花可卿,后写王熙凤,因此,花可卿是荣家的少妇,王熙凤是宁家的少妇。 六、王熙凤 “凤儿”、“凤姐”都是小名,她的大名如何?姓什么?严廷中《红楼梦》曲没有写出来。 我想:“凤儿”、“凤姐”的大名就是王熙凤,她姓王。 王熙凤之名是有典故的。 《红楼梦》第五十四回写道:“女先儿道:‘这书上乃说残唐之时,有一位乡绅,本是金陵人氏,名唤王忠,曾做过两朝宰辅,如今告老还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名唤王熙凤。’众人听了,笑将起来。贾母笑道:‘这重了我们凤丫头了。’媳妇忙上去推他,‘这是二奶奶的名字,少混说。’” 说不定在《风月帐》里,“凤姐”在荣玉面前为自己的大名符合典故而卖弄书本知识。 “卖春情各种聪明”,“春情”可卖,“聪明”也可以卖弄,说自己的大名符合典故,可算作卖弄聪明。 “不须埋怨姓花人,早有个凤儿春影。”在后来的《红楼梦》里没有这个细节,这是《风月帐》里特有的细节。 【在现存的《红楼梦》、《石头记》的各种早期抄本及各种刻本里,根本没有宝玉和王熙凤勾搭成奸的故事,更没有王熙凤在花袭人之前就与贾宝玉“云雨”的故事。】 “赛风情凤姐无双”,在后来的《红楼梦》里没有这个细节,这是《风月帐》里特有的细节。 七、宁云 “醉眠芍药枕残香”者,在严廷中《红楼梦》曲里没有姓名。 荣玉是荣家的少爷,他调戏的必是宁家的小姐。因此,“醉眠芍药枕残香”者姓宁。 “醉眠芍药枕残香”者,在后来的《红楼梦》里是史湘云,史湘云的小名是“云儿”。 在后来的《红楼梦》里有妓女“云儿”。【见《红楼梦》第二十八回】 在《风月帐》里,小姐宁云不守本分,与荣玉互相勾引,乃至于“云雨端”。 到《风月宝鉴》里,宁云分身为小姐宁云和妓女云儿。 八、荣玉与三个女人的关系 花可卿是嫂(胞兄之妻),荣玉是“小叔子”。 王熙凤是表侄媳妇,荣玉是表叔。 说不定《风月帐》里宁家有一个焦大式的老仆,见荣玉和王熙凤一起出门,大骂:“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在宁家,王熙凤是嫂,宁云是小姑。 宁云是表侄女,荣玉是表叔。 九、《风月帐》对《石头记》的影响 (一) 花可卿的分身是花袭人、秦可卿。 在《石头记》里,花袭人是金陵十二钗又副册里的第二号人物,秦可卿是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人物。 宁云的分身是史湘云和妓女云儿。 在《石头记》里,史湘云是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人物。 在《石头记》里,王熙凤是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人物。就实际的重要性而言,王熙凤与林黛玉在《石头记》里并列女一号。 (二) 荣玉后来分身为宝玉、贾琏。 从男女友情及男女结合的角度看,《石头记》有如下叙述: 1、贾琏与王熙凤是夫妻。 2、宝玉与花袭人有“云雨”行为,与秦可卿的关系有暧昧之处。 3、宝玉最早的“青梅竹马”是史湘云,而不是黛玉。 4、“因麒麟伏白首双星”,预设了宝玉、史湘云中年结为夫妻。 (三) 在《石头记》里: 1、花袭人、秦可卿都是温柔型的女性,都是贾母最称心、最放心的。 2、王熙凤与秦可卿的形象、性格反差极大,但恰恰是她俩关系极好。 3、王熙凤对贾宝玉最呵护,且多次同车而行。 4、花袭人与史湘云的关系极好。 花袭人极幼时服侍史湘云。 十余年来,花袭人与史湘云一直保持着超出主仆关系的友情。 《石头记》第三十一回写道: 湘云笑道:“袭人姐姐好?” 宝玉道:“多谢你记挂。” 湘云道:“我给他带了好东西来了。”说着,拿出手帕子来,挽着一个疙瘩。 宝玉道:“什么好的?你倒不如把前儿送来的那种绛纹石的戒指儿带两个给他。” 湘云笑道:“这是什么?”说着便打开。 众人看时,果然就是上次送来的那绛纹戒指,一包四个。 林黛玉笑道:“你们瞧瞧他这主意。前儿一般的打发人给我们送了来,你就把他的带来岂不省事?今儿巴巴的自己带了来,我当又是什么新奇东西,原来还是他。真真你是糊涂人。” 史湘云笑道:“你才糊涂呢!我把这理说出来,大家评一评谁糊涂。给你们送东西,就是使来的不用说话,拿进来一看,自然就知是送姑娘们的了;若带他们的东西,这得我先告诉来人,这是那一个丫头的,那是那一个丫头的,那使来的人明白还好,再糊涂些,丫头的名字他也不记得,混闹胡说的,反连你们的东西都搅糊涂了。若是打发个女人素日知道的还罢了,偏生前儿又打发小子来,可怎么说丫头们的名字呢?横竖我来给他们带来,岂不清白。” 说着,把四个戒指放下,说道:“袭人姐姐一个,鸳鸯姐姐一个,金钏儿姐姐一个,平儿姐姐一个:这倒是四个人的,难道小子们也记得这们清白?” 众人听了都笑道:“果然明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