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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大熊的女儿》:一场爱的“确认”赛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报 侯颖 参加讨论

    暑假的第一天,老豆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可醒来却发现爸爸尹格的床上睡着一只棕色的大熊。如此荒诞怪异的事情没有让11岁的老豆惊慌失措。到处寻找之后,老豆发现最优秀的家居设计师尹格因为经受不住失业、谩骂、被社会抛弃等种种打击患了异形症,变成了大熊。这时,老豆还淡定地为尹格准备了他最喜欢吃的玉米饼:
    熊看着老豆。老豆说:“你就是尹格,对吧?”
    熊不说话。熊的眼中有泪。
    “你果然是尹格啊。”老豆说,“你甭看我,我还是你女儿。”
    熊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可别哭,你知道我最讨厌男人流泪了,上次丁小丁被我骂哭后,我连着两天没理他呢。”
    熊的眼泪便又收了回去。
    许多时候,也许孩子对父母的爱更纯洁更伟大。父女深情在细节中一下流淌出来,这是多么令人心酸而动人的场面。相信儿童,感恩儿童,对儿童生命力的信任奠定了优秀儿童文学作品的本质特征。这种现代儿童观的确立,为作品后面故事情节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情感基础、叙事动力以及主人公行动的可能性。
    在老豆的世界中,爸爸从以前的生活靠山和支撑一下变成了巨大的生活和精神负担。这种变化并没有压垮老豆,却激发了她叛逆、向困难生活挑战的英雄气概。她沉着、勇敢、坚强,并刹那间长大了,她要担负起家庭的一切重任,她要带爸爸去寻找治疗的方法。老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大熊恢复原来的样子,她带上家里所有的积蓄和一两件换洗衣服便与大熊上路了。加拿大儿童文学理论家培利·诺德曼认为儿童成长小说就是“在家—离家”的叙事模式,在家安全幸福但枯燥乏味,在路上危险不安但刺激有趣。孩子一方面会认识社会,另一方面也会发现自己的潜力并锻炼各方面的能力——真正的成长只能在路上。
    生活一切正常时,老豆没时间把爸爸放在心上,她放在心上的事情实在太多,“轮滑、溜冰、打架、对老师搞恶作剧、捉弄同学……老豆忙得不亦乐乎”。最近的亲人有时又是最远的陌生人,爸爸是怎么变成熊的,她甚至一点儿前兆都没发现。她不了解爸爸,她为平时对爸爸的冷漠和疏忽感到惭愧,“为着这种惭愧,她觉得自己一定要为尹格做点儿什么。”听说找到真正的爱情就能让爸爸恢复原形,她不畏千难万险上路,去鱼骨镇寻找失踪多年的妈妈尹小荷。
    当遇到不让大熊进餐厅、上火车、住旅店的种种阻碍时,老豆无数次庄严地宣告:“他不是熊,他是我爸爸。”当陷入危机和困难时,爸爸以前对自己的鼓励换成了老豆对大熊的安慰。爱的誓言同样鼓励着老豆去寻找解救爸爸的秘方。她随着大熊到马戏团当小丑,在台上用笑藏起所有悲伤。女儿不因为爸爸变成了熊,就改变对爸爸的爱,亲情的力量就像生命之水一样源源不断。
    爱是可以传染的,藏着天大秘密而毫无欢乐可言的鱼骨镇仿佛从噩梦中慢慢苏醒,因为老豆带着一只熊的到来,唤醒了人们爱的力量。鱼骨镇举行了盛大的烟火表演,笑声和喜悦重回人间……
    故事里隐藏了大量世界儿童文学经典元素:美女与野兽的叙事原型,探秘与历险的故事情节,饱满富有生活气息的细节,奇奇怪怪的人物形象——相貌丑陋的善良女巫、谆谆教诲人的智者、富有诗性心灵的浪漫小伙儿、力大无穷富可敌国的美少女、有些机智有点儿坏的忠诚男孩……正像汤锐所说,这是“一个关于现代人迷失了自我又历经千辛万苦找回自我的动人寓言”。
    我在《论儿童文学的教育性》一书中强调:“超出一般人能力的个体性英雄,对人类未来充满坚定的信念,这是儿童文学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特质。”《大熊的女儿》中的老豆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也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尤其对于独生子女来说,这一形象更具有特殊的价值和意义。她小小年纪就能在生活灾难面前表现出义无反顾的坚定信念,带着“大熊”上路,这是一场爱的“确认”赛,亲情、友情大获全胜。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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