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当前位置: 首页 > 学术理论 > 现代文学 >

“无维度”的创作与中国文化的未来(4)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西部 夏可君 参加讨论

    三、现代汉诗与无维度的自然主义
    中国未来的诗歌,要抵达无维度的写作层面,需要把无维度经过元语言转换,再次进入日常性与自然性。
    让我们从这样一个诗歌语言现象出发:为何从魏晋以来的唐宋诗词,可以作为在现代汉语中存活的原生形态而存在,尽管并不鲜活,但可以被“直接引用”与“直接吟咏”?比如我们可以直接引用或吟诵陶渊明的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必翻译也不必解释,还有李白杜甫以及苏轼等诗人的诗词。但为何八大家的散文,以及那些更为建制化或者八股化的韵文却不行?而且,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反对的也是那种八股的所谓贵族化与朝廷化以及礼制化的韵文,但并没有反对传统诗歌,为何也没有实现且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
    为何当下的现代汉语不可以做到如此被吟咏?或者说传统诗词原生性的保持意味着什么?一方面是古典诗词的大量余存,但却无法与当下现实对接,另一方面是当下语文过于翻译体化,而且还不成熟,但又不可或缺。
    为什么传统诗词的语句还有着余存的活性?在我看来,这与传统诗词的“日常性”和“自然性”内在相关。
    何为传统诗词的“日常性”?传统诗词都与日常生活经验相关,是可以直接观看到的,不需要虚构与虚拟,除了一些所谓的游仙诗(但并没有成为主导),大多是以日常生活的用具(马与车)、饮食(酒与茶)、人事(生离死别)或建筑(亭台楼阁)为对象。其基本特点是:主要是对日常生活的观照与看顾,并没有经过神话想象的超拔,也没有经过本体语言的反思建构,但并不缺乏韵律的变化,从诗经、楚辞到诗歌、词曲,韵律一直在变化着。
    除了语言的日常性与看顾性,传统诗词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特点,不同于礼仪与秩序化以及建制化的言说,乃是它的“自然性”。何为“自然性”?就是把日常生活与自然性相关,把人事与物事向着自然性还原,不是集中于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人事之间的关系事件,不是礼仪秩序的表达,而是把人与人的关系还原为自然物之自然性的关系,把人的意味减弱,或者通过自然的诗意类比再次思考人类情感。如同传统绘画是通过如下三个步骤:1.梅兰竹菊四君子的诗意类比,把人性向着自然性的品性还原,变化气质的同时各尽其性;2.胸中丘壑的心意化,把虚怀若谷的个体内在心性空间打开,更为接纳与敞开,超越类比的局限;3.留有余地,以自愿放弃或者留有空白的方式为未来留出可能性。
    这个“自然性”有着三个层次:第一,是个体肉身生命的自然性,这是与个体肉身的气质、气息、地方性相关的感受,有着故乡的思念;第二,是自然的元素性,是水、火、土、气、风、火、雷、电等自然性元素的循环运动,带来持久节奏的感应;第三,则是天空、大地以及宇宙的感怀的自然性,或者暗示天空无限性的自然性,这是以心感来感应的。也即三重自然性:个体肉身的自然性,元素性循环的自然性,宇宙心感的自然性。
    与之对应的则是三重节奏。任何个体生命的呼吸与心跳都需要不断扩展自身的感应方式:第一个对应的是个体生命的出生与死亡,是每一刻都感应到自己生命的短暂与有限性,并且赋予这个感受以节奏;第二个则是对应于白昼与黑夜的转变,是在工作与休息、劳累与睡眠之间的那种节奏切换,而且保持鲜活性;第三个则是对应于宇宙天地的生成与毁灭,是万物转瞬之间的到来与消失,如同烟云变灭的那种感受。这三种感受都有着自然的神圣性!
    但是进入现代,我们丧失了这种自然性,日常性也消失了,被翻译体的书写以及当代技术化与都市化的生活、工具的操作感受所控制。即便有日常性与自然性,也仅仅是口水的、肉欲的,自然也是过去年代的怀旧式书写,而非自然的神圣性书写。
    但是我们不可能回到传统诗词的书写方式之中,而是要穿越现代汉语,接受翻译的命运。我们不可能不经过翻译体的洗礼,不可能不经过西方语言的逻辑理性的训练,乃至于不得不经受持久的折磨,否则即便拥有单纯性,也缺乏丰富性。
    古代汉语诗歌有一个相对于西方文学而言的致命“缺陷”或者说“限度”,就是其写作缺乏对语言本身的反转,缺乏一个对语言进行哲学思考的层面,只能在形式与韵律上扩展。诗歌不仅仅是关于物象的,是直接可感可观与日常性的,诗歌还是关于语言可能性的诗歌,但传统汉诗缺乏这个维度。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传统诗歌写作抵达成熟,诗歌技术就无须再锤炼了,所谓的今后发展仅仅是工夫在诗外,依靠个体生命经历或历史经验。一旦现实历史并不丰富,或者时代精神缺乏深度,整个诗歌水准就不会高。而盛唐之为盛唐,既是因为时代精神的高度,也是因为时代变化的悲怆性,还有着对语言本身的反思。
    我们这个时代迫切需要超越时代的局限,仅仅回到传统是不够的,仅仅翻译西方也是有问题的。如何在反思语言本身,在现代汉语不成熟的情形下,把元语言的写作带往日常性与自然性,并且有着绝对的法度,即“绝对的凝练”与“伟大的气度”呢?
    我们可以以公元1800年左右德意志诗人荷尔德林为例。不同于歌德、席勒的文学写作以及费希特与黑格尔的哲学思考,荷尔德林试图结合高度哲学的反思性与诗意元素性的激情,首先经过对古希腊时代的诗人品达的诗歌与索福克勒斯悲剧的翻译,达到神性的深度与反思性,同时又回到德意志的自然性——空气、河流与大地。尽管自然性的三次展开经过悲剧深度的思考融合起来,超越了时代的局限,尽管德意志当时依然是落后的,但诗歌打开了未来性,走向了“绝对的文学”:结合了“计算的法则”和“毁灭中的生成”。我们的汉语诗歌写作也需要如此。我们尤为期待无维度的自然主义伟大作品的出现。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