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曾从中国文化艺术中获取了太多的帮助,正如古希腊“史学之父”希罗多德所说:“东方是一切文化和智慧的摇篮。”世界艺术文化中也融会了太多的中国文化艺术的基因:风靡世界的中国丝绸,引发了世界“衣装革命”;中国瓷器的传播,引发了世界“生活革命”以及政治、文化、经济的重大变革;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受梅兰芳表演艺术的启发,创立了世界三大戏剧表演体系之一的史诗戏剧表演体系;中国园林这种不能移动的文化,一步一步走向世界,拓宽着世界建筑园林文化的思维空间,丰富着世界建筑园林文化的语汇,在世界许多国家留下自己的巍峨身影和绰约风姿,带给世界巨大而持续的惊喜和震撼;英国科技史学家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中,列举了近30项中国向西方传播的主要项目,其中不乏文化艺术的成果。如他高度评价的明代乐律学家朱载培的十二平均率理论等;中国文化艺术还是促使欧洲特殊文艺流派——巴罗克、洛可可风格产生的最大催化剂。中国丝绸和瓷器那如同云雾绮丽绚烂般的色彩和 中国文化艺术在走出去的进程中,其文化艺术的精魂,犹如凌霄骞腾的金凤凰,穿越于不同意识形态和哲学观念而产生的混乱及困惑的雾海莽涛,为各国间通过文化艺术的表达和相互间的了解、交流、借鉴和吸纳,架起了一座长虹卧波般的彩桥。在这座彩桥上,不仅传输了中国精美的艺术品,同时传递了凝聚其上的陌生新异的艺术情调、古典中国的文明之光。中国文化艺术反映出的天人合一、大象无声、大音希声等“中国观念”、“中国精神”,如同紫檀匣中的珍藏,散发出幽幽的馨香。透过这馨香,我们彻悟了在沉寂了几个世纪后,古老的中国文化艺术何以会以一种穿透时空的超越力,向后工业时代提供源源不断的价值支持这样一个令人寻味的问题。 几乎从一有文化艺术开始,中国文化艺术中就有外来文化艺术的成分。中国不但能够拿来,也能送去中国的文化艺术。在这样活跃交流的背景下,中国文化艺术随之传播四方。开放性使中国保持了一种健全的文化艺术交流的态势、艺术文化传播和艺术文化输入机制,也反映了中国人把文化艺术输出引为文化的和民族的自豪,并且视为自己的文化责任。这是中国艺术文化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原因之所在。 从历史走来,历史的光荣,给我们以鼓励和动力。但我们也发现,目前的艺术文化领域出现了问题:我们对于传统文化艺术的传承和继承被削弱和淡化,中国文化艺术的宝藏在蒙尘乃至流失;我们的琴棋书画,其中的种种艺术风采、风格、个性被忽略;甚至文化艺术的发掘、提升被忽视或边缘化,对于自身文化艺术的开放战略缺乏系统而务实的自我定位;对于如何挖掘、保护、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艺术,如何向世界输送、传播中国文化艺术的精华,如何扩大中国文化艺术的世界影响力,缺乏站在可实施的文化战略的角度进行系统性的政府研究论证和规划实施。 恢复我们的文化觉悟,恢复曾经的文化气象,像前辈那样自觉地、积极地参与世界文化艺术的对话,首先要确立民族文化保护意识。世界人民对中国文化艺术也有一种保护意识,无论是学来的还是掠夺来的,都尽量保护。多国著名的博物馆都收藏有中国的珍贵艺术品。这些中国文化艺术不仅提高了它们的声誉,也为它们换来了大量的财富。相比之下,我国对自己财富的保护意识就显得很差。许多原本属于我国自己的文化艺术却反而要从输出国再引进。因此,我们认为,当下需要建立一种意识,一种如同70多年前的美国学者路易斯·康所说的“未来来自融化的过去”的意识。在文化艺术上突破自我的勇气,不是对传统文化艺术采用“倒脏水连同小孩子一同倒掉”的做法。在一个五千多年闪现着无数哲理之光和精深文化艺术的国度里,在一个有着50多个淳朴善良民族的土地上,我们的祖先曾经留下过不少文化艺术的原创——汉唐宫室的遗风,编钟古乐的神秘,水墨画的意境,杂技惊、险、奇、美的风姿和现代京剧的隽永等等。面对这人文荟萃的丰盛积淀,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这份真、善、美的艺术文化遗产。保护和挖掘中国文化艺术应该是永远的第一位的任务。 文化艺术只有传播才能有影响力、辐射力、竞争力。加快文化艺术走出去的步伐,强化被世界文化认同和在世界文化中言说的权力,需要树立文化自觉的自信心,需要建立一种健康自信、利他利己的文化艺术开放战略,需要向世界展现更多的“中国方式”。今天的中国人需要一种突破自我,一种敢于在传统文化艺术的基石上塑造起一座崭新文化艺术殿堂的勇气和模式,让我们在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中去寻找、去创新吧! 原载:《文艺报》2006年6月1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