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偶然读到一篇红学研究文章,其中说: 周汝昌《红楼梦新证》(1976年版)第九章,有一则资料载:张琦翔在北京大学作学生时,曰本籍哲学教授儿玉达童对他说:曰本三六桥有百十回本《红楼梦》,后面内容与通行本不同。儿玉达童讲到探春时,用笔写了“远嫁,杏元和善”六字。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是则为探春当海外作王妃又一力证。 对作者考证探春的结局是当了海外王妃的结论,实不敢苟同,当另行撰文讨论。本文只想就三六桥是不是曰本人和三六桥本《红楼梦》的内容谈点不同意见。 我没有去查阅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第九章所记述的资料。根据张琦翔本人在1975年7月给我和友人的一封信中是这样说的: 一次读书报告会上,子即以《读<红楼梦>札记》全册就正于读书会师生之前。会散时,读书会曰籍顾问儿玉达童教授,于讲台前与予小谈,谓曰本有三六桥本,而其结局与今通行本异。又说: 子对儿玉教授所说,并未给以足够重视,对三六桥尚以为曰本地名,后询及俞平伯,始悉三六桥即三多。 几十年前三六桥曾被误为“曰本地名”,几十年后又有人误为“曰本三六桥”,可见这“三六桥”还真真不为人们所熟悉哩! 其实,三六桥其人其事在《中国人名大辞典》一类的工具书中就有记载,而他的诗文集子也并非孤本秘籍,难于找到。仅以我所见,试作小传如下: 三多,号六桥,蒙古族,姓钟木依氏,汉姓张。同治十年辛未(1871)五月二十二曰生于杭州,属杭州驻防蒙古正白旗籍。清末作过归化城副都统,库伦办事大臣,金州副都统,东北边防司令咨议等职。六桥曾居京师东城板厂胡同,为满洲文集旧宅,家有可园,擅竹之胜。著作有《可园诗抄》四卷、《可园外集》、《可园文集》。编辑《柳营诗传》四卷,“集杭州满洲驻防营中诸老辈诗,附采诗余,并及闺秀 说到三六桥本《红楼梦》的内容,我们无缘得识全貌,所以,只能据见过此本的儿玉达童的点点介绍,作些推测。张琦翔的信中说。 予曰语程度。既差,儿玉华语亦不娴熟,恒以粉笔于黑板书写以助语意之不达。彼言及宝玉谓亦入狱,手黑板上书“狴犴”字样,并谓贾芸、小红曾探监,言及宝钗,谓“分娩”“难产”而死;谓湘云适“寡”,与宝玉“结褵”;言及凤姐,谓遭“休弃”;言及探春。谓出嫁“外藩”。言及妙玉,谓沦于“风尘”,等等。 传说的三六桥本《红楼梦》全书40回,张琦翔听到的“传闻如此”。孙楷第《中国通俗小说书目》卷四亦记载:“三六桥(多)先生言,曾见四十回刊本。”据上述介绍分析,三六桥本当属于甫塘逸士《续阅微草堂笔记》所记的“旧时真本”一类续书。其情节与曹雪芹之《石头记》前80回上的脂评所提示的后40回的线索,大体相符合。这种所谓“旧时真本”,褚德彝在端午桥处见过,启功先生的《记传闻之红楼梦异本事》一文也提及过。考证红楼梦后几十回的大致情节以所传“旧时真本”之内容作证,恐怕不会令人相信罢?' 近几十年来,珍贵的脂评抄本发现了几种,可这种“真本”始终不露庐山之面目,实在也是一件令人感到惋惜的事! 1975年6月8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