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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本批评与桐城派文论构建(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求是学刊》 武海军 参加讨论

    二、姚鼐为文八要素与其选本批评
    姚鼐是桐城派的集大成者,他继承方苞的“义法”说,提出义理、考证、文章三者统一的文论主张,提出“神、理、气、味、格、律、声、色”为文八要素,从而完善了桐城派的文论体系。方苞将他的义法理论投射于《古文约选》,姚鼐则将他的古文思想付诸《古文辞类纂》的编选实践。《古文辞类纂》初稿成于乾隆四十四年(1779),后屡经姚氏本人删改修订,姚鼐一生的论文宗旨与作文门径都于此书中有所体现。
    姚鼐面对汉学大兴、考据盛行的时势,提出了义理、考证、文章三者统一的文论主张,以维护古文和理学,其编选《古文辞类纂》也体现了三者的相统一。他在《序》中说:“夫文无所谓古今也,惟其当而已。得其当,则《六经》至于今日,其为道也一。”[4](卷首)强调文章的“道”,即是其对义理的重视。在具体评文中,也注重揭示文章义理,如评韩愈《原道》:“论仁义道德,是求其端。自古之为民以下五段,皆讥其末之事。”又云:“此段辟佛,承弃父子君臣。”[4](卷2)评韩愈《师说》有云:“授句读及巫医、药师、百工,未尝非授业,但非传道解惑耳。此两段明是以授业之师陪传道解惑之师。而用笔变化,使人不觉。”[4](卷2)均是逐段指出所选文章之义理之所在。姚鼐在《古文辞类纂》中也作了不少校勘考证,如贾谊《过秦论上》有“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一句,姚鼐考证说:“《汉书》作‘仰关’,《史记》作‘叩’。鼐按:对下‘开关’字,作‘叩’为当。师古乃讥作‘叩’字是流俗本,非也。”[4](卷1)又如柳宗元《封建论》有“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一句,姚鼐云:“‘叛人’、‘人怨’皆是‘民’字,避讳后未改耳。”[4](卷2)在王安石《上仁宗皇帝言事疏》中据南宋本《王荆公集》改正两段错简颠倒。[4](卷20)司马迁《报任安书》有“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一句,姚鼐云:“《汉书》无此十二字,鼐疑太史公‘公’字乃‘令’字,《文选》传本误耳。”[4](卷27)体现出其考证(考据)思想。姚鼐对每一类文体都述其源流,将每类文体的渊源上溯到经、史、子,但在具体选文定篇时却不选经、史、子类的文章,即是其重视文章、突出选文文学性的表现。姚鼐所选文章,一定是该文体比较成熟、具有文学性的作品,体现了姚氏独特的选文眼光和精审用意。评文时,也注重揭示其文章(词章)特色,如评柳宗元《封建论》云:“真西山云:‘此篇间架宏阔,辩论雄俊,真可为作文之法。’”[4](卷2)评李翱《复性书下》云:“海峰先生云:‘文特劲健而飘洒。’[4](卷2)评苏洵《乐论》后云:“茅顺甫云:‘论乐之旨非是,而文特袅娜百折,无限烟波。’又云:‘苏氏父子于经术甚疏,故论六经处大都渺茫不根,特其行文纵横,往往空中布景,绝处逢生,令人有凌云御风之态。’海峰先生云:‘后半风驰雨骤,极挥斥之致,而机势圆转如辘轳。”[4](卷3)都是立足于文章自身,就布局、文风作出评价。对文章意旨的揭示,对文中字句的悉心考证,对布局谋篇、审美特征的评点,表明姚鼐在选本批评中也贯穿了其义理、考证、文章三者统一的文论主张。
    姚鼐又提出了“神、理、气、味、格、律、声、色”的为文八要素:
    凡文之体类十三,而所以为文者八:曰神、理、气、味、格、律、声,色。神、理、气、味者,文之精也;格、律、声、色者,文之粗也。[4](卷首)
    吴孟复对这八个字的解释是:神,就是王士祯讲的“神韵”之“神”;理,即合于事物之理;气,指“气韵”;味,即姚永朴以“意味”、“风味”、“兴味”解之;格,指文格;律,即陆机所说的“文律”,亦即“文法”,或者说是“作文之法”;声,姚永朴说“声音,就大小、短长、疾徐、刚柔、高下言之”;色,姚永朴谓是“就清奇浓淡言之”,“所以助文之光彩,而与声相辅而行”。[5](P105-108)姚鼐认为“文之精”的“神、理、气、味”要通过“文之粗”的“格、律、声、色”来把握和理解,最后能达到“御其精而遗其粗者”[4](卷首)的境界。这八个字是姚鼐概括的散文艺术要素,它们既有层次的区别,又相互有依存关系,使桐城派理论更加细密、完整。
    “神、理、气、味、格、律、声、色”的为文八要素不但是《古文辞类纂》的选文依据,也是姚鼐评判文章高下的美学准则。现将《古文辞类纂》的部分评语摘抄于下:
    太史公年表序托意高妙,笔势雄远,有包举天下之概,孟坚此文多因太史公语,议论尤密,而文体则已入卑近,范蔚宗以下史家率仿之。(评班固《汉诸侯王表序》)[4](卷6)
    方侍郎云:“古雅澹荡。”(评柳子厚《辨列子》)[4](卷7)
    雄肆之气,喷薄横出,汉初之文如此,昭、宣以后盖希有矣,况东京而降乎?(评贾山《至言》)[4](卷8)
    海峰先生云:“含蓄深婉,颇近子长,退之文以雄奇胜人,独董邵南及此篇深微屈曲,读之觉高情远韵,可望不可及。”(评韩退之《送王秀才含序》)[4](卷31)
    《宜黄》、《筠州》二记,论学之旨皆精甚。然《宜黄记》随笔曲注,而浑雄博厚之气郁然纸上,故最为曾文之盛者。《筠州记》体势方幅,而气脉亦稍弱矣。(评曾巩《宜黄记》、《筠州学记》)[4](卷55)
    这些都是按照八要素来评价所选文章的艺术特色,突出所评之文的审美特质。更为重要的是,姚鼐多次引用方苞、刘大櫆对所选文章的评语来显现所选之文的“当”,这更使《古文辞类纂》成为以方、刘、姚为核心的整个桐城派文论的综合体现。
    《古文辞类纂》是桐城派推行其文论思想的重要载体,因此后来桐城派作家都将此书奉为宝典,如方东树说:“此编之纂,将以存斯文于不绝,绍先哲之坠绪。”[6](卷7)吴汝纶说:“因思《古文辞类纂》一书,二千年高文略具于此,以为六经后之第一书。”[7](P231)可见桐城后学对该书推崇备至。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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