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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中国性”?——也谈杨青云诗歌的“牛气”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马忠 参加讨论

    何谓“中国性?”近日,看了郜元宝的《离开诗》,文中说:“今天,无论是写诗的还是读诗的,都处在没有传统没有诗意,没有基本语言规范的‘生活世界’……在当代汉语诗歌作者身上,这个生活世界的特征表现为他们的语言缺乏基本的诗味——在我看来二者并无本质的区别,都是失去传统的无家可归同样的虚骄傲慢与惊惶失措。”孙文波在《中国诗歌的“中国性”》这样说:“在承认全球文化交融造成了‘中国性’丧失的前提下,尤其是诗人的写作者几乎没有中国性可言,或者说有,也是一种可以被称之为‘伪中国性’的东西。也就是说身在国内的诗人,反而不如身在海外的诗人更懂得‘中国性’为何物。”
    郜文中批评中国诗人主要是“没有传统,没有诗意。”那么这种所谓的“传统”该是何传统?它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无独有偶,我在《诗探索》又看到郑敏《中国新诗能向古典诗歌学些什么》。这样说:“中国新诗像一条断流的大河,汹涌澎湃的昨天已经一去不返……我们在创造新诗的同时切断了古典诗歌的血脉,使新诗和古诗成了势不量力的仇人,同时口语也和古典诗歌失去共融的可能性,也可以说语言的断流是今天汉语诗断流的必然原因。”
    关于这个“传统”问题,诗人杨青云说:“我写诗从来不受这“传统”东东的影响,偏偏是这个“传统”让我早已败坏了胃口。我去年在北京作诗歌编辑,收到大部分格律(古典)诗,几乎大多都让我扔进了废纸篓。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格式老套、死板陈旧无新意,特别让人可笑的是有一位年纪老大不小的诗人,还把毛泽东写成是‘红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我当时看到这首格律诗时再也没心情往下看了,一下子败坏了胃口当即随手扔掉。把毛泽东比作红太阳是早几百年的事了,你现在还‘原地踏步踏’,即使你平仄韵律怎么工整严谨,即使你的古典修养再怎么扎实深厚顶什么用呢?”
    我突然被杨青云的“反传统说”给搞懵了,如果我们不了解杨青云的经历会认为他这是一个狂人的呓语。当我们真正了解他之后,特别是在看了点评《新莞人长诗》的长篇述评后,为杨在诗中凸显出来宏大视野的新写实手法而欣慰。虽然他诗中蕴含着宿命意识伤痛压抑的成份,可是就是这些“伤痛压抑”成就了他的大器,他的气势磅礴的诗歌力量。按时髦的说法,杨青云的诗活玩得甚溜!一把闪光的利刃抡开之后,血光四溅,直直戳到你的痛处,给中国诗歌的致命部位带来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换血。杨青云这种血质或叫血性在他虚拟的“河流”中取代了现实影像,比眼见的实物更为真实时,人与现实的关系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我是谁”的问题已被“谁是我?”所取代。诗中的“我”不再是一个面对现实追问存在本质实体的个人,而是无法确定这个有形而无实体的影像碎片:无奈和无助的挣扎,只能借以虚拟的取代来颠覆中国“传统”的东东。“从写作的角度看……文言文向现代汉语的过渡,而是一种平稳过渡的急烈转换,现代汉语猛烈的取代了文言文。对一位诗人而言,他面对的一种基本语言状况就是这种语言内部的裂痕……我们必须去承受这种汉语言的裂痕。”(臧棣语)
    我们承受汉语言的裂痕也罢,我们遗弃中国的传统也罢,我们总是要从自身的感受中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独特东西。一方面许多为我们迷恋的事物离我们远去。另一方面随着新的事物大量冲击的不断涌现,又为我们的写作提供了新的契机。再回到我们“对传统的看法”,于坚这样说:“中国新诗与传统的关系,有点像美国当代文化与欧洲古典文化的那种关系,一方面我们自己创造了当代传统,另一方面我们又总是生活在彼岸的阴影下,因为那是一个穿越时间不因当下过时消亡而死去的彼岸,它为我们暗示着所谓的永恒。”
    海外批评家黄维在《新诗评论》上撰写《在“后现代”用古典理论看新诗》认为,新诗不应盲目的解构颠覆传统。新诗主要体式是自由诗,但滥用此“自由”则无诗。黄批评中国新诗“只剩下反叛,颠覆,混乱,难懂的自由。”我对黄的看法,颇不以为然。理论家可以闭门造车,但也不能这样不顾实际,不顾事实的乱说话吧? 一度对新诗十分悲观的谢冕后来也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在《诗刊》主办第二届华文青年诗人奖的座谈会上,谢冕从三位获奖者江非、雷平阳、北野身上看到了新的希望。谢老说:“几年前我担忧汉语新诗正在离读者远去,但看到这一批青年诗人的创作我不再担忧了,新的诗歌在慢慢生长,在崛起的新诗潮基础上,新诗中的一种新的层面在展现,一道新的风景线在出现。”
    杨青云的长诗写出了他的大器,他的气势磅礴。那么他的短诗又该如何呢?先来看诗人写的“知名诗人系列组诗”(已改题为《当代知名诗人系列组诗》)之四头条诗《毛泽东》:“我常常看着伟人的那颗黑痣/越发美丽着新中国的文化史诗/它博大精深的深重背景暗示着华夏子孙/走出苦难/走出压在我们头上的三座大山/成为中华民族最富魅力的诗意象征/成为中国人民最值得骄傲的一颗黑痣/以及那大气磅礴的《沁园春·雪》/深怀于人民的厚土之中/在春风与阳光深处/怀着诗人的童心一次次流泻心底的/凝重沉思运筹帷幄/在《长征》中记载着/中国的破碎山河/它的广度和深度同时浸透/诗章中飘洒着坚定不移的救国信念/点燃星星之火的浓重湘音/照耀着长城上下黄河两岸/意旨禅趣层林尽染/把中国人民的水深火热/在凝重的黑痣中刻下艰难的八年抗战/一刀一斧/烙进诗人思想与智慧的春天/更显深邃的抒情/像韶山那个坚韧刚柔的词/被伟人的名字祭放历史文化的高地/给温情和大爱养育着/一个最含蓄高贵的部位/使一颗普普通通的黑痣/掀去苦难/把“中国”这一硬骨质的汉字/用伟大的心胸/去击碎黑暗势力/于1949年金色十月/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一个诗的中国/给你笔下持久的抱负/在灵魂的树枝上猎猎飘动/天安门广场/得到一个永久的安息 一个永久的/伟大心脏 从此定格在世界人民心中”。
    关于写毛泽东的诗,我看过不少,前几年便得知北京有一位军旅诗人叫蔡诗华,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写毛泽东,他去年又出的诗集《走近毛泽东》,杨青云也专一为诗人写了评论文章。毛主席的后代邵华、毛新宇等为诗人题辞留念。完全可以说蔡诗华是写毛泽东的权威诗人了。但在我看来,杨青云笔下的毛泽东要更为大器丰满。杨青云写毛泽东的绝妙之处,仅仅抓住毛一个醒目的部位——一颗普普通通的黑痣,写出了毛泽东的高贵智慧和伟人非凡才华的过人之处。“点燃星星之火的浓重湘音/照耀长城上下黄河两岸。”全诗以奔涌的感情潮水映现新中国风狂雨聚,电闪雷鸣,山雨欲来的革命形势。表现毛泽东破旧立新,以巨人的伟岸身躯屹立在人类历史上。毛泽东正是在中国历史的重要关头,在中国人民急欲寻找一条解放道路的时候,起到了“击碎黑暗势力,”“掀去苦难/把‘中国’这一硬骨质的汉字用伟大的心胸”写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如果不使中国革命所特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难以想像的艰难,也就不会锤炼出像毛泽东这样伟大的诗人,伟大的导师,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和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这正是时势造英雄,英雄人物对推动历史发展辩证唯物主义的真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精神已深深影响了整个20世纪的中国和世界,他已深深地融入整个中华民族的心灵和血液,以他的理论思维和高瞻远瞩的大无畏气概,铸造并继续铸造着中华民族的灵魂气质,成为民魂和党魂的重要组成部分,“越发美丽着新中国的文化史诗/他博大精深的深重背景暗示着华夏子孙/最富魅力的诗意象征”。毛泽东为我们留下了显赫巨大的丰功伟绩,毛泽东是代表着中华民族向帝国主义及其依附势力冲锋陷阵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终实,最热忱空前的民族英雄。杨青云把毛泽东这位民族英雄凸显在读者面前,以充满现代经验的写作,被强烈的感情推动呈现在文本中的饱满激情,给毛泽东的伟人风范拉长了诗化审美的艺术效果。杨青云这种“诗化审美”凸显了中国新诗写作的“气势磅礴,”新诗的生命活力从而体现了它的表义性与指向性,引导读者进入诗质内核的潜意识领域。
    《毛泽东》一诗另一特色是不拘于解释性,按诗人审美逻辑的跳跃性显示出诗作更为丰满广阔的艺术气质。这类写作往往部分细节明细,可以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律动,犹如雾中藏龙,描画出的一鳞半爪,足以表现出诗脉的神韵灵动,这恰恰暗合了中国古代写意画论:“注重神似,轻于形似。”这情思生成的流泻寄寓做到了情、事、理的有机结合。因此诗歌会显得更真实,丰满,亲切和厚重。这样的诗歌蕴含着饱满宏阔的激情又不失隐晦,既有现代新诗的牛气大美,又有新象征主义的意象美。我们完全可以从这类诗歌的审美意象中看到中国新诗的牛气。可以说《毛泽东》的主要表现手法就是象征,把一颗普普通通的黑痣象征出它的多义或多解。由于象征手法富于暗指性和多义性,适合于表现多层主题,抒发较为复杂的情感。它打破了诗坛长期以来以表面描摹和直抒胸臆为主导的传统表现方式,使诗变得更加空灵活泼,气势雄壮宏阔。
    “诗人的童心一次次流泻心底的/凝重沉思运筹帷幄在《长征》中记载着/中国的破碎 山河/使她的广度和深度同时浸透//坚定不移的救国信念//刻下艰难的八年抗战/一刀一斧/烙进诗人思想与智慧的春天”。诗歌以内心化心灵化表现主观世界的最高真实,诗人以变形通感等方法,让诗歌穿着忧患意识的外衣,却包藏着纯正真诚的诗心,从而与中国诗歌传统的忧患意识血脉贯通,为中国性打上中国特色的徽章做出了典范。
    相对而言,杨青云的诗歌特色与孙文波谈论的“中国性诗歌都去了海外”形成鲜明对比。中国是一个泱泱的诗歌大国,如果我们失去了地方特色那肯定是可怕的,也是可悲的。中国新诗即有血脉上的传承延续,也有历史性的断裂错位,从萌芽,颠覆,蜕变,繁荣,几经曲折,但毕竟是在努力向前,并且是呈现出大踏步的良好飞跃。再回到“何谓中国性?”杨青云大面积梳理的《当代知名诗人系列组诗》,就是当下诗坛最具中国性的新诗佳本,杨青云这个大工程写作是从2005年开始动笔的,诗人已写到的当代知名诗人有:海子、洛夫、余光中、舒婷、王家新、李少君、欧阳江河、于坚、韩东、多多、邱华栋、肖开愚、李亚伟、食指、狄吉马加、李瑛、屠岸、韩作荣、叶延滨、骆英、林莽、王小妮、翟永明、马莉、贺敬之、莫非、树才、安琪、伊沙、臧棣、唐德亮、梁小斌、谭仲池、丘树宏、王怀让、张同吾、桑恒昌、杨黎、杨克、黄礼孩、苏一刀、卢卫平、雷平阳、世宾、默默、祈国、谭克修、刘春、徐江、昌耀、汗漫、余丛、庞清明、符马活、朵渔、郑小琼、杜涯、晓音、春树、池莉、王韵华、杨然、凸凹、老巢、李发模、王万然、楚中剑、阿翔等将近200位诗人。其中系列之七《海子》:
    “查海生没有海子出名/我也没有海子出名可是/杨青云的《当代知名诗人系列》/肯定是海子无法写出的/《传说》 传到我这里已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关心诗坛所有的风吹草动/那幸福闪电告诉我诗坛野花很远/远在远方的诗歌比野花更远/比远方更远的诗人/在山海关卧轨自杀/我的自杀与人无关/我的春暖花开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最终只愿面朝大海/或是面朝死亡/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诗人就象血液从/无情的铁轨中压碎《土地》/在《九月》的草原只有死亡中凝聚/一片鲜艳的血花为诗祝福/给那个至今还沾有鲜血的铁轨/告诉每一个人 死亡不完全是软弱的别称/我们甚至甘愿陪着/一种深深地沉默 一种深深地怀念突然想起他/只留下25载的春暖花开 便匆匆凋谢/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灵性必定在诗中复活 为你给诗的/良苦献身 必定留下创世纪的一捧黑灰/给你痴爱的麦子/铸造着诗歌罕见的力度 混浊而粗放的气质/第一次用英雄主义的行为/给诗歌的终极亲密注塑了/‘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该诗用经典传神的语言概括了海子“用英雄主义的行为/给诗歌的终极亲密注塑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必定留下创世纪的一捧黑灰……”这种悲壮宏大的气派真叫牛,杨青云的“牛”是巧借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自然转换到诗人“或是面朝死亡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就像血液从/无情的铁轨中压碎……”诗人写海子完全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象,可是我们却在文本中看到了一个清晰明朗的意象链:山海关、自杀、最终的归宿、泪水、血液、无情的铁轨、匆匆凋谢、一捧黑灰。意象的多变转换,正是当下新诗有别于传统诗歌的一个特征,透过那些自然转换的意象镜头,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体会去品味其中隐含的情绪和要义。这与那些意象单一主题浅露的诗歌比较,杨青云的新诗写作无疑是具有中国特色或中国性的诗歌模式。换一种说法就海子本身的诗学价值而言,他是属于中国性的诗学范畴。无论是海子英雄主义的行为,或是海子的“春暖花开”,都已经失去他生前的秉性或是生前的锋芒毕露。然而为什么海子死后反而比他生前更被国人关注呢?也可以说这个中国特色的诗坛怪圈,足以让中国诗人更可悲更感到无地自容。
    我们从海子(死后出名的)现象,可以看出这个中国性的诗界怪事,“作为一个新诗爱好者和观察者,虽然整体上对诗歌的发展抱着乐观态度,但我也无法漠视和否认这样的事实:新诗越来越被人漠视,号称成千上万的民刊大多是诗人们自慰的角落,有广泛影响的诗人或广为流传的诗歌非常之少,即是所谓知识分子写作与民间写作争论带来的表面繁荣,也掩盖不了新诗圈子化,边缘化的总体趋势。”(李少君)按李少君对中国新诗的评价,一切外来的东西都需要草根化。“因为它们更多的还只是形式上的转化,艰难而缓慢的寻找新诗的中国形式在不懈努力,还没有触击到诗歌的根性问题。”
    那么,诗歌的根性问题是什么呢?——是本土化?是草根化?还是大器化?“在我看来,今天并不需要好诗,而是需要体现可能性的诗。落实到具体化就是把‘写什么’贯穿在‘怎么写’之中,这就要求当代诗人对语言的支配力达到真正的敏锐和自由,也要求写作者不但生成具体的作品,还由此生成新诗的秩序,即建设新的诗学,使人们看到诗的领域的改变。实际上就‘重要’一词的指涉而言,这肯定是更重要的写作。因为在这样的写作中,我们看到了它给予诗向未知推进的路向,使得认识诗到底能够做什么变得清晰。在这个意义上讲,也可以说这它是改变了‘好’,好,必须是处在变化中非恒定性的。关键是如果没有上面说到的那种对可能性的探求,达不到真正的变化,无论怎么写都是没有意义的。”(孙文波《我对当代诗批评的态度》)孙文波又提到建设新的诗学,认识诗到底能够做什么?
    海德格尔在对现代文明和人的状况充满忧虑的背景下提出了“诗歌还乡说”(也叫生命还乡说),在他看来世界已进入无诗无思,人被连根拨起的技术统治时代。他很早就对日益扩张的现代工业提出了质疑,用海德格尔自己的话说就是:在这个喧嚣日渐极盛的技术白昼中,世界的黑夜降临了。因而诗歌(生命)的还乡就有了它迫切的现实意义,这已成为我们灵魂中最迫切的渴望。
    ——用这个“灵魂中最迫切的渴望”,回到诗,回到海子现象,回到杨青云的牛气。认识中国性或中国本土化,草根化,不能否认中国新诗既是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它毕竟是在平稳过渡中不断前进飞奔。一位成熟的诗人在自己创作的原有立场上是否能显现他独一无二的诗歌风格,也是极其重要的。杨青云的《当代知名诗人系列组诗》,(海峡新生网作了专一整理,作者整理后的诗歌将陆续与读者见面)如春雷般响过珠江两岸,这个大工程写作截止目前诗人已写到系列18(头条诗是《郑小琼之二》),实属中国文坛从古代到现代一个非常罕见的文化奇葩,并且也是一束独树一帜的诗坛奇葩。这个庞大的系列组诗奠定了诗人的语境基石奇观。在这里,杨青云将完成自己对民族性,文化性,中国性审美把握的历史超越!
     2007年9月13日于广东清新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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