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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与肉的煎熬与搏斗中 ——从妙玉等形象看出家女性的心理历程和人生轨迹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李新灿 参加讨论

    封建宗法的男权社会里的家庭女性、宫廷女性、风尘女性或受到政权、族权、神权和夫权的辖制,背着“三从四德”等沉重的精神包袱,苟延残喘于人生征途。因为生活在滚滚红尘中如此痛苦,所以,与红尘生活一样痛苦的出家生活在这些痛苦女性的眼里便被幻化成人间乐园。在这方面,《醒世姻缘传》第八回中的小青梅的想法很有代表性。小青梅对女性做人妻妾、仆妇、庄家或沦落为娼所可能遭受的苦难洞若观火,但对女性出家为尼姑、道姑的苦难则双眼如盲。她只看到了出家女子所可能获得的自由、别人的敬重和不劳而获,而没有洞察到出家女子所无法回避的情感煎熬。为什么小青梅在观察未出家女子的苦难时如此睿智而在观察出家女子的苦难时却如此冥顽不灵呢?除了那种类似于忍受不了夏天炎热因而误以为冬天寒冷舒服一些的心理外,出家女子的神秘色彩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说为人妻妾、仆妇、庄家及风尘女子等未出家女子的痛苦容易被人观察到的话,那么,出家女子的苦难则常常被道冠与袈裟等所掩盖。因观察不到出家女子的苦难而误以为她们没有苦难,于是她们的神秘生活被小青梅所艳羡,所美化,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光环现象。然而未出家的女子一旦出家了,出家女子身上的神秘光环便告消失,她们便也得像其他出家女子一样忍受感情的煎熬。
    在出家女子中,固然有少数人心情平和地安度着出家人的禁欲的孤寂生活,但出家人的禁欲生活对大多数出家女子来说毕竟是残酷而长期的情感煎熬,因为出家女子也是人,也需要满足“饮食男女”方面的“人之大欲”,这是先天的自然律令。可是由于出家了,她们还得遵守后天的禁欲的宗教律令。然而正如一只脚不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一样,出家女子也无法同时遵守上述这两条相反的律令,她们在这两条相反律令的张力场中无所适从,动辄得咎。面对这种两难处境,出家女子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压抑人欲,违反自然律令;要么放纵人欲,破坏宗教律令,但不管她们走哪条路,都无法获得两全其美的结局。
    一
    出家女子也是人,也会自然而然地萌发滋生出爱情的欲求,然而正因为她们是出家人,所以她们想获得爱情的愿望才会多方受阻,她们在追求爱情时才会顾虑重重。有时,她们干脆违反自然律令、压抑人欲、压制或放弃爱情追求,然而压抑人欲、压制或放弃爱情追求谈何容易!不少出家女子在压制自己的爱情欲求时会感觉到剧烈的情感煎熬,有时她们还会因为压抑不了自己的情感欲求而走火入魔,最典型者莫过于《红楼梦》中的出家女子妙玉。
    妙玉出生于苏州一个仕宦家庭,因为自幼多病,买了许多替身都不中用,终于遁入空门,在苏州玄墓山带发修行。少年时代的妙玉天真未凿,严守宗教律令,“是一个比较所谓纯正的僧侣的典型。她不利欲薰心地奔走权贵之门,在青灯古佛旁边,过着蒲团经卷的生活,循规蹈矩地点香礼拜,默念《禅门日诵》”[1](P393)。18岁那年,妙玉被贾府一纸请帖请到大观园,住在栊翠庵里。18岁,是女性的人生花季,随着生理发育的成熟,她们会自发地朦胧地滋生出对爱情的渴望,这是自然律令,妙玉也不例外。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位“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的妙龄女尼见到绛洞花主贾宝玉后,她的潜意识深处就潜滋暗长出爱慕贾宝玉的情愫来。
    从外表看,妙玉是个很理智的人,她的“超我”要求她严格履行宗教的清规戒律。她不但告诫自己“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尘世间的一切转眼成空,无须萦怀,而且还以所谓的“槛外人”、“畸人”自励自许。矫情处世的结果,她与滚滚红尘中的芸芸众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从她这方面说是“万人不入她的目”(贾环语),从众人方面说是“可厌妙玉为人”(李纨语)。
    然而与芸芸众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不等于就真正远离了红尘,其实,妙玉依然生活在扰攘的红尘之中,而且还像红尘中的其他少女一样。当她碰到神采飘逸的异性贾宝玉时,一向矜持清高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而心猿意马了。这个有洁癖的女尼,因刘姥姥用她那名贵的成窑五彩小盖钟喝过半盏茶,她就嫌脏而不要它了。然而在款待宝玉、宝钗、黛玉喝茶时,妙玉不但不嫌宝玉脏,反而让他用自己常用来喝茶的那只绿玉斗喝茶。这是怎样的情有独钟啊!可是她偏偏矫情地对宝玉说:“你这遭吃茶,是托他两个(指宝钗、黛玉)的福,独你来了,我是不能给你吃的。”(《红楼梦》第四十一回)妙玉、宝玉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王昆仑先生在描述两者之间的关系时说:“那自称‘浊玉’的公子常常在遥远的彼岸睁大了好奇的眼,望着这天边芳草,雪里红梅,期待着些例外的接触。”[2](P57)王昆仑先生的语言很富有诗意,但如果把王先生的话颠倒过来说就更符合实际了,因为在妙玉、宝玉的相互交往中,妙玉更为主动。不是么?“浊玉”怡红公子的生日,这仿佛“天边芳草,雪里红梅”的女尼不但记住了,而且还专门用一张粉红纸笺写了一张祝寿帖子并派人送到怡红院,帖子上写道:“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妙玉“自己写的这几个字,就是对她自己的绝大讽刺。既称槛外人,为什么向槛内人祝寿,进行她素所鄙弃的庸俗交往呢?不是用大红纸表示喜庆之意,而是用粉红纸寄托男女之情,难道这是尼姑应当做的吗?这一切说明了妙玉的爱情火花,为了宝玉不断燃烧着。”[2](P383)
    需要说明的是,妙玉的爱情火花固然在为宝玉而燃烧,但她的心里燃烧着爱情的火花却不是出自她的本意,而是出自自然律令的驱使,是她的“本我”突破了“超我”防线的结果。她在真情流露后的一些矫情表现正是“超我”对“本我”所作的一些掩饰和补救。然而,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妙玉的“本我”是如此的强大,以致“超我”常常对其失控,有时她的“本我”与“超我”也即自然律令与宗教律令之间的冲突是如此激烈,以至于使她快要精神错乱了。对此,《红楼梦》第八十七回有极为精彩的描写。当时妙玉正在惜春屋里与惜春聚精会神地争夺围棋“畸角儿”,没想到宝玉悄悄溜进来观战。宝玉的言笑无意间引起了妙玉微妙的情感波动。尽管宝玉对她“流水无情”,可是她对宝玉却“落花有意”,在她的潜意识深处,她深深地爱上宝玉了。因为她的“本我”迫使她按自然律令行事,所以她以己度人,误以为宝玉的调侃、恭维是对她有意的挑逗。这位妙龄女尼误以为自己严加压抑控制的情爱要求被宝玉看破,羞得“脸一红”,羞得“那脸上的颜色渐渐的红晕起来”。因为内心波动太大,她对惜春“还要下子”的要求半日才反应过来。惜春打趣宝玉的话无意间唤醒了她的“超我”,她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因不好意思而起身要走。然而霎那间,她的“本我”又压倒了“超我”。临走前,她谎说自己有可能迷路,结果达到了让宝玉陪她走一程的目的。正当她按“本我”要求畅快行事时,猛然间听到黛玉琴声忽作变徵之音,素来迷信神秘气数的她大惊失色,而她的“超我”也因此突然压倒“本我”,重新强大起来,于是她又遵守宗教律令,撇下宝玉,“竟自走了”。回庵后,她迅速用“超我”压制“本我”,可是“超我”的进攻遭到了“本我”的顽强抵抗,于是她只好在其“超我”与“本我”的激烈鏖战中走火入魔。她之所以走火入魔,决不是因为什么“触犯了西南角上的阴人”,而是因为强行压抑内心情爱的结果。本来,她的“超我”与“本我”相比一度具有微弱的优势,已将“本我”按捺住了,可是房上两只发情猫儿的叫春声无意间助了她的“本我”一臂之力,将她的“超我”防线撕开了一道缺口,因而被围困在防线之内的“本我”得以突围而出。被“超我”挤压的妙玉“本我”(追求男女情爱的潜在愿望)——变形为“要求娶她”的王孙公子和“扯扯拽拽扶他上车”的媒婆及“劫他”的盗贼——从潜意识领域涌进意识层面里;而妙玉“超我”也因为耗尽了元气而变形为不能显灵的菩萨。“超我”、“本我”激战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而妙玉也因其“超我”、“本我”激战而险些神经错乱了。
    对妙玉的前景,我们不妨作出如下设想,假如她不改变生活方式,即使后来并没有被强盗劫持,她也难免会神经失常的。从妙玉的遭遇中,我们可以看出出家女子违背自然律令、压抑人欲的痛苦与艰难。
    二
    奥古斯特·倍倍尔认为,性欲,是人的“生命意志的最高表现”[3](P18),它总在顽强地要求满足自己,越压抑就越强烈而难以遏制。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面对性爱与情爱饥渴,绝大多数出家女子抛开成仙得道的幻想,去追求双栖双宿的鸳鸯式的生活。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出家女子为满足其性欲望,常常与出家男子私通。据《癸辛杂识》记载,南宋明因寺是一座著名尼刹,往来其间的僧官每至,必呼少尼侍寝。为满足往来僧官和本寺尼众的性欲望,尼庵主持大开方便之门,专设一座尼寮,以备僧官所需,名曰“尼站”。明因寺的作法简直是对佛门清规的公开践踏。与明因寺女尼的作法不同,一些出家女子满足性欲望时要隐蔽得多。她们外表装出清净修持的模样,暗中却与和尚私通。《醒世恒言》第十五卷《赫大卿遗恨鸳鸯绦》中极乐庵女尼了缘便曾设法将万法寺和尚去非诱拐至庵中,将其装扮成女尼,以便与自己长期同居。与了缘相比,《拍案惊奇》第三十四卷《闻人生野战翠浮庵,静观尼昼锦黄沙弄》中的功德庵四个尼姑做得更为隐蔽。她们留下“又美丽,又风月”云游来庵的精通缩阳之术的“王尼”(实为和尚),并推“她”做庵主,这样,她们既能从他身上获得性满足而又不易为人察觉。
    在世人看来,出家女子与出家男子私通本身就是犯罪,更何况这种犯罪经常还伴随着其它犯罪,所以舆论对这类现象是口诛笔伐,官府对这类罪犯是严惩不贷。比如上述小说中的极乐庵中的女尼了缘和功德庵中的四个女尼事发后先是被责打,接着是被卖身为奴。
    为了满足生理欲望,一些出家女子也将目标瞄准了俗家男子。《红楼梦》中水月庵(即馒头庵)女尼智能看上了“人物风流”的秦钟。在贾府办秦可卿丧事期间,她不但与秦钟发生了关系,而且还向他表达了希望逃出水月庵“这牢坑”的愿望。(第十五回)在秦钟重病之际,她还敢“私游进城,找至秦钟家下看视秦钟”。(第十六回)很明显,在智能与秦钟的性爱关系中包含着较浓的情爱色彩。与智能不同,许多出家女子的性压抑是如此严重,以致因压抑而心灵畸变,在诱捕到性玩偶后常常不惜竭泽而渔,以过度的性行为榨取耗尽其性玩偶的生命,随后又再度陷入性压抑中。《赫大卿遗恨鸳鸯绦》中空照手下的两名女尼在玩偶赫大卿死后只好模仿男人做爱动作以缓解性焦虑。又因为性焦虑十分严重,许多出家女子在诱捕到性玩偶后往往虎视眈眈地盯着身边的其他出家女性,防止她们插足。在这方面最出格的也许要数皇甫枚《三水小牍·绿翘》中的鱼玄机了。鱼玄机乃唐朝“西京咸宜观女道士”,因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鱼玄机有感于男性易移情别恋,所以对她身边的女僮绿翘也严加防范,并因怀疑其与自己相好的男人有私而将其鞭笞致死。作为一个具有灵心慧性的女诗人,鱼玄机也因情欲之私而堕落成一个杀人凶犯。
    绿翘无罪而死固然让人同情,但鱼玄机因病态环境造成病态心理而犯罪终被处死也让人怜悯。如果她能过上正常的夫妻家庭生活并且男性用情专一,她又怎么会犯罪杀人呢?至于那些男子被出家女性耗尽了生命,一半应该归咎于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一半却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们利用出家女性的性压抑去猎色占便宜呢?而对那些犯有过错的出家女性,我们应该少一些讪笑责怪,多一些理解与同情,因为她们同样是病态环境的牺牲品。
    三
    与私通相比,还俗嫁人是出家女子满足其情感需要和生理欲望的较为理想的途径。当然,出家女子还俗嫁人往往也是以与人私通而开始的。《闻人生野战翠浮庵,静观尼昼锦黄沙弄》(以下简称《闻人生》)中的女尼静观本是湖州府东门外杨家的女儿,幼年时,她虽然“一貌如花”,但“有些小病”,为了“保佑他长大”,她的妈妈被杭州翠浮庵庵主花言巧语打动,送女儿出家了。静观16岁那年,“逸致翩翩,有出尘之态”的闻人生游玩经过翠浮庵时恰巧被她看见。“静观注目而视,看得仔细”,虽然眨眼间闻人生就走远了,但静观却为他心潮激荡:“世间有这般美少年!莫非天仙下降?人生一世,但得恁地一个,便把终身许他,岂不是一对好姻缘?奈我已堕入此中,这事休提了。”想到这里,静观“叹口气,噙着眼泪”。然而造化偏有颠倒众生的能力,四个多月后,女扮男装的静观在探亲后返庵途中偏偏搭上了闻人生所乘之船。两人好上后,闻人生将她寄居在姑妈家,让她蓄发等待,自已则前去参加科考。果然天从人愿,闻人生“一举成名,中了二甲”。机会到了,闻人生赶紧做手脚。他在“《同年录》上先刻了‘聘杨氏’”后,又上本请假归娶,结果争取到了奉旨成婚的殊荣。女尼姑静观终于如愿以偿了。
    与《闻人生》描写女尼不同,《张于湖夜宿女贞观记》描写的是女道士陈妙常的心理历程和人生轨迹。陈妙常乃女真观知客,虽只有23岁,却已出家八年。她“头戴七星冠,身披紫霞服,皂丝绦,红绽履”,“颜色如三十三天天上玉女临凡世,精神似八十一洞洞中仙女下瑶池,生得丰姿伶俐,冠乎天成”。怪不得赴任途中来女真观歇凉的张于湖见到她不久就忍不住填了一首小词《临江仙》挑逗她。没有一点感情交流就指望“吃天鹅肉”,面对张于湖的轻薄,陈妙常以《杨柳枝》嘲骂张于湖,看到陈妙常志不可夺,张于湖只好抛掉痴心妄想,上任理事去了。
    然而,尽管陈妙常如此自负自许,张于湖的一番挑逗还是打动了她的凡心。也许张于湖是第一个追求她的男子,在张于湖之前,她还没有领教过爱情的威力,所以她在他面前才有那份自信与自负。张于湖走后两个月左右,女真观观主潘法成的侄子潘必正来到了观中。像张于湖一样,爱慕陈妙常绝世风姿的潘必正很快也情不自禁地填了一首小词《杨柳枝》恭维她。对于潘必正的挑逗,已动了凡心的陈妙常不再嘲弄,相反却认为他“言词典雅,字若龙蛇”、“人物厚重”,比张于湖大不相同。她不但主动询问潘必正的年龄与诞辰,还将潘的年龄与自己的年龄进行比较。随后潘必正抚琴时又抚了一曲《凤求凰》,表达对她的爱慕,她听后不但不嗔怪,反而暗暗赞叹。由此可知,她对潘必正有了好感。两人如此交往半月。很明显,陈妙常的前后表现判若两人,然而她开始时的发怒并不是假正经,因为作为一个女道士,她还是想遵守宗教戒律的,她的发怒是她为自己遵守宗教戒律所作的最后一次努力。她的发怒越是气势汹汹,她的屈服于人欲就越说明宗教戒律的外强中干。与潘必正相好半年后,陈妙常又遇到了麻烦,因为她怀孕了。幸亏潘必正进城购买堕胎药之际碰到了故友张于湖。身为建康府太守的张于湖不但心无芥蒂,而且主动成人之美,在他的帮助下,陈妙常不用堕胎并有幸地摆脱了情感与理智背道而驰的出家人生活而还俗嫁人了。
    静观尼和陈妙常得以还俗嫁人固然与她们的努力有关,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出于偶然的机遇。在现实生活中,出家女子还俗嫁人是十分困难的。通过对妙玉、陈妙常等出家女性形象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醒世姻缘传》中的小青梅对出家女子的生活是过于美化了,生活中的绝大多数出家女子其实是生活在感情的煎熬之中。改用王昆仑评价妙玉的话来说就是:绝大多数出家女子实际上蕴蓄着炽热的情感与要求,可是社会规定偏偏不允许她们插足于现实;她们并不能将自己改造成“槁木死灰”,因而实际上也是尘世中的一员,但她们对于享受人生和改变环境一概无份;她们既无端被迫地悬着一个脱离尘世的目标,又抵不住种种外来刺激与吸引,以致自己内心越狼狈,在人面前表现得越矜持,精神世界中的抑制与冲击、冲击与抑制永远不停地折磨着她们。[2](P58)
    参考文献:
    [1]朱眉叔.红楼梦的背景与人物[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86.
    [2]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M].北京:三联书店,1983.
    [3]瓦西列夫.情爱论[M].北京:三联书店,1986.
    [作者简介]李新灿(1965-),男,湖北黄梅人,湛江师范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
    原载:《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3期第27卷(总第117期)
    
    原载:《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3期第27卷(总第117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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