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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翻译界前辈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任溶溶 参加讨论

    任溶溶,1923年生于上海。原名任根鎏,又名任以奇。翻译家、儿童文学作家。翻译作品有《安徒生童话全集》《普希金童话诗》,意大利童话《木偶奇遇记》《洋葱头历险记》《假话国历险记》,英国童话《彼得·潘》《柳树间的风》《随风而来的波平斯阿姨》,瑞典童话《长袜子皮皮》《小飞人》等。创作有童话集《“没头脑”和“不高兴”》、儿童诗集《小孩子懂大事情》等。
    跟上海译文出版社年轻的编辑聊天,我发现她们对老翻译家所知甚少,其中一些翻译家其实还不算太老。真正的老翻译家,像我年轻时读过他们许多译本的翻译界前辈,年轻编辑自然更是一无所知了。但这不能怪他们,因为那些老译本早被新译本取代,读不到了。旧译本被新译本取代,这是很平常的事,而翻译界前辈的译本被取代,简直是在所难免。
    为什么呢?
    首先,文学翻译是新文学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翻译界前辈有很好的旧文学修养,用白话文写作倒有一个适应过程。用白话译外国文学作品,一上来免不了会用上他们十分熟悉并得心应手的文言词汇。直到“文革”前夕,有一次我和翻译界前辈李青崖老先生谈话,他对我们这些译文编辑颇有意见,说他在译文中有关闺房之事用了一个很雅的词“敦伦”,译文编辑一定请他改。他说:“难道要我用粗俗的字眼吗?”可见一些早已不用的生僻文言词汇,直到这时候还活在老先生的脑子里。再加上按过去传统观念,写文章和说话是截然不同的事。文章就得用上漂亮辞藻,也就会用上文绉绉的词汇。解放后老翻译家水夫同志曾对我说:“你倒聪明,翻译用口语,因此你译的书现在照样可以出版。而我过去译的《青年近卫军》用了不少不口语的词汇,现在不合适,只好把全书重新修订一遍。”我译书确实用口语,一来我是文改工作者,二来我译的是儿童书,每个字都得让小朋友看得懂,真是讨了巧。语言虽在变,但变得慢,用口语翻译也就可以保留得长久些吧。
    其次,还有一件事是翻译界前辈一定要碰到的,即有许多外国东西中国原先没有,翻译这些东西就得先给它们取中文名字。如今我们说“饼干”、“蛋糕”、“沙发”、“坦克”,太简单了,它们已经成为我们的日常用语,但它们都是翻译界前辈创造出来的词汇,最后约定俗成,大家都用了。也有一些创造出来的词汇过不了关,被淘汰掉,如“德律风”、“烟士批里纯”之类,译本用上这类词,自然不合时宜。除了这些外国东西,还有外国生活用语也是要费心思处理的。试举一个我到现在还难以处理的日本生活用语为例。当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日本人总要说一句:“初次见面。”这句话照译自然不行,最贴切的译法是译成“幸会”。不过这句我们传统的客套话又太文,现在一般场合已经不用,所以也不合适。碰到这话,我只好笼统地译成“你好”,也不知有更理想的译法否?翻译上的这种困难,可想而知。
    我是个翻译工作者,是个后来人,干这一行还算顺利。但我深感我工作之所以还算顺利,正因为翻译界前辈已经披荆斩棘,给我开出了路。我每想到他们的开拓性工作,总由衷地想对他们说一声:“谢谢!”
    译  文
    果园里这座旧房子,是她爸爸许多许多年以前买下的。他想等他老了,不再出海了,就跟皮皮一块儿住在这里。可他后来不幸被吹下了海。皮皮断定爸爸会回来,于是直接到这威勒库拉庄来等他回家。威勒库拉庄就是这小房子的名字。它里面都陈设好了,就等着她来。夏天一个美丽的傍晚,她和她爸爸那条船上所有的水手告别。他们很爱皮皮,皮皮也很爱他们。
    “再见,伙计们,”皮皮一个个地亲他们的前额说,“别为我担心。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她从船上带走了两样东西:一只小猴子,名字叫纳尔逊先生(是她爸爸送给她的);一个大皮箱,里面装满了金币。水手们站在船栏杆旁边看着皮皮,直看到她走得不见了。她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走,让纳尔逊先生蹲在她的肩膀上,手里紧紧抓住那个大皮箱。
    “一个了不起的孩子。”等到皮皮看不见了,一位水手擦着眼泪说……
    在那个美丽的夏天日子里,皮皮第一次跨过威勒库拉庄的门坎,那天汤米和安妮卡正好不在家。他们到他们奶奶家住了一星期,所以不知道隔壁房子已经住进了人。回家第一天,他们站在院子门口看外面街道,还是不知道有个可以一起玩的小朋友就在身边。他们站在那里正不知道干什么好,也不知道这天能有什么新鲜事,会不会依然是个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来玩的无聊日子,可就在这时候,嘿,威勒库拉庄的院子门打开,出现了一个小姑娘。这是汤米和安妮卡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古怪的小姑娘。这一位就是长袜子皮皮,她早晨正要出去散步。她那副模样是这样的:
    她的头发是红萝卜色,两根辫子向两边翘起,鼻子像个小土豆,上面满是一点一点的雀斑。鼻子下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嘴巴,两排牙齿雪白整齐。她的衣服怪极了,是皮皮自己做的。本来要做纯蓝的,后来蓝布不够,皮皮就到处加上红色的小布条。她两条又瘦又长的腿上穿一双长袜子,一只棕色,一只黑色。她蹬着一双黑皮鞋,比她的脚长一倍。这双皮鞋是她爸爸在南美洲买的等她大起来穿,可皮皮有了这双鞋,再不想要别的鞋了。
    叫汤米和安妮卡把眼睛蹬得老圆老圆的却是那只猴子。它蹲在那个古怪小姑娘的肩膀上,身体小,尾巴长,穿着蓝布长裤、黄色上衣,还戴一顶白草帽。
    ——任溶溶译《长袜子皮皮》
    原载:《文艺报》2011年01月24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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