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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对“书名沿革”的思考 （一） 甲戌本对《石头记》书名沿革叙述的顺序如下： 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曹雪芹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即：石头记——情僧录——红楼梦——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石头记。 甲戌眉批云：“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 于是，甲戌本对《石头记》书名沿革叙述的顺序就变成：风月宝鉴——石头记——情僧录——红楼梦——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石头记。 （二） 我对《石头记》、《红楼梦》书名沿革叙述的顺序如下： 1、红楼梦。 2、风月帐——风月宝鉴——石头记——情僧录——红楼梦——风月宝鉴 ——金陵十二钗——情僧录——石头记。 （三） 甲戌本对《石头记》书名沿革叙述的顺序，与我对《石头记》、《红楼梦》书名沿革叙述的顺序相对照，我的叙述多了三个环节。 在本文第十一节，我今重点说明在“曹雪芹则题曰《金陵十二钗》”与“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之间，加进了《情僧录》。 第十一节、依据内容确立《情僧录》 依据现存《石头记》第五回的十四首判词与十四首红楼梦曲的预告，从第八十一回起写出的内容就是《石头记》下部的内容。 反过来说，如果“某些红学家认定的《石头记》下部的内容”与“现存《石头记》第五回的十四首判词与十四首红楼梦曲的预告”不相符合，那么，这个“某些红学家认定的《石头记》下部的内容”就值得反思了，也就是说，这个“某些红学家认定的《石头记》下部的内容”，不是后八十回的《石头记》，即不是《石头记》的下部。 “某些红学家认定的《石头记》下部的内容”，是些什么内容呢？是主要依据一些特定的脂批探佚出来的。《论<情僧录>》之一的第二节“脂批线索”已经列举了15条脂批。这15条脂批可以归纳成五个情节，张之先生已经把这五个情节变成了五个回目： 第九十八回：桃花庵红玉救凤姐，狱神庙茜雪慰宝玉。 第一百三回：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 第一百六回：花袭人知有始有终，史湘云痛乍合乍离。 第一百七回：卖字画寒冬噎酸萋，做针黹雪夜围破毡。 第一百十回：证前缘再会灵河岸，议情榜独倚青埂峰。 这15条脂批前后关联，最后逐步发展到“情榜”情节。 《论<情僧录>》之一的第五节是“《红楼梦新补》故事情节推进过快”。我写道：“首先，迎春去世的情节，推进过快。……其次，黛玉去世的情节，推进过快。……其三，探春远嫁的情节，推进过快。” 显然，下部共30回就会造成故事情节推进过快。如果下部共80回就会形成故事情节缺乏——脂批提供的有效的线索太少，可供故事发展的时间（年头）太少。于是乎，受这15条脂批即五个情节制约而成的下部，共40回就是最佳选择。加上前八十回，共计120回。 这结尾是“情榜”，明显受到《儒林外史》结尾“幽榜”的影响。 乾隆十五年《儒林外史》写成，乾隆十九年十月二十八日吴敬梓去世，乾隆三十三年金兆燕在任扬州府学教授时梓刻《儒林外史》（扬州府学原刻本）。在吴敬梓去世之前，或在乾隆三十三年初版之前，《儒林外史》就有手抄本流传于世。程晋芳《文木先生传》云：“又仿唐人小说为《儒林外史》五十卷，穷极文士情态，人争传写之。” 若依传统说法，《石头记》成书于乾隆十九年甲戌。 我的说法是：《石头记》成书于乾隆三十九年“甲午八月”。 这结尾是“情榜”的有着《石头记》前八十回的共计120回的小说的写作时间，在乾隆三十九年“甲午八月”之前三年，即乾隆三十六年，完全赶得上“人争传写之（《儒林外史》）”的年代。 在我的思考体系里，“这结尾是‘情榜’的有着《石头记》前八十回的共计120回的小说”，不是《石头记》： 1、《石头记》上部八十回，下部八十回，共计160回，与“这结尾是‘情榜’的共计120回的小说”不合。 2、《石头记》的结尾应是石归青埂峰下，如《红楼梦》第120回结尾所写，与“这结尾是‘情榜’的共计120回的小说”不合。 3、《石头记》下部有着“四件事”：元春三十六岁去世（下部第六年），贾兰当将军为国捐躯（下部第17年），“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宝玉和史湘云到了老年要成为夫妻）（下部第24年），妙玉“青灯古殿人将老”（下部第17年）。 《石头记》下部有着“四件事”，与“这结尾是‘情榜’的共计120回的小说”不合。 那么，“这结尾是‘情榜’的有着《石头记》前八十回的共计120回的小说”，究竟是《金陵十二钗》还是《情僧录》呢？ 甲戌本凡例第五条写道：“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但书中所记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何为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风尘怀闺秀’。’乃是第一回题纲正义也。开卷即云‘风尘怀闺秀’，则知作者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 “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这一段，应是《金陵十二钗》的主旨。 “这结尾是‘情榜’的有着《石头记》前八十回的共计120回的小说”，与《金陵十二钗》的主旨并不相合。 我们来看看“15条脂批”是怎么讲的。 2、第25回【甲戌眉】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文字为恨。 3、第27回【甲戌回后】凤姐用小红，可知晴雯等理没其人久矣，无怪有私心私情。且红玉后有宝玉大得力处，此于千里外伏线也。 5、第19回【己卯夹】……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代玉情情。”此二评自在评痴之上，亦属囫囵不解，妙甚。 6、第17—18回【庚辰眉】树处引十二钗总未的确，皆系漫拟也。至末回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讳。壬午季春，畸笏。 9、第21回【庚辰夹】此意却好，但袭卿辈不忍如此弃也。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王三大病也。宝玉看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能“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玉一生偏僻处。 13、第31回【庚辰回前】撕扇子是以不知情之物，供姣嗔不知情时之人一笑，所谓“情不情”。 14、第31回【庚辰回前】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也。何颦儿为其所惑？故颦儿谓“情情”。 在这七条脂批里，情僧等于宝玉，末回（第120回）“幽榜”给宝玉的评语的是“情不情”。最能体现情僧特点的是“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王三大病也。宝玉看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能‘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僧哉？玉一生偏僻处。” 总之，“这结尾是‘情榜’的有着《石头记》前八十回的共计120回的小说”，依据其内容，其书名应为《情僧录》。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