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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遍红楼》卷七.朝花夕拾6、7、8、9、10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胡文彬 参加讨论

    究根求源终虚话
    ——“曹雪芹小像”真伪三谈
    从去年十月上海红学会上再度提起河南省博藏陆厚信绘“曹雪芹小像”真伪问题以来,几家报纸颇用力刊载了一些
    讨论文章,真真吸引了不少关心此事的读者。
    近几个月,读了几篇专论,思索了几个小问题,觉得可以“抛”出来,倘或“引”出几块“玉”来,还是有益的。
    (1)关于尹曹“通家之谊”说。陆绘“小像”的“题记”中说“尹公望山时督两江,以通家之谊”将曹雪芹“罗致幕府”。据考证,时在清乾隆二十四、五年。有的研究者对这“通家之谊”四个字作了这样解释:当年雍正帝曾下令将曹頫交给怡亲王看管,尹继善此时年仅二十余岁,正在怡亲王府作记室,是怡亲王的亲信。既然将曹頫交怡亲王看管,那个记室尹继善就可能见过曹頫,谈过话。所以到了尹公作两江总督时,曹雪芹入了尹幕不仅可能,而且也可说是有“通家之谊”的。我至今还没有查到尹曹两家直接往还或是祖上有过什么瓜葛的旁证材料,由此对“通家之谊”有了一点怀疑。因为,当年怡亲王看管的曹頫,是小有罪名的,处在被“看管”的地位,如果不是祖辈有什么交情的话,那个王府记室虽不象今天要讲划清阶级界限,也恐怕难于愿意“攀”曹家的这个“高枝儿”。
    (2)关于尹诗集中的诗题问题。陆绘“小像”左面一页是尹继善的诗,全文是:
    万里天空气泬寥,白门雪树望中遥。
    风流谁似题诗客,坐对青山想六朝。
    久住江城别亦难,秋风送我整归鞍。
    他时光景如相忆,好把新图一借看。
    下书《望山尹继善》,钤两颗方印,一为白文“继善”,一为“敬事慎言”。
    这诗收在《伊文端公诗集》中,题为《题俞楚江小照》。有的研究者认为,这诗题原应为“题曹雪芹小照”,是袁子才编《尹文端公诗集》时,张冠李戴,胡乱加上的。因此,《尹文端公诗集》中的“诗题”是不能说明问题的。论者的根据是,尹集中有错编之例。尹诗集有没有或有多少错编的文章,或是乱加题目的事,我没作过考证,不敢遽下结论。但我想,上述推理之法颇难于令人信服。因为,即使袁子才确是老糊涂,将别人诗文编进了尹集,又有乱加诗文题目的事,恐怕不一定把“题曹雪芹小照”错成了“题俞楚江小照”,这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这道理,我想是无须多说的。
    (3)关于五行题记的内容问题。陆绘“小像”左上方有五行“题记”,原文是:
    雪芹先生洪才河泻.逸藻云翔。尹公望山时督两江,以通家之谊罗致幕府,案犊之暇,诗酒赓和,铿锵隽永。余私忱钦慕,爰作小照。绘其风流儒雅之致,以志雪鸿之迹云尔。
    云间艮生陆厚信并识。
    下钤有阳文“艮生”印,阴文“陆氏厚信”印两方。
    无庸讳言,我个人也认为这五行“题记”写得颇有文采,也与曹雪芹的为人、才艺挺相合,所以深得某些红学家的击节叹赏,是有道理的。但有人据此说,这五行“题记”非曹雪芹不配,非陆厚信写不出来,恐怕说得有点过于武断了。记得几年前在北京流传了两首“曹雪芹写的诗”,一首是被查明出处的“题画石”诗,一首是“题琵琶记传奇”诗。单说那“不求邀众赏,潇洒做顽仙”两句,当时就有人说,非曹雪芹不配,非曹雪芹经历写不出来。而如今呢?当不会再说这样的话罢!至于那首补配的“题琵琶记传奇”诗,也曾瞒过一些学者和专家。这两件轰动海内外的诗案,倒可以帮助我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当世
    高手可以把曹雪芹的诗补得“天衣无缝”,既然可以把一首近世的诗拿来充作曹雪芹的“佚诗”而广为介绍,那就不能说“五行题记”无人造得出来,非曹雪芹不配此赞。这也是推理之言。不过,相同的是也有人出来承认是自己写的五行“题记”。
    总之,围绕陆绘“小像”是不是“曹雪芹的小像”问题,辩论了这么久,种种理由摆了一箩筐.但还缺少“硬通货”,所以本文也只好就此打住。因此文之前写了两篇小文,故此日为“三谈”。
    1983年3月2日
    寻求全不费功夫
    ——皇八子永璇小楷真迹
    世传王冈绘“独坐幽篁图”中的“独坐”者为《红楼梦》作者曹雪芹。自一九五五年后,红学家们不但撰文介绍,而且常以此“像”置于著作卷首,大有“盖棺论定”之势。但有些人并不那么相信考证的结果,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疑问,争论时断时续。
    近年来,随着有关这幅画像流传经过、部分原件的披露,人们越来越觉得那画像中的“独坐”者不是曹雪芹了。
    记得有人介绍说,此“独坐幽篁图”中的小像乃王南石为雪芹先生所绘,上面还有皇八子、钱大昕、倪承宽、那穆齐礼、钱载、观保、蔡以台、谢墉等一大群名人学士的题咏。于是考证家们又四处搜集题咏者生平事迹及他们的诗文著述,结果无一证据说王绘小像即曹雪芹。
    题咏者首列皇八子,可能是因其出身为天潢贵胄,自然身份不比凡夫俗子了。据记载。皇八子即清乾降皇帝第八子永璇,别号宜园,生于乾降十一年(1746),是一位有名气的书法家,并工诗,著有《古训堂诗》,借国内未见。传言美国一家图书馆有藏,然至今美国的红学家们也没披露一条与小像有关的资料。
    1975年夏,笔者读书于国子监首都图书馆,意外得见一册《清皇八子小楷真迹》,其书号为丁13101。诗册的首页题曰“诗清墨妙晋韵唐风”,下钤“赵保言”朱文印。末页有“皇八子稿”四字,下钤朱文“皇八子章”、白文“宜园”二章,页尾又钤朱文“铁珊市定”印章一枚。
    诗册为杏黄色绢函装,上有蠕龙、翔风、流云、蝙蝠、牡丹纹样。诗册为一册,为天青包绢裱,共二十四页,正合皇家规制。
    “真迹”原列为“普通”线装书,我才得以一阅。经过反复对照,始终没有查到小像上那首题诗,使我感到非常失望。后来,部分题诗发表,永旋题诗墨迹与诗册“真迹”比较,二者亦不相类,推测起来可能一为工楷,一为行书,故有不同。但此诗未入诗册,不知是“铁珊审定”时删去了,还是这位“皇八了”觉得雪芹当时没有名气,怕玷污了他的诗册而不收求?总之,诗册虽发现了,但皇八子仍然和曹雪芹扯不到一起去,那“小像”的真假,倒是也引起了我的一点怀疑了。
    1983年4月15日
    觅得佳句寄情思
    ——永忠用典小议
    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宗室诗人永忠“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写下了“吊雪芹三绝句”。其第一首云:
    传神文笔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
    可恨同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
    原诗载《延芬室诗稿》(稿本)第十五册,上面还有其叔弘旿的眉批:“此三章诗极妙。第《红楼梦》非传世小说,余闻之久矣,而终不欲一见,恐其中有碍语也。”
    这是与曹雪芹“同时而不相识”的人,在读《红楼梦》
    之后的盛赞之词,也是诗人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诗中字字句句,令人回味无穷。因此,红学研究者多引此诗,以评价《红楼梦》之巨大成就。近来偶翻几本有关曹雪芹和《红楼梦》的诗词评注本,发现均以字面易解,舍而不注,实是一个疏漏。
    “可恨同时不相识”七个字,以我所见,当是典出《史记》、《汉书》中的两段小故事。其一,《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有云:“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其二,《汉书·司马相如传》有云:“上(指汉武帝)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秦皇汉武,皆为一代英主,他们读了传世名文,竟因不能见其人而感慨万端。由此可见,创新之作感人之深!
    永忠诗中“可恨同时不相识”一句,是因读《红楼梦》有感而发,其情其义亦如是。
    1982年6月12日
    劝君莫学真事隐
    ——敦庆、敦敏为何变成“董敏”?
    曹雪芹与敦诚敦敏兄弟是好朋友。他们诗酒往还,交谊甚笃。雪芹在世时,曾为敦诚所写的一折《白香山琵琶行》传奇题了一首“新奇可诵”的诗。敦诚写有《寄怀曹雪芹(霑)》、《赠曹雪芹》、《佩刀质洒歌》;敦敏写有《芹圃曹君霑别来已一载余矣。偶过明君琳养石轩,隔院闻高谈声,疑是曹君,急就相访,惊然意外,因呼酒话旧事,感成长句》,《题芹圃画石》、《赠芹圃》、《访曹雪芹不值》、《小诗代简寄曹雪芹》诸诗。雪芹谢世后,敦诚有《輓曹雪芹》,敦敏有《河干集饮题壁兼吊雪芹》和《西郊同人游眺兼有所吊》追忆往事,痛悼逝者。这些诗文分别载于敦诚的《四松堂集》(抄本)和敦敏的《懋斋诗钞》(抄本)。一九五五年文学古籍刊行社曾编选影印,一粟的《红楼梦卷》也曾收录是卷。广大读者,特别是研究曹雪芹家世生平的人,对敦氏兄弟与曹雪芹的此层关系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一个以曹雪芹为主人公的电影文学剧本——《香山遗恨》(载《新苑》1981年第四期)中,不仅把怡亲王变成了惜亲王,两江总督尹继善变成了尹文泉,而且连敦诚、敦敏兄弟竟也合二而一,变成了“董敏”。请看《香山遗恨》上集第59页末写道:
    曹雪芹用慌恐的目光,逐一看了人们的脸,想起了董敏曾从喜峰口写给他的一首诗。于是,画外响起他内心发出的声音: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
    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在下集第15节中,作者又写道:
    董敏乘着酒兴顺口吟道:
    “傲骨如君也世奇,嶙峋更见此支离。
    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磈垒时。”
    如果说剧本中其他地方提到董敏,读者无法指证为何许人的话,那末据以上所引两首诗,我却可以说前四句正是敦诚从喜峰口榷署所写的《寄怀曹雪芹(霑)》中摘出的,而后四句用的是教敏的《题芹圃画石》诗。虽然历史过去二百年,但二敦诗集却完好保存下来,今天的读者还可以读到。这样一来,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这就是写历史人物的小说、电影、话剧等作品,所需要的“创造”、“提炼”和“加工”吗?难道写出二敦的真实姓名就违反了或者就影响了电影文学剧本的创作规律,抑或妨碍了剧作家们丰富的形象思维了吗?我对创作是门外汉,可谓一窍不通,但粗粗想来,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是统一的。以历史题材创作的文学作品,如果离开历史的真实这个基础,恐怕艺术真实的生命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我读了《香山遗恨》之后想,与其让敦诚、敦敏隐名埋姓.乃至兄弟合一,倒不如让他们堂堂正正走上舞台,与曹雪芹见见面。虽然一个是家道顿落,卖画沽酒,著书黄叶村的穷文人,另二位是削爵赋闲的天潢贵胄后裔,但人们当不会以此得出划不清阶级路线的结论来。二百年前的曹雪芹与敦氏兄弟是如此相交,二百年后何必“真事隐去”呢!
    1982年6月9日
    续得红楼惜未传
    ——张曜孙与《续红楼梦》
    由《海客琴樽图》一案,引起我对梅曾亮、孔宪彝、仪墨农诸人的注意。但对与《海客琴樽图》关系较大,提及最早的张曜孙的生平事迹,却没有专文介绍过。事有凑巧,前几日在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书中查到一个题为《张曜孙诗稿》的“摺页”,这颇引起我的重视。循此继续追踪,终于发现张曜孙与曹雪芹《红楼梦》有点关系,为我写这篇小文提供了点“理由”。
    张曜孙,字仲远,号昇甫,晚号复生,阳湖人(又系武进人),张惠言之侄。清嘉庆十二年(1807)生,道光举人,官湖北粮道。著有《谨言慎行好之居诗集》。据一粟《红楼梦书录》载,张曜孙撰有《续红楼梦》二十回,稿本,共九册,一第一册末题:“徐韵廷抄”。书前有签云:“此书系张仲远观察所撰,惜未卒业,止此九册,外间无流传。阅后即送还,勿借他人,致失散为要。阅后即送北直街信诚当铺隔壁余宅,交赵姓奶奶(即易保夫人)。”是书正文每面8行,行25字。书接《红楼梦》、第120回,无回目,未完。第1回记丙辰(咸丰六年,1856)秋至丁巳(咸丰七年,1857)冬事。第2回有眉批:“口声不是黛玉,何妨另做一部分。”
    张曜孙工诗善画,又广于交游。李尚迪《恩诵堂诗集》卷九《乙巳春张仲远属吴冠英为我写照见贻,追题二截谢仲远兼寄子梅》诗小注中说,“近有仲远《春明话旧》、《海客琴樽》二图”。孔宪彝在《对嶽楼诗续录》卷三有《张仲远招集吴氏园》五言诗:
    爱客如君少,论交企古贤。
    琴尊谁与共,尘海此开筵。
    序拟兰亭集,诗成辇下传。
    名园容我过,佳会更重联。
    孔宪彝在这首小诗中,对张曜孙的人品、诗才作了概括性的评价。诗中虽可能有些溢美之词,但联系到李尚迪等人诗文集中对张氏的记载,我以为孔氏的评价大致是不错的。他所撰《续红楼梦》虽未完稿,却已有九册之多,今存稿本已足珍贵。《海客琴樽图》已证与曹雪芹无关,但却由此引起张曜孙与曹雪芹《红楼梦》有关,可谓另一意想不到之收获耳!
    1983年4月16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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