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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历史人物 在大时代面前的无奈和苍凉——新商报

http://www.newdu.com 2017-10-20 三联书店 newdu 参加讨论

                                             
     


       如果你是《三联生活周刊》的读者,一定会对其中的“口述”栏目有印象,在这个栏目里,一个叫李菁的记者常为读者钩沉往事、拨开迷雾。最近,李菁推出“口述”精选集《记忆的容颜》。在书中,读者可以看到陈小滢口述的《故都旧事——我的母亲凌叔华》、周艾若口述的《我的父亲周扬》、杜维善口述的《我的父亲:海上闻人杜月笙》、项苏云口述的《我的父亲项英:两代人的沧桑往事》、秦铁口述的《短暂的辉煌——我的父亲博古》、原馥庭口述的《“山西王”阎锡山》、胡为善口述的《我的父亲胡宗南》等19篇文章。
    日前,记者电话连线《三联生活周刊》主笔李菁,她向记者讲述了印象深刻的几次采访经历。李菁告诉记者,做口述历史6年,听过多段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她常常会感慨历史人物在大时代面前的无奈与苍凉,也常常反问自己:如果我在那个时代,我会做何选择?她也会从他们的故事中获得一种超然与洒脱:对照他们所做的事情、所经历的动荡,平日里我们的那些纠缠和计较,又算什么?
    A
    最坦率
    女儿陈小滢
    忆母亲凌叔华
    李菁告诉记者,在众多采访对象中,凌叔华和陈西滢的女儿陈小滢让她感觉最为坦率。“她对母亲的性格和内心世界有着犀利的认识,对母亲和父亲陈西滢以及与朱利安的关系,也有冷静的分析。”
    在陈小滢的记忆里,于勾心斗角大家庭中长大的母亲,对人缺乏信任感,是个很自我、不甘心过相夫教子日子的女性。她还记得母亲常对她说的话就是,“你绝对不能给男人洗袜子、洗内裤,这丢女人的脸。”对于父母的关系,陈小滢认为,结婚时的他们还是相爱的,但是,一旦遭遇大家庭的生活,母亲就变得不适,所以家庭矛盾不断。也因此,凌叔华常对女儿陈小滢说,“一个女人绝对不要结婚”,她觉得家庭是个累赘。
    大凡过于自我的女性都爱自己多一些,凌叔华即是如此。在陈小滢的印象里,母亲几乎没有抱过她,“只有一次说了句‘洗小猫猫手’,头一次这么亲热地叫我,特别高兴,一直记到现在。”
    采访中,让李菁没有想到的是,陈小滢对母亲和朱利安·贝尔的那段情并不避讳,甚至主动提起。朱利安生于英国自由知识分子家庭,母亲是画家,姨妈是英国大名鼎鼎的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他当时受陈西滢邀请来到武汉大学教外国文学。
    对于朱利安为何会爱上大他八岁的凌叔华,陈小滢不得而知,但她觉得他们相恋是有原因的。“那时,武大会说英文的不太多,会说英文的母亲以院长夫人的身份对朱利安有诸多照顾,加之‘中国才女作家’的身份,使得朱利安很容易对她产生亲近感。而父亲任武大文学院院长后,严格遵守西方的职场规则,不聘用自己的妻子到学校任教,这让一心想做新时代女性的母亲很不高兴。由于出生于西方自由知识分子家庭,朱利安从不掩饰对异性的兴趣和喜欢,他的赏识和恭维,对身处那个环境的母亲也许是莫大的安慰。”
    尽管从理性角度可以理解母亲,但是,从内心深处,陈小滢还是因为这件事对母亲有意见。她透露,贝尔和凌叔华的通信,现在还保留在剑桥大学档案馆里,很多研究者都去看那些书信,但是她从来不想去看,她说她没有那么超脱,一提到这些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生气。在陈小滢眼中,母亲一生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生前有一个书房,放着很多字画还有私人信件,不允许任何人进。她去世后,我整理遗物,留下的都是无伤大雅的东西。”
    陈小滢告诉李菁,她对母亲有过怨恨,但这么多年过去,那种怨恨的心情已经慢慢消逝,转而成为一种同情。“母亲也有她的痛苦和难处,我想,那个时代的女性都在寻求自身的解放。母亲一生都在寻求解放自己的方式,可是,最终也没有找到。”
    B
    最客观 儿子周艾若评父亲周扬
    李菁告诉记者,不少受访者在谈及亲人时,会有为尊者讳的问题,但也有不少受访者可以保持难得的客观,比如周艾若先生。“周艾若是周扬和元配夫人吴淑媛的大儿子,谈及母亲被父亲抛弃的经历,这位82岁的老人哭了。”
    在周艾若的记忆里,童年那段时光还是挺美好的,他还记得躺在父母中间,在被窝里拱来拱去的场景,也记得父亲每有同事来,都要先逗逗他和弟弟迈克。
    只是,这份美好并没有持续下去。“1934年,母亲再次怀孕,父亲把母亲送回湖南老家待产。但是,没等三弟出生,他就赶着要走,母亲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父亲写信说暑假回来,母亲就欢天喜地地等着。父亲爱吃甘草梅,母亲托人买来最好的梅子,做上一坛甘草梅。暑假到了,父亲没有回来。”周艾若回忆。
    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终是不易,没有办法,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外婆家,没过几年外婆去世了。周艾若还记得,那段时间,母亲带着他们几个,总到外婆的坟头哭。周艾若说,那是他生命中最悲惨的场景。那时的他就知道,母亲哭的不仅仅是外婆,更是自己悲苦的命运。
    痴痴的母亲还是年年做上一坛甘草梅等父亲归来。可是,等来的却是父亲另有家庭的消息。
    这一次,这个女人彻底崩溃了。她望着柜子上排得整整齐齐的7坛梅子,对孩子们说:“你们把那些梅子都吃了吧……”她很快就病了,走时才35岁。
    对于外界对父亲“文艺沙皇”的称号,周艾若没有辩解,他对李菁说,“他身上充满了各种矛盾,而他身上悲剧的根源,也许有对领袖的迷信、对文艺界领袖位置的追求,遗憾的是,父亲最终也没来得及给自己在文字上作一个总结。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获得心灵上的解放。”
    C
    最悲情 女儿阎明光讲父亲阎宝航
    做了6年口述史,李菁听过不少跌宕的故事,这些故事常常会让她反思,“如果把我放置到那样一个动荡的时代,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我会有怎样的命运?”阎明光女士对红色特工父亲阎宝航的回忆,就让她颇为感慨。
    阎宝航,出生于辽宁海城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13年考上奉天两级师范学校,上学期间加入沈阳基督教青年会。他从虔诚的基督徒,成长为国民党高官,和蒋介石、宋美龄等高层交往密切,1937年9月,他由周恩来、刘澜波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发展成为中共潜伏在隐蔽战线的一位特殊人物。
    这样的经历足够丰富,但也埋下了隐患。“文革”爆发,阎宝航受到冲击。阎明光还记得父亲被带走那天的情景,“1967年11月6日傍晚,父亲刚下班回来,餐桌上已摆好的一碗面还没来得及吃,几个人冲进屋来把他抓走。”随后几日,一家人托各种关系打听父亲的下落,终是无果。阎家的四个子女,或被下放,或被关进监狱。
       父亲的一个朋友告诉阎明光,父亲是在1968 年5月去世的。一次深夜拳打脚踢的提审后,阎宝航昏迷不醒,凌晨被送到当时的监狱医院——复兴医院,抬进去放到长椅上,很久也没人抢救。
    后来,阎明光和家人在监狱找到一张纸条,上面有父亲写给母亲的一句话:高素老伴我要回家…… 李菁告诉记者,每每听到这样的故事,她也会跟着纠结和难受,“在大时代的洪流里,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①瞿秋白与杨之华。
    ②周扬与原配夫人吴淑媛及两个儿子。
    ③阎宝航与父亲、夫人、子女。
    ④凌叔华与陈西滢。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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