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血性—评《谍战1933》 成都 龚伟 四川省成都市青羊区大石东路9号6栋5单元301室,13880707933,邮编:610071 2009年国内上映了一部根据麦家作品改编的电影《风声》,这部轻松掠得2亿5千万票房的电影将人们的思绪再度引回到抗日战争的岁月里,刻画出抗日正面战场背后不为人知却诡谲非常的谍战情景。电影固然是非常出色的,但个人更喜欢其中一段台词,即剧中老鬼以摩斯电码形式留在旗袍上的遗言,这段遗言是这样说的:“我身在炼狱留下这份记录,只希望家人和玉姐能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灵魂却将与你们同在。敌人不会了解,老鬼、老枪,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这段气场强大的话语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因其体现出国人逆境之下不屈的气节与精神。 因为此作的热卖,久隐江湖的谍战小说又再度风行起来,尽管良莠不齐,却屡有佳作浮出水面,老许创作的《谍战1933》或许算得上是个中翘楚,悬念丛生又不落俗套。据说这部作品同样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老许的曾祖父亦曾经在伪满时期做过哈尔滨市税收监督署书记员。这不禁让我想起当年麦家创作《风声》的经历,据说当年《暗算》一书引起轰动,一位老教授随后向麦家揭开了一段往事,印证《暗算》的故事确有原型,激起麦家创作《风声》一书。假如这些插曲都可当真的,那足以证明英雄往往来自民间,源自民间的故事或许因其真实才能引起共鸣吧。 《谍战1933》这部长达35万字的谍战小说将背景放在1933年的哈尔滨,北国风光下掩盖不住殊死抗争的血腥气息,更带给人诡谲莫辩之感。这块沦陷之地在谍战小说的世界里似乎并不多见,印象中惟有一部《夜幕下的哈尔滨》,尚属于传统的风格。《谍战1933》则另辟新境,在这部小说中,国民党、共产党、伪满与日本侵略者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哈尔滨更是发生多起刺杀日军军官事件,许自良这个原哈尔滨警察厅的刑事科长应势而出,尽管沦陷后被汉奸排挤投闲置散,却凭借个人能力再度崛起,他不属于任何派别,只以中国人的良知处事,谱写出一段无党籍人士的铁血传奇。 因此,除去精彩的谍战情节之外,《谍战1933》最大的亮点无疑是通过许自良这个小人物的遭遇去铺程波澜万丈的秘密战场。许自良这个无党派的社会闲散人员的行事手段往往令人啧啧称奇,这位出身市井的小人物本该随东北军退守关内,却因为昔日长官的劝说留在哈尔滨,为国民政府的抗日斗争做内应。在他的心目中,如何适应环境、如何利用环境,一切都只为生存,没有党派的约束让他行事亦正亦邪。他既取信于日本情报机关,又同伪满汉奸虚与委蛇,同时还帮助国民党与共产党地下工作者创造机会,打击敌伪;与此同时,接济以木帮为代表的穷苦大众,尽力挽救无辜群众,更为国宝舍生忘死;情感方面既与国民党女特工肉欲相连,亦和共产党女地下工作者情根深种,还利用日军高官女儿去获得情报;所有的一切让许自良这个人物既复杂又真实,而非传统作品中高大全的造型。可以肯定的说,在谍战小说的世界里,这样长袖善舞不落俗套的小人物造型并不多见,尽管这容易让人联想起金庸作品《鹿鼎记》中的韦小宝。 或许,这样的人物与我们常知的英雄相去甚远;或许,拳头加枕头的描写在其他小说中已是司空见惯;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左右逢源的反英雄形象更具有个人魅力。许自良充满人性的行事手段让读者体会到,随波逐流亦可唱出好戏,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亦可展现中华民族之气节,尽管他不能逆转历史的车轮,却可以在腥风血雨中留下清晰的身影。诚如电影台词所述,非常态势之下,影响与逆转局势的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这种信仰足以令和平年代的人们寻回那遗失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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