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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文学史》:还原文学史的原貌

http://www.newdu.com 2017-10-19 《光明日报》 杜 羽 参加讨论

1375年,明洪武八年。对于大明王朝来说,这是波澜不惊的一年。正月,令乡里立社学。修《洪武圣政记》成。四月,刘基死。九月,再遣使谕元云南梁王。十二月,元军扰辽东,大败。但在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孙康宜、哈佛大学教授宇文所安主编的《剑桥中国文学史》中,1375年成为这部两卷本中国文学史的分割线。
     “若按照常规,本应以明朝的开国年1368年划分上下两卷,但本书选择了1375年。”孙康宜表示,这样划分的原因是1375年杨维桢、倪瓒、刘基等出生在元朝的著名文人均已相继去世,并且诗人高启被朱元璋处决,文禁森严、残酷诛杀的“洪武年代”在此时开启,从元朝遗留下来的一代文人基本上被剪除殆尽,“相比之下,1375年更引人注目,更有历史意义。”
     文学史分期不等于政治史分期 
     《剑桥中国文学史》着眼的“历史”是文学与文化的历史,而非纯粹的政治史。
     唐朝始于618年,终于907年,这是常识。然而,宇文所安所编写的“文化唐朝”一章,从武则天登上权力宝座的650年写起,一直讲到了宋人范仲淹、欧阳修成名之前的1020年。
     宇文所安解释说:“我这么写既有文学上的原因,也是出于文化上的考虑。虽然隋代和唐代统治的都是一个统一的帝国,但它们都属于北朝后期的文学文化。唐太宗可能曾经希望他创建的朝代能维持三百年之久,可是他那个时代的近期历史不容他如此乐观。近期的各个朝代都在第二或第三代就开始衰落,最后常常是以一个少年傀儡皇帝的登位而告终。如果太宗为此担心过,那么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唐朝的确在三代之后开始衰落,两个年轻皇帝的统治时间也非常短暂。假设武则天可以从心所欲,唐代在那时就该结束了。但是宫廷政治斗争挽救了唐王室。到此时为止,诗歌所担当的角色和文人的社会、地域背景都发生了变化。如果我们比较一下太宗时期的诗和武则天时期的诗,这一点就会非常清楚;而玄宗时期的诗人则常常十分怀念武则天时期的文学文化。”
     当宇文所安把希望将五代和宋初的几十年纳入“文化唐朝”一章的想法告诉艾朗诺时,这位负责撰写北宋文学史的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教授欣然同意。他与宇文所安的想法一致:宋代最初的五六十年,事实上还是前代文学的延续。“我写宋代文学史,并不是从北宋初年开始的,而是在此之后的半个世纪,也就是从欧阳修、范仲淹他们写起。”艾朗诺说。
     “社会和历代政治的变化与文学是密不可分的。但文学还有它自身的发展规律,实际上它并不完全受朝代变更的牵制和影响,其高潮期和低潮期的出现也并不完全和王朝的统一与分裂、盛世与衰世相对应。这一点,《剑桥中国文学史》的编撰者特别予以注意了,并把握处理得比较好,体现了他们明确的文学史理念——文学有着它自身发展演变的历史和时间表。研究文学史,应该将历史、政治、文化、尤其文学等各种因素都通盘纳入考虑的范围,从而在此基础上,实事求是地从文学本身出发,还文学史真实的历史原貌。”复旦大学教授徐志啸如此评价《剑桥中国文学史》的这种选择。
     不仅是文学史的分期力求从文学本身出发,《剑桥中国文学史》也尝试着打破诗歌、散文、小说等文类分别叙述的传统模式,以展现文学史的发展脉络。孙康宜称之为一种“文学文化史”的方法,“我们尽量脱离那种将该领域机械地分割为文类的做法,而采取更具整体性的文化史方法。这种叙述方法,在古代部分和魏晋六朝以及唐宋元等时期还是比较容易进行的,但是,到了明清和现代时期则变得愈益困难起来。”
     今天的文学史不等于过去的文学现场 
     当人们谈论唐诗的时候,没有谁会绕过李白、杜甫;当人们点评明清文学的时候,大多会讲到小说,想起四大名著。但如果我们回到文学史的现场,唐朝人怎么看李白、杜甫?明清人读的是什么作品?
     这部书尝试着这样一种叙述:讲述我们现在拥有的文本是怎么来的;包括那些我们知道曾经重要但是已经流失的文本;告诉我们某些文本在什么时候、怎么样以及为什么被认为是重要的;告诉我们文本和文学记载是如何被后人的口味与利益所塑造的。
     上海交通大学王敏认为,既往的文学史书写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而《剑桥中国文学史》试图摆脱传统的“标准”历史主义单一线条叙事模式。“譬如寒山(约691-793年)直至近代才被认为是重要诗人,由于受到禅宗影响,日本的中国文学选集最早在20世纪50年代收入寒山的诗,这些诗引起汉学家和诗人的关注和翻译,继而引发更多研究和重译。最后发展至台湾和大陆文学界的重新发现,这就是文学史的流动性和经典重构。文学史具有多元性,可以呈现微观文学史。”王敏还举了另一个典型——李商隐与宋代“西昆体”代表人物杨亿的关系。“作为9世纪中期的经典诗人地位离不开宋代杨亿对其作品的收集,他推崇李商隐并搜集了一百余首诗,逐渐增至400余首,逐渐确立了李商隐在文学史上的地位,这体现了历史的文本性。”
     宇文所安举的是敦煌的例子:“我们都知道,敦煌对唐代诗歌研究来说有极大的价值,它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佚诗,也提供了对唐代手抄本文化的直接感知。如果敦煌大大扩展了我们对唐诗的理解,从反方向提问也很有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所拥有的唐诗全部来自敦煌,情况又会如何?如果是那样的话,高适就会成为最重要的唐代诗人,其次便是王梵志;李白会有一些诗流传下来,杜甫则将完全不存在。至于晚唐,我们看到的会是张祜的某些诗,而不是李商隐。此外,边塞主题将主宰我们对唐诗的理解。”
     作为“明代前中期文学的”一章的作者,孙康宜说:“现代的读者总以为明朝流行的主要文类是长篇通俗小说,如《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等等,但事实上,如果我们去认真阅读那个时代各种文学文化的作品就会发现,当时小说并不那么重要,诗文依然是最主流的文类。这些小说的盛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后来喜欢该文体的读者们的提携。”
     孙康宜表示,《剑桥中国文学史》较多关注过去的文学是如何被后世过滤并重建的。因为,过去的文学遗产其实就是后来文学非常活跃的一部分。只有如此,文学史叙述才会拥有一种丰厚性和连贯性。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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