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白荣金先生。 (14)中国丝绸博物馆的赵丰先生。 (15)已故雅礼中学的老校友王宗石老师。 (16)侨居美国西雅图的吴柱存教授、傅云起女士。 (17)法国远东学院的吕敏(Marianne Bujard)教授。 (18)2000年10月22日在普林斯顿大学联名写信给毕齐(Milo Cleveland Beach)博士的27位国际学者。 (19)《汉唐阳光》的尚红科先生。 (20)国家图书馆的曹菁菁女士。 (21)北京大学《儒藏》中心的孟繁之先生。 (22)《华夏地理》的任超先生。 没有他们的帮助,本书将不可能面世。 楚帛书的研究,对我来说,是一部学术史,而且是我亲身参与的学术史。一是楚帛书的发现史,二是楚帛书的流传史,三是楚帛书的研究史。这里面有很多故事:长沙故事,上海故事,美国故事。我将用另一部书讲这个故事。 楚帛书是一批老材料,不像新材料,炙手可热。但老材料有老材料的味道,更能体现学者的创业维艰和百折不回。 回顾以往,有几个名字,将为人们铭记: 蔡季襄,是第一个收藏、揭裱、测绘、报道、研究帛书的人。他的研究是所有研究的起点和开端。 巴纳,第一次为帛书做科学检验(包括照相、测绘等)、文字复原(包括行款复原)和图像复原,则为1970年代以后的研究提供了基础。 梅原末治,是第一个发现帛书表面还有反印文的人。林巳奈夫,则给它做了摹本。 李学勤,是第一个指出帛书十二月即《尔雅》十二月的人。他对帛书考释和思想探讨无疑有重大贡献。 陈梦家,拿古代时令书与帛书做系统比较,也很关键。他对《管子》之《幼(玄)官(宫)》和《幼(玄)官(宫)图》试做复原,对后人启示良多,也是重大贡献。 商承祚,是第一个指出“德匿”即“侧慝”的人。侧慝与日月赢缩和妖祥灾异有关,这对帛书甲篇(十二行者)的理解是重大突破。 严一萍和金祥恒,是最早考证帛书有伏羲、女娲的人,这对帛书神话人物的考证也是重大突破。 饶宗颐和曾宪通,也是对帛书考释和内容理解有重大贡献的学者。 这是一场时越六十余年,真正具有国际性质的大讨论。中国、日本、澳大利亚和美国,都有学者参加讨论。 这六十年来,有多少人参加讨论,大家可以看一下本书附录的《参考书目》。我很感谢中外学者对帛书研究的贡献,无论发明,还是失误,都是我的参考。前者予人启发,后者留下警示,各有各的用处。 我除综合考察帛书的一切,主要有两个心得,一是考证女娲,原文写成“女填”;二是释出“热气寒气”,指出帛书除以五木表五行,还以寒、热二气表阴阳。 这里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人物有千虑一得,大人物有百密一疏。谁说大人物就不犯错误?照样会犯。大人物也会犯低级而幼稚的错误。错误就是错误,没什么高低贵贱。大家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在错误面前也一样。人类的认识史就是这样。这才是学术史的真相。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都会犯错误。我是人,只是非常普通的普通人。我对帛书的认识不是一步到位,而是很多步都未必到位,总是留下遗憾。反复修改,不断完善,求的只是逼近真相。我是“老改犯”。我的文章都是反复修改,只要打开电脑,就会改。为什么要改,就是因为有很多错误。 电脑的好处是可以覆盖,不像画画,不能反复涂改。我希望自己的研究,可以尽量覆盖以前的错误,为后人提供一点方便,让他们不再犯我犯过的错误。 探讨是一种过程,只有咽气蹬腿才是终点。 世上本无完人。完人只是完蛋的人。 注释 [1]“中国境内古外族之遗文”也是王国维说的“五大发现”之一,很多也写在简上。 [2] 当年,我读楚帛书是在考古所。我的稿子写成后,王世民先生曾让我帮他整理陈梦家先生的遗稿《战国楚帛书考》。我发现,陈先生先我,已经对《管子·幼(玄)官(宫)》和《幼(玄)官(宫)图》有所讨论。特别是他在一块片纸上画过一幅草图,跟我的想法很接近。此稿是1984年才发表。我的书是1985年才出版。出版时,我特意在“论著简目”节补充了这一条。但可惜的是,遗稿在《考古学报》发表,并没收入这个纸片。 (作者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本文为李零《子弹库帛书》一书自序,标题为编者所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