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无遗憾地看到,当今有些诗人却孤芳自赏,对读者的呼声充耳不闻,甚至反唇相驳,说诗歌原本就是“小众艺术”,并不期求大众去广泛传诵的。有的诗人阐述所谓“诗的本质”,认为“越是个人的,越是私密化的东西,就可能越是诗”,实则宣称诗歌是象牙塔里的“珍奇”,与草民大众无涉,这岂不是自外于社会生活,自外于读者群众吗?彝族诗人古狄马加说得好: “ 一个置身于时代并敢于搏击生活激流的诗人,不能不关注人类的命运和大多数人的生存状态。诗人个体声音的背后,我们应该听到的是群体和声的回响。”我国古代大诗人白居易尚且“唯歌生民病”、情系百姓心,并且力求诗作朴实平易、老妪能解,难道时至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反而要让诗歌仳离现实,背离大众么! 近些年来,一个值得关注的文化现象,就是人们对古典诗词的兴趣勃兴,一些地方还自发成立了诗社,集创作和研讨于一体。电视台近期纷纷举办诗词竞答节目,吸引了众多年轻学子参与其间。行笔至此,不禁联想起一件旧闻:提出新诗“三美”(建筑美、绘画美、音乐美)主张的闻一多曾一度对新诗的创作路子进行过探索,终因普及难度大而中辍,无奈之下写出了这样的诗句:“唐贤读破三千卷,勒马回缰作旧诗。”实际上,这也并非个例,一些老一辈作家,乃至后起的诗人中也都有“勒马回缰作旧诗”的。正如诗人胡晓军所说:“前钟新诗,后为旧诗,当今诗人许多如此。”当然,我们不能据此得出结论:新诗没有前途。新诗欧化,也是一种前途。倘若能改弦易辙,沿着先贤指出的路径走下去,可以肯定,新诗还是会为广大读者所喜闻乐见和广泛传诵的。 瞻望诗坛未来,或许是新诗和旧体诗词(涵格律不严、仍有音韵的诗词)共存并进的时代。近期,有位诗人提出“新复古现代诗”的概念,对新诗革新的尝试是理应予以鼓励的。笔者有些趋向保守,对新诗革新不甚乐观。新诗很可能还是会沿着欧化的路子向前走,甚至连当代一些已逝著名诗人(如公刘、郭小川、闻捷等人)的创作风格,也不太会有人承继其衣钵了。这也许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